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打得好!为民除害!”
“公子快弄死这混蛋!”
“就是!快弄死他!给郑婉报仇!”
王泗听着,眼里的红快要化成血流出来,二次暴喝,伸手向宁容左抓来,却被那人躲过,眨眼间被反擒住!
“这皮肤跟龟壳一样粗糙。”
宁容左吐槽这么一句,抬腿一撂,正好压在那王泗的脖子上,微一用力,他的脸就和那些碎片再次亲密接触,只听到惨叫声满天飞!
偏偏王泗的手还被宁容左拽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过挣脱不了,不代表他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挣扎,这样来回晃悠几次,宁容左的椅子快要散架,他不耐烦的咂咂嘴,伸手点穴。
这一指下去,王泗那厚重的身子猛地缩起,脸上布满痛苦,一点点的倒下去,四肢弓的像是生病的狗,一动不能动。
冬日里,就见到他鼻孔不停的冒着白气。
虽然不能说话,但单从眼睛来看,他应该快要气炸了。
而反观宁容左,接过信承的手帕擦了擦手,回递给人家的时候,眼睛一尖,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你一个大老爷们,随身带着手帕也就罢了,这上面怎么还绣着一朵小花啊,怪漂亮的。”
信承闻言,脸色一红,夺过那帕子掖好,别扭道:“殿下胡说什么,这这是我媳妇给我做的,能给你用就不错了。”
宁容左忍俊不禁,瞧着那桌子上的血要流下来,便一脚将它踢倒,轰隆一声压在了那王泗的腿上,那人疼的闷哼。
信承瞥眼过去,心有余悸。
他从前犯错,也被宁容左点过穴,那感觉,那痛楚,不亚于第一次练缩骨功,微咽口水,谨慎道:“殿下,要不要把这混蛋摘了。”
摘了。
稍微接触杀手行业的人都知道,就是砍头的意思。
江淮耳聪,老远就听到了。
“摘了吧,摘了最好。”
这人的自言自语被旁边的女子听到,问道:“你说什么呢?”
江淮帮她托了一下那孩子的小脚,低低道:“这王泗在你们这里作恶多端,今日倒是踩了雷,碰到真正的硬茬了。”
女子当然欣喜,和四周同样一脸兴奋的人对视一眼,又问道:“可方才那人说的摘了又是什么意思?”
江淮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就是要摘脑袋。”
她说完,立刻有人不忿道:“光摘脑袋怎么能够,最好是五马分尸,把他大卸八块。”
“就是,那郑婉死的多惨那。”
“不光是郑婉,还有那两伙计,也是倒霉,让王泗给盯上了。”
“对对对,最好炸了这个王八蛋。”
正当大家讨论的正欢的时候,就听宁容左道:“不摘。”
信承和围观百姓一起愣住,然后不甘心道:“殿公子,为什么啊!这王泗一看就是鱼肉百姓的滚蛋,咱们不能留这么一个祸害在万枝县作孽吧,我看还是摘了吧,摘了省心。”
“对!摘了他!”
百姓们一呼百应,都恨不得手刃了那个畜生!
那呼应声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般震耳欲聋,转瞬间便将整个园子填满,信承可是坐不住了,稳住周遭百姓,再绕去王泗身侧,抽出腰间佩刀,决定亲手宰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不摘。”宁容左漠然重复,然后道出原因,“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直接摘了,岂不太便宜他了。”
压低声音,他嘱咐信承道:“押下去,回程的路上带着他,正好闲来无趣儿还能解个闷儿。”
信承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别看王泗个头大,但被他一手就给提起来了,脚步轻快的走去园子口。
围观的百姓赶紧让出道来,兴奋的直鼓掌叫好,还有飙泪的,江淮挤在里面,不由得苦笑,看来这个王泗实在是太遭人恨了。
不过方才信承过来得时候,她背着身子,没看见王泗最后被带出去的表情,想来这人就算不害怕,也会后悔今日惹上宁容左吧。
“真是太解气了!”
瞧着大家各个群情激奋,王泗一除,他们说话都快不利落了,又是互相拥抱,又是握手恭喜的,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江淮淡笑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呢?”
女子激动的脸都红了:“什么?”
江淮挑眉:“这就叫装逼的怕真横的,真横的怕真穷的,真穷的怕真不要命的。”
旁边接茬道:“那真不要命的呢?”
