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着可人的秋香色衣裳,看上去整个人年轻而貌美,至于他呢,还是一派明黄色的衣裳,那明黄色的裙裾是那样的高贵而华丽,让他每常都能顾盼自雄,两人相隔的距离不是很远,面面相觑。
两人都笑了。
“你看,你站在这里,真的是很美。”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女孩,女孩的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宁静到最为柔婉的地步,不说一句话,其实就很惬意。
言帝封肆意的靠近言暄枫,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能这样轻而易举就看到言暄枫,至于言暄枫呢,大概完全没有留意到言帝封。
言帝封老远就看到了言暄枫面前的影子,这究竟是何人,不得而知,但从背影看,荏弱的模样,倒也是和浅桑比较相似,他想要到前面去看看那张脸,但此时此刻却并不敢轻举妄动。
“朕知道,你痛苦,但有朕在,你会好起来的。”他说,言帝封距离并不远,所以能听到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朕知道,你让人割了舌头,想要说任何一句话都不能,不过,你放心就好,在帝京,你安安心心的住着就好,朕不会让你的生活有丝毫的障碍。”
什么!
什么!
什么!?
言帝封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人割了舌头”?怪道女孩子如此的安静,原来不是不说话,而是现在不能说话。尽管言帝封最怕的就是暴露自己,但此刻,却非常想要冒险去看看这女孩。
最近,他在盯梢,却发现,这女孩时常不出门,甚至于,在室内,也有很多的侍卫在团团保护,在屋子中看不出来,但言帝封是真正南征北战过的,早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埋伏。
简直好像铁桶一般的相似,他一步一步的准备靠近,一步一步的。
“喂,你做什么呢,现在忙忙碌碌的,你却还在这里躲懒。”就在言帝封即将靠近他们的时候,身后有人气恼的在说什么,言帝封立即回过神来,转眸看着身后。
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瞪圆了铜铃大眼,看向言帝封。
“大人,您召属下?”言帝封回头,看着千夫长,那千夫长点点头,知道言帝封在看什么,声音放的柔和了点儿,拉着言帝封到一个原理言暄枫与女孩的地方。“你到底莫要在这里探头张望,她现在已经成这等模样了,怕的就是我们去偷窥。”
“一番发现了,会……”这千夫长给言帝封笔画出来一个斩首的模样,言帝封点点头,因为恐惧吓丝丝的吐口气。
“好了,过去椒房殿做事情。”
“椒房殿?”这里何曾有什么椒房殿呢?
“椒房殿都不知道在哪里吗?”这千夫长锁眉,不满的哼哼。“看起来你最近果真是游手好闲了,看你这模样,似乎是个能领导人的,却偏偏是沉郁在下僚,说来也是你可怜,现在过去立即做事情。”
“是。”言帝封点头。
“这椒房殿就是凤仪宫,现在皇上在努力的改造呢,这边以后不要来了,免得无事生非,有了什么事情,你人头落地也就罢了,你是不怕的,到底莫要牵连了我。”千夫长一边说,一边不耐烦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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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不思量自难忘
“是。”言暄枫点点头。
言帝封不知道椒房殿在哪里,但却知道凤仪宫在哪里,凤仪宫就在宣室殿的旁边,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建筑群,在凤仪宫里,有很多已经老化的建筑,所谓椒房殿,就是用红色的胶泥合着一些颜料改造出来的殿宇。
他到这边,脑子里面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好在比较忙乱,也就逐渐的不去思考了。
到了夜幕降临,这边厢收工了,但言帝封并不急着立即离开,而是看着面前的人鱼贯都走了,这才准备离开。
他想要去看看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浅桑,毕竟距离比较远,毕竟刚刚只是看到了那翩若惊鸿的背影,仅仅是惊鸿一瞥罢了,现在,她还需要好生看一看。众人都去了,人去楼空,这里却好像让冷空气给包裹住了一样。
现在的言帝封,离开这里到一墙之隔的寝殿去了,院落中,用肉眼是看不到护卫的,因为他们躲避的本领很强大,任何严酷的环境,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他们一旦躲避起来,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或者,将自己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在宣室殿外,在养心殿外,一般情况,人们都不会轻而易举能注意到侍卫的。
侍卫们躲藏的技巧很是高超,虽然看起来这院落中仅仅是有太监往来,其实情况并非如此。
已经晚秋了,天气不算是很热,但在寝殿里,还是敞开窗户,从言帝封现在选择的角度窥视过去,能看到屋子里那女孩,女孩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是,是,能到言暄枫的寝殿,不是在等言暄枫,可又是在等什么人呢?叵耐,他居然是不清楚的,现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屋子外,言暄枫来了,笑眯眯的坐在女孩的旁边。
“朕来了,今日比较忙碌。”一边说,一边低头在女孩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这是让言帝封意料之外的,难道他们已经……还是……他心跳加速,一把无明业火陡然将自己燃烧了起来,那愤怒的火焰,让言帝封再也不能站在这里冷眼旁观了,屋子里面的一切,一幕一幕可都是在蔑视自己,在嘲谑自己,在让自己痛苦不堪啊。
“朕今天的事情比较多,做帝王……”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看向浅桑,女孩小心翼翼的将言暄枫的披风解开了,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那熟悉而默契的动作,好像已经演练过成百上千次一样。
难道他们已经……已经这样熟悉彼此,并且浅桑已经忽略了自己和她之间的那种爱情了吗?如果我,他们之间经历过的千锤百炼而心心相映的情感是爱情的话?
