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暂时不会有事,裴珊和本森他们抓她无非就是为了要挟我们,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最喜欢拿无辜的人做人质,好让我们被动听他们的话。”古依儿沉痛的叹道。
“那他们一定会主动与我们联系的,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冷静,随时做好应敌的准备。”
“彩蝶说得没错,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只会让裴珊和本森那对母子更得意。”沈少源走到她们身边,难得严肃。
古依儿点了点头,走回床边对庞飞道,“你好生休息,不用为外面的人和事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想到办法对付那些人的。”
“多谢王妃……咳咳……”庞飞说话吃力,但还是感激的开口。
“好了,你别再说话了。我让阿志来守着你,若有哪里不舒服的,让阿志及时来告诉我们。”古依儿叮嘱完,这才跟姬百洌交换了一下眼神,夫妻俩默契的先朝外走去。
其他人纷纷跟了出去。
沈少源走到最后,还不忘到床边交代,“兄弟,保重!”
庞飞虚弱的笑了笑,“多……多谢沈公子……”
……
他们一群人坐在厅堂里,没多久,简新阳又怒气冲冲的出现。
看样子也是查无结果。
而他一来就朝古依儿道,“我已经去找过你们师父了,他现在让我请去了简府!”
闻言,古依儿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周身瞬间蓄满了暴戾的气息,“你说什么?你把我师父请去了简府?”
不止她动怒,其他人同样起身怒视着他。
古召紫被人抓走,他们都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转头就去找一个老人家的麻烦,这完全是迁怒无辜的行为。
可简新阳就像失去了理智似的,不但没把她充满威胁的气息放在眼中,还义正言辞的道,“陇阳是他的徒弟,他这个做师父的在我手中,我就不信陇阳敢伤害紫儿!”
‘啪’!
古依儿从怀里拿出鞭子,对着地面就是一声甩响,接着抬手指着他,“把我师父交出来,否则我要你今日躺尸在此!”
姬百洌没动,面色阴冷,完全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其他人看她拿出鞭子都忍不住倒抽冷气。
只有古奎忠上前把她手腕抓住,“依儿,你这是做何?他又不知道陇阳的底细!”
拉住女儿,他又赶紧朝简新阳道,“陇阳是苗师父的徒弟没错,可是陇阳是乱党乔装的,苗师父根本不知情,你赶紧把苗师父放了,我们另想别的办法救紫儿。”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儿的脾气,惹毛了她,就连他这个亲爹都不会认的,更别说简新阳只是一个妹夫。
不过他也理解女婿的心情,他们夫妻成亲不久,正是新婚燕尔恩爱无比的时候,眼下小女儿出这样的事,作为夫君,简新阳着急才是应该的。若是他无动于衷,那才奇怪呢。
也正因为理解女婿的心情,他才不想他成为众矢之的。
“简大人。”沈少源冷眼睇着,嘲讽的开口,“你身为古二小姐的夫君,理应保护她,如今她出了事,你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拿一个老人家出气,这不是你简大人该有的风度吧?怎么说你也是一国节度使,居然能冲动到如此地步?”
“沈公子,你这分明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简新阳不服气的指着杨彩蝶,“若她出事,你敢说你会无动于衷?紫儿是我发妻,更是我捧在手里疼爱的爱妻,你能体会她出事而我又无能为力的心情吗?”
第一卷 233、被扰乱了心智
“简大人所言所行都体现你对简少夫人的在乎之情,可是……”沈少源故意停顿,脸上带上了讥笑,“连我都知道凡事没弄清楚之前不可冲动鲁莽,更不该迁罪无辜。百姓视朝廷官员为父母,指望着这些父母官能庇护他们、给他们多一些恩泽,而你简大人作为一国节度使,又数年在外督查巡视,按理说更能明白百姓所需所求。然,在沈某看来,节度使大人这些年在朝廷之外似乎没有多大的功绩,胡人在大燕国为非作歹多年,而节度使大人却毫无察觉。对待突发事件,你简大人更称不上稳重,甚至连事件缘由都没查明清楚就擅自把人羁押。简大人,你不觉得你的种种言行有愧你的身份和地位吗?”