江淮清淡一笑:“真不要命的,怕真有实力的。”瞥眼园中那人,“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收,谁让他这个硬茬儿,今天碰上了更硬的茬儿呢。”
第172章 三缄其口
王泗一除,那蔡老板瞬间过来阿谀奉承,信承厌烦,只叫围观的百姓们进来继续听戏,瞧着那喜出望外的人脸,他也轻笑了笑。
重新坐下来后,宁容左稍微斜了斜身子:“听说这个王泗之所以能横行霸道,背后有一个莱家,临走前你去看看。”
信承点了点头:“记住了。”懒散的往后靠了靠,“我倒要看看这个莱家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养出王泗这么个恶鬼来。”
两人的声音不低,却还是被兴奋的人群给淹没了。
江淮本来想走,但被身旁的女子和其余人硬生生的给夹带了进去,期间两脚几乎都没有挨地,等一路空运坐回到角落里时,有些懵。
真是厉害的人潮。
不过既坐之则安之,她接过女子怀里的孩子,好叫她能整理一下褶皱的裙摆,不过这一接不要紧,江淮唏嘘道:“你这是?”
女子见状,笑着摸了摸自己微隆的肚子:“是,四个月了。”
江淮低头瞧着臂弯中的孩子,担心道:“四个月虽然稳了,但你这样挤来挤去的,不怕伤到孩子啊,万一抻到腰可怎么好。”
女子见江淮衣着不菲,知道这是个贵家小姐,自然不比她们这些乡野粗妇,遂接过孩子笑道:“没事的,哪儿有那么金贵,我这都是第三胎了,怀孕的时候农活照干不误,孩子照样健健康康的。”
江淮佩服的点了点头,茫然想起苏绾怀孕的时候,彼时可是家里最金贵的物件儿,江璟几乎都没让她沾过冷水,若是让大哥看到这位女子养胎的状态,估计会抓狂的吧。
而女子察觉到她的表情,又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没事。”
江淮不好多嘴,便点了点头。
园子里的戏很快就唱完了,又翻了两出,宁容左不曾失言,出手就是一锭五十两白银,喜的那周家班主亲自出来道谢。
这五十两纹银,够他们班子没日没夜唱半年了。
欣喜之际,瞧见宁容左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想叫人出来接着唱,可信承实在是听腻了,遂命人将茶肆的那位说书先生请来。
不仅能免费听戏,现下还能听书解闷儿,园子里的人也没走几个,这就导致江淮的出逃行动二次失败,她不能惹眼起身,只得继续熬着。
不过好在那位姓寇的先生舌灿如莲,能把一出西厢记说的极其引人入胜,江淮不知不觉也陷入到这个故事中去。
说来也好笑,这西厢记本没什么,不过是讲的张君瑞和那崔莺莺的爱情故事罢了,但若是放在大汤,可就算是诲淫诲盗了。
想当初她和徐丹鸿还是偷着听的,本以为这禁书有多厉害,听完之后也觉得聊聊无趣儿,还不如前两日的‘西门金莲’的故事。
不多时,寇先生最后扬了一声,将这个故事画上了句号。
不过大家明显是没有尽兴,连着信承也不停的起哄,寇先生见势轻笑,不慌不忙的又要说一出女驸马,结果再次遭到大家抵制。
这些老戏折子早就听得耳根磨茧,他们要听些新鲜的,刺激的。
信承吃了瓣橘子,指着他道:“先生只会说书吗?”
寇先生挽了挽袖子:“那公子想听些什么?”
信承想了想:“你们这些说书的,走南闯北,肯定肚子里面都有着不少东西,讲两个来听听呗。”
寇先生精明一笑,往前倾了倾身子:“公子是说,那些不细打听知不道的坊间秘辛,传说故事了?”
信承见他这样,肯定是有货,忙点了点头。
寇先生环视园中人潮,那表情明显是想说,不过几秒后又飞快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我还是不说了吧。”
信承一听这话,立刻不想放过他,直要求他说。
而园子里的众人也不停的催促着。
不过正是因为寇先生走南闯北见识多,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了就会给自己惹麻烦,便一直有原则的拒绝。
直到信承又掏出十两银子来。
寇先生接过,微咽口水,是为动心了:“公子啊,我知道的其实不多,也就这一个,不过这个”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对信承道,“这个实在是不好说啊,说了怕会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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