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长久以来,不是言暄枫忘记了浅桑,而是浅桑变幻成了另一种模样,隐居在了他的心里啊,一想到这里,他的惊恐如数放大,他以为,自己长长久久在这里,总能在他的内心有一席之地的。
但当自己看到这一幕,她就明白了,不要说什么一席之地了,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盯着那雕塑,她恨不能此刻就将那雕塑给毁灭了,但她还要用平常心去对待,甚至于要用遗忘来提醒自己。
自己没有来过这里。
言暄枫离开了,她后一脚也从玉清宫出来了,但是那一幕却深深地镂刻在了 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这片刻,两人面面相觑,他拔剑而起,朝着门口就去了,“魏镣,你做什么去?
“我为你将那些脏东西都毁掉。”魏镣看上去是果真动怒了,尽管这多年来,她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是一批,能依靠的肩膀换了一个又是一个,但如同魏镣一般对自己死心塌地并且真正愿意将一切都贡献出来的,却寥寥无几。
“魏镣,留步。”
“嗯?”魏镣回身,看向白浅,白浅轻轻说道:“毁掉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就不能重新去做吗?回来吧,守护在本宫身边,本宫时常需要你,只有你能给本宫安全感。”
“是。”魏镣退回来,席地而坐,坐在白浅的身边,白浅将臻首落在魏镣的肩膀上,能听到魏镣那稳健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好像冉冉升起的太阳,魏镣轻轻抚摸白浅的黑发。
两人陷入了一片恰到好处的沉默中,不忮不求,一切好像都烟消云散了,有一种误会,她感觉,自己想要躺在他的怀抱里,就那样过一生一世,至于言暄枫,逐渐的在记忆中消散了。
一想到这里,她震惊于自己那大胆的妄想,不禁惶惑了,“魏镣,他日你不能背叛本宫,不能离开本宫,对吗?”
“是,末将是娘娘的一条忠犬。”
“你要他日背叛了我,离开了我,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娘娘在哪里,魏镣就在哪里。”魏镣斩钉截铁的说,大概是这句话让她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鼓舞,她快乐了,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本宫相信你。”
“嗯。”
子羽和浅桑沐浴以后,将那马匹也洗刷干净了,两人踩着青冥的月光,从城外回来了,进入王府,红烛高烧,一片淡淡的温暖。
而进入王府,子羽与浅桑之间也是拉开了距离,子羽是不准备到那边去看小麒麟了,而是在院子里,于是互道晚安。
“我去休息。”
“嗯。”浅桑回身,下马,将马儿给迎接自己的侍卫,侍卫将马带走了,她看到了门口的一行人,这一行人很显然是来自于帝京的,是看来自于皇族的,她不知道究竟来者是言暄枫的人,还是白浅的人,亦或者是其余人。
她屏息凝神,过了穿廊,一个侍女迎接了过来,浅桑问道:“何人来了,帝京的人?”
“是皇后娘娘来了,在正殿里等着您呢。”侍女忙不迭回答,浅桑点点头,朝着内室去了,老远就看到了魏镣,魏镣已经站起身来了,站在白浅的旁边,整个人好像雕塑一样。
至于白浅,抱着孩子,在唱摇篮曲,她到室内白浅立即回身,“你来了?”
“嗯。”浅桑到孩子身边,看了看小孩已经睡着了,“放他到床上去吧,娘娘也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浅桑好像逐渐知道了她的意图不轨,让这样一个包藏祸心之人来照料孩子,多少,她都是恐惧的。
“嗯。”她将孩子给了浅桑,却不准备回宫,浅桑将麒麟放在云榻上,这才到她的身边。
白浅低眸看着地面上的团花地毯,好像在看那美丽的花纹一般,她站在白浅身边,轻轻咳嗽一声,白浅从失神的状况里逐渐恢复了,眼神只会而精明。
“我刚刚回来就得到了一个噩耗,那真是糟糕透顶了,娘娘也略有耳闻吗?”浅桑一边问,一边观察白浅的神色,十有八九那事情是白浅做出来的。
浅桑听说,一个人真正撒谎的时间,眼睛眨巴的频率是非常高的,但对面的白浅呢?却和之前一模一样,是那样的寻常,整个人平静到让人并不能看出来什么阴谋诡计。
“本宫也听说了,真是天灾人祸。”白浅叹口气,惋惜的说。
“娘娘果真认为……”浅桑苦笑,想起来那些纠缠在地上的尸体,想起来那一切的一切,不禁恶寒,“那一切都是天灾人祸吗?”