“你!”简新阳被他说得脸都青了。
然而,沈少源这一番话似乎也引起了其他人共鸣,竟让在场的人看他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气氛犹如剑拔弩张,简新阳的怒火,古依儿手中的鞭子,沈少源的冷嘲热讽,姬百洌和沈衍严阵以待护在古依儿左右的气势……
“你们这是做何呢?当务之急应该是派人寻找乱党救出我女儿,怎么还起内讧了呢?”古奎忠一脸怒脑的站到他们中间。女儿那一头他知道没什么可劝的,只要她一动手这一帮年轻人都是护着她的,他现在只能劝简新阳这个女婿,“新阳,你赶紧把苗师父放了,我知道你是为了紫儿才失去理智,可是苗师父是王妃的恩师,你擅自扣押他实在不妥。”
“哼!”简新阳激动得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是王妃的恩师,但他也是陇阳的恩师,陇阳抓到了紫儿,他这个师父负有管教不严之过,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你要什么交代?我给!”古依儿咬着牙狠狠溢道。
“你给?你能让陇阳现身?还是能让陇阳把紫儿还给我?”简新阳痛苦不已的向她质问。
“来人!”一直没开口的姬百洌突然朝门外冷声厉喝。
“王爷有何吩咐?”杨宽出现在门槛外。
“传本王令,去简府将苗仁伯带来,若有人胆敢阻拦——”他冰冷的眸子直视着简新阳,“格杀勿论!”
简新阳像被吓住般身子震了一下,迎视他的目光又激动又不敢反驳。
杨宽立刻应道,“是,属下这就带人前去。”
他一走,古奎忠怕简新阳还要继续冲动下去,故而将他拉至一旁,耐心又语重心长对他道,“紫儿不但是你妻子,也是我女儿,不止你担心她的安危,我一样担心。你再看王妃,她虽然与紫儿不是一母所生,可她也一样在乎紫儿,出事以后她就为了紫儿的事心烦意乱不得安心,你这个时候去找苗师父麻烦,实在不该。”
“岳父大人,非但是我存心惹人厌,实在是一想到紫儿在歹人手中我就心急如焚……唉!”简新阳扭头叹道,似不想让人看到他难受的样子。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你若是真为了紫儿好就该与我们齐心,切不可再擅自行动。”古奎忠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见他理智还未全失,古奎忠也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对女儿道,“依儿,你也别着急,等下杨护卫就把苗师父带来,如今陇阳已经撕毁了他的伪装,我觉得让苗师父跟我们在一起更为妥当,免得陇阳趁机对付他。”
古依儿受了几分怒气,不过鞭子依然被她紧握着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不是因为古奎忠这个和事佬,而是她想等苗仁伯出现再说。
别以为简新阳是三朝元老她就会怕他,就算姬百洌不给她撑腰,她也不会容许别人踩她的底线,拼了命也要跟干到底!
厌恶的朝简新阳射去一眼,她回到椅子上坐下。
姬百洌突然朝沈衍道,“你去宫中问问,看皇上是如何下令的,顺便让章亮来见本王。”
“是。”沈衍领命后快速离开了昭陵王府。
杜青缘不放心的目送他离去,杨彩蝶悄悄给她使眼色,并把她拉到古依儿身侧,虽然她们没多大能耐,但她们是站在古依儿这边的。
也只有沈少源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最是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长袍遮盖的腿儿还时不时抖动几下,就似专门坐到别人家来看热闹似的。
虽然他们人多,可是眼下除了派大量的人手去寻找外,实在别无他法。
古依儿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出去,别人最终的目的就是她,她除了身上有些暗器可使用外,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遭人埋伏,等于是自投罗网。
她心情是混乱的,但脑子还没糊涂。
半个时辰后,章亮来到他们跟前。
姬宁昶已经下令暂闭城门,并调遣了数千名将士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查。
如此大的动静并非因为古召紫是简新阳的夫人,对姬宁昶来说更重要的乱党混入京城,必须搜捕出来全部诛灭,以绝后患。
听章亮禀报完,姬百洌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简新阳投了一眼过去。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把章亮叫来是为了宽人心。已经布置得如此严厉,还有谁有理由冲动鲁莽?
经过古奎忠劝导,简新阳也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古依儿可就不淡定了。
沈衍去宫里叫章亮,章亮都已经来了,可是杨宽去接苗仁伯却迟迟不见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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