萧煜宗眉头猛地蹙紧,担忧看她。
严绯瑶冲他笑了笑,像只骄傲的小狐狸,晃了晃她的手镯子,“我可是百毒不侵之体,我不怕这迷香。”
萧煜宗神色稍缓,他虽能闭气,却也不能坚持太久。
他凝神听了听,冲她指了指西南侧的窗户。
严绯瑶点点头,蹑手蹑脚的下床。
他轻揽着她的腰,虽情况紧张又刺激……可人越是在刺激的情况之下,似乎就越容易冲动。
“瑶瑶……”他轻唤她的小名。
严绯瑶立即扭脸看他,“怎么?”
“我……”萧煜宗指了指自己的口鼻,做出一副缺氧的样子。
严绯瑶毫无迟疑,深吸一口气,掂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将她柔软的嘴唇覆在他的唇上。
一股清冽甘香的气息,渡入他口中,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如同沐浴在汤泉里。
他不由搂紧了她的纤腰,贪婪的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与她口舌缠绵……
“嗯……”他低哼一声,因为他腰间的肉猛地一疼。
一只小手正生生掐着他的肉。
“走。”他欲笑不笑,纵然被人算计,情况莫名。但什么都挡不住他此时的好心情!
这次可是她主动!
虽然是他使了计……但他可没有强迫她!
越想他心里越美,不由抱紧了她的腰,步伐轻快的来到窗边。他轻轻推开窗,跳上窗棂,脚尖在窗棂上猛地一点。
他抱着她,如轻巧的鸿雁,翩然而起,轻盈的落在不远处的一棵硕大的皂角树上。
如今这时节,皂角树的叶子还没长出来,树枝上挂着已经变黑风干的皂角。
一条条扁长的皂角,像是垂着的黑色风铃,在夜风里无声轻晃。
没有叶子的遮挡,萧煜宗很容易看清院中的情形。
“那不是徐晋吗?”严绯瑶眯着眼,她视力不及萧煜宗,但夜风里,她捕捉到雄黄的味道。
顺着那味道,她立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徐晋带了好几个黑衣人,正挨个往屋子里塞去一节节的迷香。
看他们的动作萧煜宗的屋子已经是排在末后的了,前头大部分已经塞完了。
“差不多了吧?”黑衣人压低声音问徐晋。
徐晋比了禁声的手势,悄摸摸靠近萧煜宗的房间。
严绯瑶抓在他身上的手不由一紧。
他搂紧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害怕?”
严绯瑶摇摇头,“不怕……”
停了片刻,她又补了一句,“有你在。”
萧煜宗的心,立时在这夜里乘风上腾。
前一刻他还有些生气,暗怪已经交代了沈然,他怎么办事不利?非但没盯紧了徐晋,反而叫他有这样的可乘之机?
倘若不是他的小王妃不惧这迷香,且嗅觉敏锐警醒,他们不是反被小人算计?
但这一刻,他却觉得老天的安排实在有美意……即便沈然的愚钝大意,都格外的美好起来。
“不在!”摸进萧煜宗房间的人慌张从里头出来。
“呆在这儿别动。”萧煜宗叮嘱严绯瑶,叫她在树上坐稳。
严绯瑶点点头。
他纵身跃下高大的皂角树,“徐都尉在找本王吗?”
院子里他的声音乍然响起,徐晋一行被吓了一跳。
惨白的月光把他一张惊慌的脸,照的更是白。
“王、王爷……”
“深更半夜不睡觉,摸到本王的房中,你想干什么?”萧煜宗轻缓问道。
徐晋捏了捏拳头,额上的青筋微微绷起,“既然被王爷发现了……干!”
他带头拔出剑来,挥手砍向萧煜宗。
几个黑衣人也纷纷亮出兵器。
严绯瑶大惊,不由捂上了自己的嘴。她知道自己不能叫他分心,他以一敌众不说,他还赤手空拳!
严绯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底下院子里,短兵相接,徐晋挥剑砍下。
萧煜宗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他,近的徐晋出乎意料,且根本来不及收回长剑。
“啊——”
徐晋一声惊呼,戛然而止。
萧煜宗的拳头正捶在他胸口之上。
一声闷响,他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悍的内力给震碎了……
严绯瑶看着阵势,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多虑了。
萧煜宗的功夫完全用不着她担心,她倒是应该担心剩下的一群黑衣人了。
谁说拿着长剑大刀的就一定占优势呢?
