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是什么人啊?本公子弄死的丫头多了去了,何止一二百个,要人人都与你一般愚昧,我就算是有一百个头,不都变成了滚地葫芦?”这冯少爷完全不怕。
对面的刘阿达气坏了,听到这句话,以头抢地,眼睛里能滴出血,“王爷,王爷啊,小女叫坠儿,两年半以前,典卖给了他们家,被眼前人百般荼毒,万般折辱,终于死于非命,此事,证据都在小老二这里呢,诸位……父老乡亲,且听小老儿一言呢!”
有这样捋虎须的事情,这刘阿达哪里有松懈的,不禁冷笑连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说了,诸位朝着那冯少爷吐口水,扔垃圾。
那冯少爷是个唾面自干的人,伸手将脸上的口水擦拭了,眼睛好像冰刀一样,盯着身后的一行人,众人连连后退。
有人知道利害的,一把将旁边人的手腕握住了。“你好不晓事,这也是你得罪得人?他的爹爹可是一国三公冯渊冯大人呢,还不快走。”那凑热闹的人听到这里,唯恐遭遇横祸,早早的去了。
还有那决心要看到底的,究竟看看言帝封能将此事何以处理。
这片刻,那冯少爷阴狠的一笑,目光梭巡一下后面的人,反正在他的眼睛里,这群人已经是死人,他等会儿一定会将这群人给杀了的。
诸位与冯少爷面面相觑,冯少爷还是丝毫的畏怯都没有。
“此事,是我做的,你要将我怎么样呢?本少爷倒是要听一听。”
“冯琪,你果真杀了坠儿与她的哥哥?”
“不是杀,而是……哈哈哈,哈哈哈……”冯琪猖狂的笑,笑声如此的放荡不羁,色眯眯的厉害——“而是玩儿死了,她身体不好,不过前凸后翘的,本少爷勉强玩一玩也是好的,王爷知道什么是玩儿死了吗?”
“哈!”言帝封冷然将扣碗顿在桌上,深吸一口气。“那么说来,是确有其事了。”
“不假,不假,五两银子,他已经卖给我家了,自然人是我家的,我想要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咯?”这冯少爷笑眯眯的。“王爷只是一味的拿人,难道就不知道我是何人的儿子吗?”
“哦,本王倒是想要知道,阁下是何人的儿子呢?”言帝封表示自己完全不清楚。
“你不知道这不要紧,诸位可都是明眼人……”冯琪冷笑,“现下,你让我跪在这里,你还折磨我,但是我都一概不计较,你只需要也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对了,还要送我回去,八抬大轿呢,去准备吧。”
这冯少爷如此颐指气使,好像王府是他家一样,那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一看就觉得恶心,人们都在观察言帝封面上的神情变化,虽然人人都知道言帝封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但面对这样气焰嚣张的人,言帝封真正能做到表里如一吗?毕竟,冯渊名头之大,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哦,原来是冯渊冯大人的儿子啊,你告诉孤,孤自然就知道了。”言帝封点点头,笑眯眯的对旁边的皂隶说道:“快让冯少爷舒服舒服,是本王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那皂隶笑着点头,将夹棍拿出来了,冯少爷一看,心胆俱裂,吱哇乱嚷乱叫起来——“你!言帝封,你不要命了不成,你要对我做什么?”
“让你知道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切不要说你是什么冯大人的儿子,你就是皇太子,本王也饶你不得!”言帝封一面说,一面将令牌丢在地上,“给本王好生上夹棍。”
“你…你……言帝封,你敢惩罚我。”
“本王并不敢,本王为你舒筋活络罢了。”言帝封微微闭眸,“那么,坠儿的哥哥也是你让人打死的了?”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你罪加一等,要不是……”言帝封笑了,“自然不会太为难你。”
“言帝封啊言帝封,你好不晓事,你今日要倒霉,你王府要有血光之灾,今日,我就告诉你,那坠儿是我玩儿死的,至于那坠儿的哥哥,这糟老头子的儿子,是我让人给打死的,不要说你,任何人到这里,我还是这句话。”
“好,一切真相大白,孤,今日却饶你不得了,还有谁要状告他的,上堂来!”言帝封看向后面的一群人,跟着,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大娘状告冯少爷折磨死了自己的外孙女。
所谓墙倒众人推,诸位察言观色,看言帝封的神色,大概今时今日,这风少爷难逃一死了,平日里不敢说话的,今日仗义执言,平日里不敢状告的,今日怒发冲冠,很快就列举了十宗罪。
这冯少爷完全不需要言行逼供,很快一一都承认了,面上还带着阴冷的微笑,要挟言帝封,千万不要折磨自己,不然噬脐莫及云云。
但言帝封呢,手挥目送,很快将卷宗就写好了,让堂下的原告与被告一一都打了手摸,这么一来,罪证全然都列举出来了。
“你最好放了我,我爹爹来了,你死无葬身之地,言帝封,你放了我。”
“打。”言帝封下令。
“言帝封,你……你不得好死……”
“打!!!”言帝封只是一个字,一会儿,将这冯少爷给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满堂红,众人都拍案叫绝,暗暗的喝彩。这边,温子玉到冯渊这边来了,将邀请冯渊的事情说了,冯渊感觉诧异,“老臣与王爷向来是没有往来的,不知道究竟王爷找老臣做什么呢?”
