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娘亲身不由己。”浅桑叹口气,不打算继续将这秘密说下去了,就在浅桑回头的间歇,言帝封来了,将一顶披风落在浅桑的肩膀上,“夜里冷。”
“哦。”浅桑点点头。“他们呢,都还好吗?”
“一路*全了,安全的让人匪夷所思。”
“注意点儿。”浅桑叮咛一句,这一晚,他们相拥而眠,其实言帝封也没能休息好,夜巡了很多次,之前,只要有施申书在他们身边,这夜巡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落在施申书头上的。
但这一次,施申书留守在帝京,夜巡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言帝封的身上,刚刚入夜,施申书的心口疼,就在帐篷里去休息了,所以,夜巡需要他一个人去调配其余人。
到了一更天,一切还是安安静静的,言帝封回来休息,却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有熊烈的火焰,有死尸,有施申书,跟着言帝封却梦到自己和施申书刚刚给认识的时间。
那时间,施申书的的确确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郎,那时候的施申书,态度一丁点儿都不好,轻蔑的不成模样。
但施申书跟着自己八年了,却逐渐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现下,没有施申书在自己身边,说真的,言帝封却还有点儿不习惯。
乾清宫,凌晨。
外面的冯公公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到了乾清宫里,言暄枫披衣而起,身后,一个女孩在梳理他那凌乱的发丝,言暄枫看到冲进来的太监,不禁对身后人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失措的?”
“回……回皇上……”冯公公颤栗了一下,声音都在颤抖 ——“昨晚,上将军施申书府上,举火不慎,将一百单八将都烧成了……成了焦土,那大殿现在也……因为灰飞烟灭了。”
“啊~!”这的确是让人悚然的消息,言暄枫为之动容,“好巧不巧的,他刚刚离开却发生这种事情,这让朕……”言暄枫颓然的盯着门口看——“该如何与他2交代啊?”
“皇上,天灾人祸罢了,谁都不想要看到的,皇上不需要悲天悯人,恐怕也是上将军杀人太多,有伤天和,这才……”
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看到言暄枫一脸的木然,这才敢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了——“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局面,您也不需要太伤心了。”
“朕知道。”言暄枫点点头——“追封一下吧。”
“是。”冯公公一溜烟去了。
外间,白浅进来了,婆娑的脚步,好像凌乱的雨点一样,在门口,与冯公公对望一眼,两人的眼神都那样奇诡,那样意味深长,白浅收敛了面上不着痕迹的笑容,默然进入屋子,准备该言暄枫行礼呢,言暄枫看到白浅这模样,上前一步一把将白浅的手握住了。
“不用,不用。”
“皇上有烦心事吗?这模样?”白浅从言暄枫的神态就能看出来言暄枫在想什么,言暄枫颓然叹口气,瞬间好像苍老是十来岁,说道:“朕想不到,事情会这样。”
“皇上,究竟有什么您都想不到的事情呢?”看到头发没能梳理完毕呢,白白浅从女孩手中将龙纹玉掌梳握住了,指了指外面,这女孩福一福,立即离开殿宇。
白浅为言暄枫梳理了墨发,言暄枫闭上眼睛“真是奇怪了,上将军施申书好府上好端端的却举火不慎,发生了回禄之灾在,你说……”言暄枫睁开眼睛,深邃的瞳眸盯着白浅看。
看的白浅不寒而栗。
“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皇上,毕竟水火无情啊。”白浅面上浮现了一抹惋惜的伤感,又道:“上将军为国为民也算是有功之臣,皇上,您应该追封一下。”
“这个,朕知道。”言暄枫握着玉簪,轻轻别在发丝里,白浅坐在言暄枫旁边,声音嘶哑,但却如此的悦耳美妙——“您说,难道 无一幸免吗?那咳嗽一百零八个英雄呢?”
“哎,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言暄枫叹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呢?”