严绯瑶正放松了精神,准备看一场比电视电影里更精彩的真人秀……她忽觉后脑勺一凉。
还未回头,砰——
她后颈被人一个手刀劈了下来。
“萧……”她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隐约听到耳边传来铮铮然,兵器相撞的声音,继而便归于宁静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怎的。
有凉凉的东西覆在她脸上,她身子一紧,猛地醒过神来。
她掀开眼皮,入目是淡青的床帐,明媚的天光从窗口透进来。
有过一次穿越经验的她,没有大声呼喊,反倒是转着脑袋,安静的四下观察。
床边站着个小丫头,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方净白的帕子,帕子上沾了水,凉凉的。
“姑娘醒了?”小丫头笑眯眯说。
严绯瑶环顾一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仍旧是先前的一套男装,扮作晋王爷身边随从的模样。
古色古香的环境,这里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宅院,院子里安安静静。
她弄不清自己的处境,倒也没有惊慌,“这是哪里?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第366章 谁是主导者
更新时间:2019-04-23 15:56:52字数:2147
小丫鬟笑了笑,并不多说。
她把帕子递给严绯瑶,叫她自己擦把脸。
严绯瑶用冷水拍了拍脸,她后脑勺还有些木木的痛,但人已经彻底清醒。
她踢上鞋子,揉着肚子说,“我饿了,有饭吗?”
小丫鬟诧异了片刻,“您等等。”
小丫鬟端着脸盆蹬蹬蹬跑了出去。
严绯瑶也提步走到门口,听见那小丫鬟不知在同谁说话,“醒了……可冷静了,先看了一遭,又看看自己……”
“问这是哪里,问婢子怎么知道她是女子……”
“婢子什么都没说,她也没哭,也不说要走……只说饿了。”
严绯瑶只听见那丫鬟的声音,却听不到另一个人说话。
她倚在门口的门框上,想听听掳她来的人究竟是谁。
但那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甚至一句话也没说,就只听见小丫鬟又出了屋子,跑去了前头院子里,不多时,就提着食盒回来了。
三菜一汤,一碗米饭。
严绯瑶看着自己的待遇还不错。
她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菜的味道都不错,也是她吃惯的。这是京都的菜式,说明厨子是北边儿人。
她被掳的地方已经在江都郡境内,江都郡靠南,她自然不可能昏迷一阵子的功夫,就被人带回了京都。
掳她来的人,多半也是京都人士。
出门做事,还带着厨子……这人摆的谱,比楚王还大。萧煜宗这次尚且没带厨子出来呢。
严绯瑶略一琢磨,愈发不紧张。
官驿的饭菜,她吃不惯,今日难得遇上合口的饭菜,她反倒比平日里还多吃了一碗。
只看得那丫鬟目瞪口呆。
“姑娘您真不像是被掳来的,看着您也太平静了。”
“被掳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你很经常看见被掳之人吗?”严绯瑶笑着问。
丫鬟面色一紧,不敢多说,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丫鬟这一走没再回来,却是来了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男人也是北方口音,“听说姑娘制药特别厉害,如今江都郡控制瘟疫的药,全都出自姑娘之手。”
严绯瑶垂眸想了想,摇头道,“原来你是冲着药来的?”
男人笑了笑,摸摸下巴上的胡子。
“那你打听的不够仔细呀?”严绯瑶说。
男人脸色微微一怔,又笑起来,“您可别框我,我都摸清楚了。当初最早发病的时候,你们还没到宣城呢,官驿里耽搁了五六日,乃是姑娘你亲自呆在被隔离的院子里,没日没夜的观察病情,一点点调制增减药方,方才配出来了如今这有奇效的药。”
严绯瑶眯眼想了想,“徐都尉告诉你的吧?我说药怎么总是丢呢,原来徐都尉就是偷药的内鬼。”
“姑娘说话别这么难听嘛,什么叫偷?什么叫内鬼?大家都是为了治病。”男人抬了抬下巴,“我是买卖人,我可没有亏待徐都尉。”
他说他只是买卖人。
严绯瑶却一点儿也不信他这话,单纯的买卖人,没有这么大胆子,知道萧煜宗与她的底细,还敢算计了萧煜宗,把她劫来的。
他们图谋的是更大的东西。
“你既是买卖人,把我请来,是想与我做什么买卖呢?”严绯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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