“只因为有人状告令郎,王爷在三堂会审呢,需要您过去一趟。”温子玉说的是实情,冯大人闻言,上前一步,失惊打怪的看着温子玉——“什么,犬子惹祸招灾撞到你们王爷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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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无所畏惧
“有人状告,王爷在审理,现下是令郎性命攸关的时候,王爷请您过去呢。”
“这……”冯渊一想,撞在任何人手中大概都会给自己卖面子,但言帝封不同啊,要是撞在言帝封手中大概他儿子的性命就报效了,现下后悔起来,平日里没有好好的严加管教。
旁边一个下人过来了,凑近老大人,在老大人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两三句话,这冯渊叹口气——“您在这里,先喝茶,喝茶,我换一件衣裳去去就来。”
如此一说温子玉信以为真,只能按下性子在这里品茶。
这边,冯大人退回来,三角眼瞪视那人一眼,“究竟怎么一回事,他做什么不好,偏要去触霉头,这不是与虎谋皮是做什么,言帝封眼睛里可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啊。”冯渊叫苦不迭。
这老苍头叹口气,“不是少爷去触霉头,而是飞来横祸啊,原是他早上让施申书过来,将少爷给拿走的,您现如今去,只怕想要救助少爷也没有可能,依照老奴看,您去了,少爷就真正进入鬼门关了,不如……”
“等等!”看到这老家人要提醒自己,他吸口气,朝着花厅里一看,发现温子玉还在喝茶呢,这才退回来,一把牵着老苍头的手,到旁边僻静的地方去了,问道:“你有什么绝妙好计。”
冯渊是不知道,这老苍头其实才是冯琪的智囊团,要是没有这老苍头,冯琪或者还能收敛点儿,但有了这老苍头,情况就不同了,这老苍头在老爷耳边嘀嘀咕咕了会儿,老爷剑眉跳动了一下,赞许的点点头,眉花眼笑。
“是,是,很是,很是,很是……”一边“很是”,一边换了便装,从后门开溜了,至于温子玉还在这里等着呢,那老苍头过来了,陪着温子玉说话。
帝京,紫华城,乾元殿。
言暄枫召见浅桑,浅桑到,发现言暄枫将一张图卷拿了出来,手中握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放大镜,一边凑近古画看,一边喃喃自语。
“这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你看如何呢?”言暄枫将放大镜给了浅桑,浅桑低头认真的看,这《千里江山图》还是王希孟十八岁时候画的呢,要论这幅画的艺术水准,自然是无与伦比的高超。
浅桑只是奇怪,好端端的,要自己过来赏画做什么呢?
“这个,朕准备送给王弟。”
“朕的江山其实也是王弟的江山,你明白朕的意思?”言暄枫凑近浅桑,浅桑的目光刚刚聚焦在一座桥上,这一座桥栩栩如生,虽然不过是三笔两笔罢了,但好像狂风在吹,桥在东倒西歪,至于桥上,一个人费力的拖着一只小毛驴。
一人意毛驴,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一看,产生无穷的想象。
“皇上想要送这个给他,表明您对他的心,臣女看了,这的确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珍品,上品,圣品,逸品。”浅桑赞不绝口。
“那真好,朕就将这幅画给王弟,”言暄枫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了浅桑的手,浅桑后退了小半步,“你……”
“浅桑,朕等你很久了,你终于到帝京来了,朕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朕和言帝封,你究竟选择谁人呢?还是,你选择那个子羽呢?”言暄枫凑近浅桑,浅桑嗅到来自于言暄枫嘴里的热辣辣的一股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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