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慕容清迟疑几秒,“没放手里啊。”
就在那一瞬间,他瞧见江淮坐在屁股底下的玉佩边缘儿。
两人对视一眼。
写满了尴尬。
“我这是掉到这里了。”
“谁信啊!”
慕容清一边给她斟酒,一边不快的嘟嘟囔囔的:“你说你,从小到大和你玩游戏,哪次你不耍赖,玩九连环缺环少环,射柳又用石头打鸽子,下象棋还要偷子儿,藏玉佩不放手里”
江淮懒得听他的数落,夺过酒杯直接喝,谁料到慕容清上一把没玩够夫妻交杯的把戏,急着端酒杯过去,然后
泼了江淮一脸的酒水。
江淮猛地闭眼,又缓缓的睁开,冗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着。
慕容清脸色僵硬,又不能说出自己的真是目的,咂了砸嘴,勉强的撑着骨气说道:“让你耍赖。”
江淮抿去唇瓣上的酒,瞧着对面慕容清那无所适从,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窘迫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扑哧一声又笑了。
慕容清微微怔住,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而江淮将手中的杯酒喝光,眼底泛些出轻松来。
总觉得这日子又能过下去了。
傍晚时分,高伦拒绝了江淮要她上酒的命令,还不怕死的把桌上最后的半壶给夺在手里,然后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混账东西!”
江淮仰脸骂了一句,有些不快的瞪了瞪眼。
而对面的慕容清打了个酒嗝,吵醒了刚才睡着了的大白鹅,地头瞧着桌上那密密麻麻的酒杯酒壶,没想到喝了这么多。
“差不多该睡了吧。”他起身道。
江淮抬头看天,心道这冬天的太阳落得实在是太快了,随意的抬手指了一下慕容清:“把木几搬回去。”打了个哈欠,“快点儿。”
慕容清懒得吵架,直接弯腰将木几抬起来,迈步进了里屋,还顺带踢了一脚,叫大白鹅留在外面。
只是等他收拾完再走出来的时候,江淮已经睡着了。
她裹着冬袍,靠在身后结着冰霜的柱子上,消瘦的身子缩得小小的,因着那炭盆还有些许的余温,便把脚靠在那里,面颊无恙,耳根染酒泛红,且呼吸平稳,睫毛也没有颤抖,看来睡得很熟。
看来给她灌酒就对了。
慕容清怜惜的蹙了蹙眉,自打叶颂死后,这人就没睡熟过,成天顶着一对黑眼圈示人,长久下去身子一定会吃不消的。
“嘎!啊”
那大白鹅本想叫,却被慕容清狠瞪了一眼,那人俯身将江淮轻而易举的抱在怀里,低头瞧着她那无害的睡颜,轻轻一笑。
要是醒着也这样无忧无烦就好了。
回身进了屋子,将她放在小厅的软榻上,将那沾了雪霜的冬袍轻轻脱下来,再去卧房抱了床被子过来给她盖好,顺势掖了掖边缘。
那人在睡梦中轻动了动,左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慕容清本想帮她放回去,谁知一拿,发现江淮的这只手冷的像是寒冰,遂迟疑两秒,选择放在自己温乎的掌心捂着。
那只大白鹅哒哒哒的走进来,探着脖子看了看。
慕容清转头过去,小声道:“在外面等我。”
那大白鹅小心翼翼的动了动翅膀,端着肥肥的身子走出去了。
慕容清将视线转回来,眨了眨眼睛。
“就咱俩,真好。”
小剧场之暴走的宁容左
“别冲动别冲动!”
被宁容左拎住衣领的秦晾晾忙不迭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给他俩写日常的,等她回去大汤的,就写你俩!”
宁容左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越说越委屈,“我俩都四十万字没见面了!你快给我写!”
秦晾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心虚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剧本。
宁容左自然也看到了,眼中一闪精光,转身去拿。
秦晾晾一个饿虎扑食。
将那纸张团成团塞进嘴里。
“嗝”
宁容左:“你妹。”
还有啊,起点那个心动角色的活动,看到弹屏晾才点进去,没想到咱们的江淮还真有人投啊,感谢黛右和染染,不管多少,晾真的超级感动,感谢大家一路陪着晾到现在,虽然感冒了,还是爬起来写了四千,继续加油!
然后完善了一下角色简介,身份和体重是按人设编的,生日是晾自己的,没想到填了就改不了了,汗
第120章 退位
半壁图正式连载一年啦!!!
