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另外的女孩过来给言帝封盘发,这一切的待遇都是言帝封没有想到的,虽然比较拘谨,但言帝封还是都领受了。
等到一切都完毕,已经是午前了,早朝早已经结束了,现下,言帝封想要在园子里走走,却被通知,皇上让言帝封到养心殿去一趟,言帝封在太监的带领下,朝着养心殿去了。
春天是真正降临了,一路走过去,莺歌燕舞,黄鹂清碎的鸣叫声,时隐时现在枝头,那薄薄的绿色,已经从柳树的芽胞里一点一点的炸裂出,唇的韵脚那样让人心旷神怡。
言帝封到养心殿外候着。
这太监入内,言暄枫在批复奏疏,事情不是很多,但却不能假手于人,听太监说言帝封来了,如此一来,他将朱砂笔搁置在旁边的笔架上,微微沉思了一下目光扫视一圈外面,回到木几上。
“让臣弟进来吧。”
养心殿,是中央集权的枢纽,一般人是没有机会进来的,想要到养心殿,除非得特殊的荣宠,此刻,言帝封整理整理医官,跟随太监进入养心殿。
“王弟已经醒了吗?过来坐。”他说,冬暖阁里,阳光非常充足,窗棂是用西川的宣旨糊着的,阳光透过万福万寿的花纹,就那样轻盈的落在言暄枫的身上,言言暄枫抖动衣袖,指了指对面。
言帝封告罪,落座。
实际上,人尽皆知,他们兄弟之情并不和睦,单独的会面,次数简直少之又少。他落座,等着他的开场白。
“朕要你回来,也是一片好意,你当明白。”他一面说,一面微微眯缝眼睛,眸光收缩,朦胧的光芒过滤掉了光线里跳动的尘埃,这种闲闲的模样,看在眼里,却自有一种帝王将相之气概。
“臣弟知道。”言帝封曼声说,一面说,一面打量面前的言暄枫。原来,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的和言暄枫聊一聊了吗?在言帝封的记忆力,言暄枫还仅仅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呢。
但现在呢,岁月并没有款待面前人,反之,岁月好像还苛待了他一般的,他的眼神他的目光变得比之前还要犀利不少,他的一张脸在岁月的洗礼之下,也成了目下的这种模样。
那种憔悴的,伤感而疲倦的气质,将言暄枫给包裹住了,让言暄枫看上去好像一个患病很久的人。
但是,就在那睁开眼睛的一霎时,那种从目光里爆射出来的寒芒与电光,却能直杀人心。他的动作变得简洁了不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大概是依据了“紫气东来”的典故吧,言暄枫的衣裳逐渐变成了紫色。
大面积的紫色,一般人是完全不能驾驭的,但是穿在言暄枫的身上,那种深沉的紫色去那样美丽,好像流动的色块一般的。
“朕这一次要你回来,其实想要和你重修旧好,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王弟。”他幽幽的叹口气,睁开眼睛,看向言帝封。
其实,他们兄弟不睦,已经许多年了,他也鲜少去看王弟,现下,低眸一看,发现王弟的目光变得比之前坚毅了不少,其实,风霜雨雪都不及战场上的洗礼,南征北战以后,王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现在的言帝封,成了一个非常刚强的人,他的面上挂着一抹不算忠诚也不算邪佞的笑容,就那样恰到好处的看着自己。
他娓娓道来。“你应该知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朕以为,你今日既然能回来,十有八九心里也还是有朕的,朕索性就八字打开说了吧。”言暄枫说道:“朕想要说的,很简单。”
“你的兵权给朕吧,朕重新支配人给你。”这对于言帝封来说,不啻从天而降的焦雷,现在的言帝封,仅有的也不过是兵权罢了。
将兵权给了言暄枫,言暄枫自然是想要如何作弄自己就如何作弄自己,这对于言帝封来说,简直是噩梦。
“您……说什么?”言帝封偏着脑袋,似乎没有听清楚,故而声音提高了不少。
“朕说,你的兵权也应该归还给朕了,朕给你王权,你意下如何呢?”他还是直来直往的模样,言帝封闻言,心里的愤怒好像火焰一般的燃烧起来,他简直想要暴跳如雷,将这里的一切都打一个稀巴烂。
但到此为止,言暄枫毕竟忍住了,“我需要考虑考虑。”
“朕给你时间去考虑,不过……”他轻轻叹口气,声音显得很惆怅——“不要让朕等的太久了。”这简直是用皇权在压榨自己,言帝封心脏抽搐了一下,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不知道是言暄枫本人的意思,还是白浅授意给言暄枫的,但听到这里,他的心情急骤不好了,他固然不会造反,但兵权还是自己的,那些出生入死的人,在言帝封的心里,始终都是难兄难弟。
现在,兵权要回收了,是言暄枫要架空自己了吗?当自己做了傀儡以后呢,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呢?言暄枫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了。
恐惧化作了一枚*,将言帝封的内心已经炸了一个四分五裂。他感觉头晕目眩, 今天的会见好像噩梦一样的,从养心殿出来,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没有立即返回,而是准备到旁边的一个花园去。