“你是明白人,自然是知道那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举火不慎,将军是精明人,不,不要说将军了,即便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哪里就能举火不慎将一切都焚烧掉呢?再说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百零八个人,那一百零八个人的性命顷刻间就付之一炬……”
“这事情本身不需要推理就有问题。”想不到,白浅会说这样的长篇大论。
“原来,你也在怀疑。”浅桑苦笑,准备抛砖引玉,又道:“那么,娘娘究竟怀疑什么人呢?”
“做这件事情的只能是一种人,我怀疑,不也是你怀疑的吗?”白浅进一步阐述好让浅桑拨云见日——“能将施申书打败的只能是一种人。”
“皇权。”浅桑喃呢。
“只要有皇命,他们是不敢到处乱逃的,即便是侥幸不死亡,但是能离开这里吗?帝京里可都是言暄枫的人。”
“但是言暄枫不承认……”浅桑叹息。
“那种事情,没有人会承认的,你可以慢慢的去调查,浅桑,他时常也让我恐惧。”白浅这样说,好像为了寻求温暖的慰藉,白浅把手探过来,给了浅桑,浅桑一把将白浅的手握住了,很久很久,却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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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女王忠犬
“好了,去休息了,娘娘。”浅桑将白浅搀扶起来,送白浅到屋子去了,白浅也并没有休息,她和子羽保持相当密切的联系,至于子羽也早已经到白浅的客寓中去了,现下将门推开,看到子羽她连丝毫的惊讶都没有。
“让你的人看门,她是个聪明人,万一看出来我们私下里见面,一切的事情可都完蛋了。”子羽说,炯亮的目光看向面前人。
“魏镣,退下吧。”白浅挥挥手,魏镣握着绣春刀恶狠狠的离开了,看到魏镣离开的背影,子羽却笑了。“魏镣以为我和言暄枫对你一样,藕断丝连。你完全可以告诉魏镣,我和你是合作关系,为什么不说呢?”
“你会和一条狗说话吗?”白浅昂首问,似乎也没有象得到必要的回答,他窃笑一声,“也是,魏镣在你眼睛里,始终不过是忠犬罢了,那么有朝一日,你一定也会将之……”
“他可在外面呢,你莫要挑拨离间。”白浅面容抽搐了一下,的确魏镣是在外面,对于白浅,魏镣需要保护,对于这室内的交谈,魏镣需要掌控,一切都需要明白。
“好了,说正经话,坐着吧,我可不想要和一个孕妇站着聊。”子羽一面说,一面将一张金交椅放在她的面前。
“算你们哟偶眼色。”白浅噗哧一声笑了,恢复了那种妩媚的模样,子羽靠近白浅,不得不说,白浅是散发着一种馨香的花儿,是罂粟花,明明有毒,但人人都心甘情愿的靠近。
其实,也是尸香魔芋,明明能吞并一个人,毁灭一个人,但人们还是心甘情愿之死靡它,子羽因为这过分的靠近,似乎让外面的人不满了,他的绣春刀出鞘了,并且从喉管里爆发出一片咳嗽声。
那声音,是示威,是动物对入境者的一种挑战了,他哪里就不明白呢?不禁惨兮兮的一笑,拉开了与之的距离。
“她已经怀疑你了。”
“这还用说吗?”这种事情做了,想要不被怀疑都没有可能,“不过,我刚刚已经错误引导了,她很快就会将怀疑的目标聚集在言暄枫的身上,更何况,我想要做什么事情,实际上还是需要得到言暄枫的批准,那么这样一来,你觉得……究竟凶手跟更可能是谁呢?”
“言暄枫!”他不假思索的说,白浅笑眯眯的摸一摸子羽的脸颊 ——“你真是一个聪明儿童。”
“看你的飞鸽传书,你已经杀了那温子玉,现如今言帝封的左膀右臂都斩断了,我是不是也需要告诉哥哥,早早的做好准备呢?”
“这个却操之过急了,凡事都是欲速则不达。”子羽笑。
“我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想要带走她,哪里是简单的事情呢?不如用这个吧。”一边说,一边衣袖中拿出来一个白瓷瓶,这白瓷瓶里也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秘密,子羽握着白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子倒出来看了看。
那药丸子本身是红色的,在一片灯烛的光芒里,愈发显得比之前还要红了,那种灿烂的红,好像一道霞光一般,子羽将红丸子凑近鼻孔吸了一下,然后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将红丸子放在了白瓷瓶里。
“这是什么东西,让人如此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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