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宝珠惊呆了,阮伽南乐了,赵侧妃也惊呆了。
“你这个疯子,你指着我做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敢胡乱攀咬本郡主,本郡主随时能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宇文宝珠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跳了起来,尖声叫道,神情掩饰不住的有些惊慌失措,却又强作镇定。
赵侧妃更是直接窜了过去一个巴掌就甩到了他脸上,怒声喝道:“是谁让你陷害宝珠郡主的,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宝珠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
说完又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哭着道:“王爷,王爷,你千万不能信了他的鬼话啊,宝珠是被冤枉的,宝珠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他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不对,他一定是受人指使了,想要故意陷害宝珠!王爷,你一定要查清楚啊!”
“草民才没有胡说,就是她指使草民,让草民在王爷大婚当天上门来闹事的!草民身上还有她给的银票,这就是证据!只要拿着银票去查就什么都能查到了!还有一些金银首饰,草民通通都留着!王爷,草民说的都是真话,是她先找上门来,一开始草民根本就不愿意,可是她却带人来威逼,还差点杀了草民的爹,草民没办法,迫于无奈才不得不答应了她!求王爷饶过草民这一次!”
“我没有!你胡说!”宇文宝珠吓得面色发白,惊慌不已。
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不是阮伽南,反而变成了她。娘不是说已经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啊……
才说着总管就走了进来,“王爷,查清楚了,钱庄的人说确实是王府的人去换的银票,而所谓王府的人就是赵侧妃院子里的人。”
宇文宝珠身子一软,瞠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不安。
赵侧妃看到宇文宝珠这样子是气得不行。这死丫头,这表现没事都变成有事了!
“王爷,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珠是冤枉的啊,王爷你千万不能相信了他们,是他们要害宝珠啊!”
宇文雍摆了摆手,总管将人带了下去。
他神情冷酷的看着宇文宝珠,道:“宇文宝珠心思歹毒,陷害嫡母,人品恶劣,不堪为郡主。本王会进宫请皇上撤销她的郡主封号,以儆效尤!”
宇文宝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耳朵一阵嗡嗡嗡的叫声,眼前一黑,双眼一闭,当场晕了过去。
赵侧妃也吓呆了,半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宇文雍,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温情和柔软。可是没有,他眼里只有冷漠,她的心也霎时间冻成了冰,直往下坠。
屋子里的人除了阮伽南,凤明阳和宇文彧谦,个个噤若寒蝉。没有想到后果会严重了如此地步,王爷竟然连查都没有多查一下就决定要进宫向皇上请求撤销宝珠郡主的封号。这事若是真的做了,那以后宝珠郡主在京都就沦为笑话了,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西唐还没有被册封的郡主又收回封号,降为平民的。
宇文昊天几个更是紧绷起了神经,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没有来得及多做什么好还是为他们的父王的无情而觉得悲哀好。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就是要逼宝珠去死啊!”赵侧妃回过神来凄厉的哭喊道。
王爷怎么能如此残忍?宝珠可是他的女儿啊,他为什么要对宝珠这样狠心,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宇文雍微微弯下了身子,右手的手肘撑在膝上,直视着赵侧妃,声音冷淡的道:“赵侧妃,如果这件事是宝珠做的,那她就必须要承担后果。陷害主母这件事总得有个人出来背,总不能就这样过去了。本王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赵侧妃一愣。脑海里不断的响着他说的话……陷害主母这件事总得有个人出来背……是啊,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人承担后果,如果是宝珠来承担后果,那宝珠的郡主之位就要丢,可如果、如果不是宝珠承担呢?
意识到了什么,赵侧妃猛的一凛,抬眸望着王爷,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凄然一笑。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王爷都知道,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她上蹿下跳,任由昨天的闹剧发生,今天又是这么一出戏,原来最终的目的是这样。王爷就是挖了一个坑,等着她自己往下跳呢!
亏她还自鸣得意,以为自己算计成功了,却不想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不,她连棋子都算不上。
赵侧妃闭了闭眼,迅速做出了主意,深深的弯下了腰,伏在地上,“王爷,这件事是妾做的,不关宝珠的事,一切都是妾做的!”