一来,看看风景,二来散散心,让游玩的兴致将刚刚那种不痛快一扫而空,到花园里,却听到一个女孩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好像银铃一般的悦耳,言帝封回避不及,看到了白浅。
白浅看到言帝封,微微福一福,那双狡黠的美丽凤眸,滴溜溜的转动一下,“啊,王叔,您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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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商量
“娘娘。”言帝封行礼,毕竟现在的白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关于白浅和言暄枫之间感情不睦的事情,其实言言帝封也略有耳闻,不过想不到,这女孩居然这样开心,整个人好像一只花蝴蝶似的。
尤其是今天,尤其是站在面前的她,那种一张脸上悬挂着的笑容,那种美轮美奂的律动,那种快乐与青春,让人简直羡慕不已。
“从养心殿来吗?”白浅这样问。
“嗯。”言帝封点头,准备离开,身后,白浅却嘎声一笑,“你从养心殿那边来,所以,皇兄已经说了,要拿走你的兵权,对吗?”
“你!”言帝封飒然回眸,目光锥子一样钉子白浅的面上,白浅却完全没有畏怯的模样,反之,居然还在格格格的笑着。“只因为,那馊主意是我出的呢,所以,我虽然连养心殿都没有去,但却是知情人。”
“本王就知道是你!”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拳头愤怒的握住了,发出来一连串声音,鼻孔里的气息变得粗重,整个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怨念,面前的女子。
“所以,你现在是要对我动手咯?”白浅面上的笑容非但没有减少,还在增加,不过这绚烂的笑容,始终没有进入眼睛,就那样漂浮在嘴角,这怪异的笑容,让白浅看上去恐惧极了。
白浅好像一个妖精。
“你以为,本王不会。”言帝封一步一步的靠近白浅,白浅丝毫美没有退避,仅仅是抿唇一笑,似乎在等待言帝封的铁拳一般,但到距离白浅很近很近的距离,言帝封终于止住了脚步。
是的,现在的白浅已经是帝王妻了,并且是那样独一无二的一个人,自己不能造次,他很快想到这里,也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了。
“王叔简直想要将我碎尸万段呢,但是想必王叔已经不需要了,毕竟将来会发生什么,还是一个未定之天呢,王叔没有了兵权,就在帝京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爷,其实也是最好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在外面,王叔总是要打打杀杀的,虽然有的事情,你皇兄对你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并且也的确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事情都和你想的不一样……”
“好了,心态放好点儿,事情早晚是要发生的呢,呵呵呵,呵呵呵。”
“你!”眼前的女子是多么的歹毒啊,简直和一只饿狼,一个毒蝎子没有任何区别,白浅就那样志得意满的笑着,一脸稳操胜券的模样,这一幕落在言帝封的面上,让言帝封恨不能一把将白浅的假面给撕碎。
但毕竟,白浅是皇后娘娘,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在这里放刁。
现在的他,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带着愤懑,他从御花园一步一步的退出来了。
白浅咕咕的笑声,是送别的骊歌,送言帝封一步一步从御花园出来,最后,他怒发冲冠的扫视了一眼白浅,发现白浅就那样气定神闲的,那样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
整个人嘴角的怪异微笑,一点一点在加深。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远了,终于,白浅成了视线里一枚小小的黑子,言帝封想不到,帝京已经有人在霸权了,现在,明明需要被提醒的是皇兄才对呢,现在的皇兄,难道已经沉溺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吗?
多少年了,是的,是的,言帝封的确是有造反的心,但却没有造反的行动啊!他保存自己的实力,虽然也动不动和言暄枫的军队展开殊死的较量,但无论如何,一直以来的言帝封都尽量是以和为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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