开心!!!
燃烧我的卡路里!!!
入秋以来,江淮的睡觉时长从未超过两个时辰,好在这里是西昌而非大汤,她也不需要帮皇帝处理繁忙的政务,加之叶征养病,没有什么隔三差五的坏点子要她出主意,所以还能扛得住。
但因为昨天傍晚喝了酒的关系,江淮的这一觉,居然足足睡到了翌日巳时,整整七个时辰,结果早上睁眼睛,觉得有些黏。
看来睡太多也不好,只不过偶尔这么狠狠的休息一下,秋冬两季积攒的所有疲劳和烦心,也能逐渐松泛些,连脸色都好看了。
掀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是在花厅里睡的觉,软塌不比床,板子有些硬,遂后背有些疼。
“你终于醒了。”
慕容清从屋门处走了进来,至旁边的月牙桌前斟茶给她。
江淮接过润了润喉,昨天喝的太狠,嗓子有些不舒服。
她没有问昨晚是谁把自己安顿在这里的,反正在西昌生都生活了快两年,除了慕容清和高伦以外,谁还会主动的照顾自己。
抬眼,见那人欲言又止:“怎么了?”
慕容清脸色古怪:“叶征今早上朝去了。”
江淮放茶杯的动作停住,皱眉道:“他昨天不是还起不来床吗?怎么今早又上朝去了,难不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慕容清撩衣坐在旁边:“谁知道。”
江淮握着茶杯,脸色不太好看:“或许是真的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打了个犯懒的哈欠,“只是他这一起,又要生事了。”
慕容清转头看着她,淡淡的点了下头。
“你养的大白鹅呢?”
“在外面呢。”
“怎么不带进来?”
“刚才吵架了,闹情绪呢。”
果然不出江淮所料,她那日下手虽重,却不至于叶征两个多月之久,他这样做,无非是害死了叶颂后,担心昌王会惩罚他,与其可能会失去太子之位,倒不如先卖个惨。
如今叶堂死了,后宫又没有嫔妃有孕,西昌的皇储非叶征莫属,而他这样病了两个多月,昌王果不其然的忘记了惩罚,只一直在担心他的生命安危,要是叶征也升天了,那这西昌的天下,又要大乱了。
而叶征知道自己地位稳了,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便开始了自己蓄谋了两个多月的计划。
他先是把两个月前击退越兵的功劳,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又放消息出去,说叶颂其实是受辱后自尽,并非卫诚动手。
而他这半个多月的卧床,也非是江淮拳打脚踢所为,变成了因着叶颂这个妹妹的死,心身受创,悲痛所致。
海府百姓不知道其中细节,叶征传出去的谣言是有鼻子有眼,江淮虽然生气,但不会去戳穿,而扈九被握着把柄,也做起了缩头乌龟,其余人没在现场,一知半解不敢妄言,所以随着时间的关系,海府的百姓也就逐渐相信了叶征的谎言,彻底的被蒙在了鼓里。
得到了海府的民基和这满朝拥趸之后,叶征心中的**之火终于燃烧到最旺,那在昌王和王后面前遮掩了二十余年的本来面目,在西昌国力破损至此的时候,彻底展露无遗。
明明入秋和大越的那一战,朝中武将中,唯扈九功劳最盛,叶征却说是曹燮首功,竟然还让昌王许他佩剑上殿之权。
昌王没有立刻答应,叶征不死心,还煽动朝上其余公卿,那些人哪敢不从,殊不知这个站在殿中言之凿凿的,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再是重王叶征,而是西昌的下一任国君,任人也不能得罪,遂都顶着扈九那边的压力,违心附和着。
昌王没办法,只要答应了叶征的请求,将曹燮升等,许其佩剑上殿之权,可殊不知就是此举,给叶征日后的各种越距行为,开了头。
年节前夕,正赶上何济的生辰,他是朝中唯一一个能和程焕比肩的文员,昌王为表重视,竟然在玉清殿设宴,亲自为其祝寿。
那日百官皆在,有人送给何济一块上好的血玉,质地通透,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逼人的鲜活。
这人也是聪明的,知道昌王肯亲自设宴为何济祝寿,这可是连程焕都没有过的待遇,遂拿最好的来孝敬何济。
结果叶征却出言,说这不是血玉,而是有杂质的鸽血石。
这可是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了,但叶征偏要玩一把指鹿为马,视线扫过众公卿,扬声相问,答案也是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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