“朕知道,你不会怪责朕的。”他笑了,她呢,开明的也是笑了,跟着就投怀送抱,看到这里,言帝封大惊失色,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呢?他看到这里,心如刀绞,恨不能立即到屋子中去,将言暄枫给大卸八块。
但毕竟还是忍住了。
这片刻,言帝封抱着浅桑放在了云榻上,然后接下来的一幕,是她不能想象,也不能去看的,她的心坠入了湖底,再也不能在这里呆着了,一种强烈的想要逃避的渴望,敦促言帝封离开了。
至于浅桑,最近在安胎,她现在失明了,什么都不能看到,她逐渐的适应了这恼人的黑暗,黑暗层层叠叠的包裹过来,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分清楚什么时间是白天什么时间是夜晚了。
她的灵魂,仿佛游离在白天与黑夜之中,好在旁边还有两个知心朋友在帮助自己,不然,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最快的时间,她适应了黑暗,现在,已经和黑暗握手言和了。
“真是饭桶,真是废物,难道还没能看出来究竟中的毒是什么吗?也罢了,你们都看看啊,她的眼睛究竟如何?难道果真不能复明!?”温子玉向来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最近也是性情大变。
每天都花重金亲大夫过来瞧病,但每天,大夫们看过了以后,都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这不,面前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子又是胡言乱语起来。听到这人掉书袋,他的心情简直痛苦到了极点。
老天啊,难道浅桑注定了不能看到东西,一辈子吗?还是,浅桑早已经应该看到东西的,但却不能?
“子玉,你怎么又是对着医官发脾气呢?我的眼睛没有了,也没有什么,早早晚晚会好起来的,你就不要弄性尚气了,你左一个废物,右一个饭桶,你可知道,我才是废物我才是饭桶呢!”
浅桑哀怨的说。
“不,不……”温子玉一边打发医官离开,一边叹口气。“王妃,我怎么可能说你呢?”他气鼓鼓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看向浅桑,发现她的肚子比之前还要大了。
“不,不,这事情……我……我哪里有这等意思啊,我要果真有,你要我天打五雷轰也罢了。”温子玉是要赌咒发誓了,看到这里,浅桑叹口气。“罢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也莫要着急,我们从从容容的去考虑就罢了。”
“你看不到光明,我心情也不好。”他说。
“没关系啊,你们就是我的光啊,你和施申书两人,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世界上有这样两个知疼知热的朋友,原本就是不错的,不是吗?”她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两个人。
“是,但是……”她还是很痛苦,心情还是很郁闷。
“没有那样多的但是但不是什么的,不要去考虑这么多,好了,聊一点别的。”唯恐温子玉因为自己的事情动气伤心了,浅桑每天都尽量让自己笑嘻嘻的,其实,温子玉和施申书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呢。
吃了晚饭,她说要早早休息,打发温子玉和施申书离开了,两人去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她盘膝而坐,深呼吸以后,开始吐纳。吐故纳新,原本就是提升自己修为的,她象自己有朝一日还是会恢复灵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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