宇文雍似乎笑了一下,“赵侧妃陷害主母,罪大恶极,但念在她为王府诞下两名子嗣,故只是降为侍妾,望以后改过自新,不再行差踏错,安心侍奉主母。不枉本王给你的一次机会,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侍妾,降为侍妾,从侧妃直接降为侍妾!
赵侧妃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恨得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却不敢再多说半句。
第三十一章 气晕赵大老爷
王府一下子少了一个侧妃,赵侧妃被直接降为了侍妾,比姨娘还不如。这对赵侧妃来说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痛苦。
这么多年在王府她本来就是最大的,虽然同为侧妃,但是论出身,她却是最高的,而且她的女儿被封为郡主,王府唯一一个被封为郡主的小姐,等同于嫡女了。母凭女贵,她在王府后院的地位自然也就与众不同一些,加上她背后是赵家,赵家可是京都一流家族。
她甚至觉得自己名为侧妃,实际上就跟正妃没什么差别了,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名分而已,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当上正妃的,她也有这个资格。
可是谁能料想到有朝一日,王府有正妃了,而就在正妃入门的第二天她就被直接降为侍妾了呢?
这可是把后院的其他女人给吓得够呛,一时间个个都成了鹌鹑,一声都不敢吭,甚至是连院门都不敢出一步,就生怕王爷突然发作,不知道会不会拿捏了什么名目来收拾她们,这是后话了。
赵侧妃——哦,不,现在应该叫赵侍妾了,她是怎么离开主院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她都忘记了。她整个脑袋就是昏昏涨涨的,耳边是一阵阵嗡嗡嗡的叫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她通通都没有听到,只知道完了,完了,她没算计成正妃和阮伽南,却把自己算计进去,栽了一个大跟头,跌得头破血流。
躺在自己的床上,赵侍妾脑袋胀痛,头晕眼花,显然是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回过神来,急剧的喘着气。宇文宝珠也被安置在了一旁还没有醒过来,而宇文枭珩却是面色阴沉。
“娘,你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的娘亲竟然被降为了侍妾,这和侧妃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别!他本来就是庶出,现在府里又有了正妃,她被降为侍妾,以后他的身份岂不要也要跟着降低了吗?传出去,他会沦为别人笑柄的!他还怎么跟京都那些人混,还有什么脸面。
赵侍妾一听他这话顿时觉得头更疼了,连胸口也都一阵阵闷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眼里泛着红血丝,咬牙切齿的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你父王给我们下的一个套!你父王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是他没有阻止我们,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挖了一个坑,看着我们往下跳,然后要趁机拿捏我们,收拾我们!”
宇文枭珩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侍妾面色狰狞,目光怨愤,“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要讨那个女人的欢心了!在你父王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过我们!”
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没有她的一双儿女!这么多年了,她在后院也算是安分守己,又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对他自问也是伺候得尽心尽力,一心为了他,为了王府,可是他呢?守着那个女人这么多年,现在她一醒过来就等不及要娶进门,还迫不及待的收拾他们这些女人,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为了讨她的欢心吗?
“以前他能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宇文彧谦鞭打你,把你关到小黑屋里去,现在也能为了一个刚进门的女人就把给我们母子三人设下圈套,看着我们往下跳,然后趁机打压我们!将我从一个侧妃降为了侍妾!侍妾啊,我堂堂赵家嫡女,已经委屈做了十几年的侧妃,到现在他居然还将我降为侍妾!他但凡有一点为你和宝珠考虑过,他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赵侍妾悲愤的控诉着,不禁悲从中来。
这么多年就是焐一块石头都焐热了,可是王爷呢,一颗心还是冷得像铁一样,对他们是一点情义都没有。她也就罢了,可是难道他就一点都想想枭珩和宝珠吗?他们可是他的骨肉啊,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一点都不为他们考虑?
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都没有做错!错的是他,是他不该对别人比对自己的骨肉还要好,还要看重,什么好的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的儿女,而是外人。他根本就、就不配做一个父亲!他做父亲的对自己的儿女不好,她做母亲的能不为自己的儿女争取利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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