“好啊,能吃能睡。”
“那就好。”言暄枫点点头。
迎接言帝封的军队,从九嶷大道就排列到了含光门,言帝封看到这样一行人,面上也绽放出一抹笑,终于还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这群人看到他们的队伍,也激动不已的迎接了上来。
双方都见过面以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一起到帝京去。
今日到帝京,言帝封不但是见到了太上皇,也见到了太后娘娘,白泽与他也已经两年不见面了,两人含笑颔首。
冥媚看到白泽,翻白眼,白泽不免责备两句,但看到自己的孩子是这样一个大盘小子,白泽将不愉快都丢在九霄云外去了,抱着孩子亲吻起来。
“看得出来,你如许开心,我们护送她回来,也就心安不少。”浅桑笑着说。
“有路上风餐露宿的,到底辛苦了你们,朕已经准备了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来。这边来……”白泽一面说,一面带领众人到旁边的屋子去了,旁边的殿宇里,人人看到他们到来,都欢欢喜喜的笑。
接风洗尘的酒宴,非常之奢靡,让人真正见证了什么叫做铺张浪费,连吃饭用的工具,都那样精巧。
众人用的碗盏是砗磲的,众人用的杯子是玛瑙了,种种琉璃与之交相辉映,烛光下,一派意兴阑珊的光芒,真个是让人乐不思蜀的地方,但看到这穷奢极欲的一幕,浅桑的心且微微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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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终不似少年游
要国家总是如此这般,将来呢?这国家还有没有将来呢?
胡思乱想了片刻,已经夜深人静了,她吃的东西不很多,胡乱吃了点儿,就带着小孩儿去休息了。这边, 言帝封作陪,与白泽推杯过盏,两人都是酒量惊人的家伙,喝了一个不醉不休。
第二天,幸亏没有早朝,白泽与言帝封都起来的很晚,等言帝封起来,浅桑带着麒麟已经出宫去了,温子玉和冥锦也出宫去了,温子玉和冥锦是一个看不上一个。
一边走,一边奚落对方,温子玉嘲笑冥锦不学无术,已经二十岁的大丫头了,却好像三岁小孩一样,是个白字先生。
至于冥锦,嘲谑温子玉,每天都是将之乎者也挂在嘴上的,每当秀才遇上兵,就有理说不清。
后面的麒麟不厌其烦的握住了耳朵,指着两个人的背影嘟囔——“娘亲, 这两人为什么不打架呢?从昨天上开始到今天,这两人就吵吵嚷嚷的,吵死人了啊。”
“这是因为……”温子玉转过头,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她毕竟是个臭丫头嘛,我就不同了,我是正人君子。”温子玉摇身一变,成了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还去花街柳巷啊。”这边,冥锦大摇其头。
“君子也有七情六欲,我不去花街柳巷怎么去发泄呢,行伍之中哪里有女孩儿,你以为我和施申书一样吗?不过说起来,你你这男人婆要是脾气好,我们凑合凑合也不错。”
“啊呀!谁要和你这家伙在一起凑合啊。”冥锦跳的老远,好像青蛙一般的。
浅桑也觉得这两人幼稚,无聊。拉开了距离,麒麟看到有糖人,要去玩儿,浅桑就带着麒麟过去买糖人了,将一只大象给了麒麟,麒麟笑着将大象举起来,母子两人继续往前走。
这一刻,浅桑感觉,其实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行行好啊。”路边走过来一个鹑衣百结的小孩,还是个独眼龙,手中握着一根竹棍,竹棍开裂了,显得那样落魄,摇摇晃晃的到浅桑身边来了。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呢。”
“哦。”浅桑将自己钱袋拿出来,抖抖抖,还没有讲银子抖出来呢,那独眼龙小孩一把将浅桑手中的钱袋拿走了,一溜烟风驰电掣就消失在了浅桑面前。
“哇,好快啊。”麒麟露出一脸羡慕的神采。
“我早知道这个小屁孩有问题了,那钱袋里面是石头呢,银子早已经转移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叹息,同时想到的是,在言灵国会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羽民国呢?会不会呢?
“娘亲,您如何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假冒伪劣啊?”
“你娘亲对付你对付出来的经验啊,娘亲总结过了,一般人说谎啊,身体会后退小半步,眼睛不敢与我对视,辅助性的动作比较多,不一而足了,这白慎国不好玩,我们回去吧。”浅桑将麒麟抱起来,刚刚回身就看到了子羽。
子羽笑吟吟的,浅桑狐报之一笑。
“你如何也在呢?”
“娘亲,他是地地道道的跟屁虫,他从我们出门就在我们身后啦。”麒麟指了指子羽,“羞死了。”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何就是我跟踪你们了呢?你娘亲知道,我是过来看风土人情的,不过现在我看了这些,却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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