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冷笑:“袁叔父肯帮我?”
那人有条不紊的擦着手背上的血:“贤侄女果然不是安分的人。”说罢,趁其不注意,一把抄过她的手臂,“连完全之身都不是了。”
长欢见势,甚不在意。
袁盛则变本加厉道:“看来贤侄女能有如今地位,付出了不少啊。”
长欢反击的也十分漂亮:“袁叔父何尝不是,想您年轻时出兵交战大燕,被俘半年有余,没记错的话,是用婶婶才换来回国之机吧。”
袁盛讽刺的笑了笑:“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同我如今大好的未来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贤侄女你说不是吗?”
长欢挑眉附和:“是啊,区区一颗守宫砂而已,与我日后的大好前途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袁盛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便宜了郑徽那老贼。”抬眼,含着一缕不善的威胁,“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你父皇?”
“袁叔父还真是威胁错人了,只要我能做出来的事,就不怕被人知道。”长欢自信道,“袁叔父尽管去说,看父皇会不会惩治我。”
袁盛在官场上混迹半辈子,也是老狐狸了,既然他二人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的小九九,你是看我如今调回了长安,还未择主,而你弟弟还有一年多就要回来了,想为他先行拉拢臂膀是不是?”
长欢冷眼无言,算是默认。
袁盛又道:“怎么?都有了慕容秋,还要贪心于我吗?”
“袁叔父说笑了,慕容秋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李侃元死后,父皇对他百般忌惮,如今你回了长安,他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长欢话锋一转:“再者说了,我这也是在帮叔父。”
“帮我?”
“不错,父皇临政,最喜欢让朝臣互相牵制,从前是以江淮、李侃元、慕容秋三人做困,如今前两者已死,慕容清不可独大,所以父皇才将叔父调回了长安,可你有没有想过,慕容老贼死后,你怎么办?等到叔父羽翼丰满起来,父皇又会抬起一人来与你相抗,这朝臣群群,不过都是长江水的前浪后浪而已。”
袁盛敛了表情:“你接着说。”
长欢将那染了血的护甲摘下来:“老四可容不下叔父。”
袁盛又道:“那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入你麾营。”
长欢闻言,眸光狡黠如狐:“如果没记错的话,端和十九年的减税贩鱼的之事,不光是黎宋和钱景春在作祟,其中,叔父也没少掺和吧。”
袁盛脸色蓦然冰冷。
长欢微微笑出声来:“叔父不知,我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当初那骆礼维和江淮去洮州调查此事,我就已经知道了叔父的手脚,只不过当时叔父远在汾南,我并未追究,如今看来,是远见之明啊。”
袁盛眸光极其谨慎,试探道:“胡言乱语。”
长欢胜券在握:“叔父和黎宋常密两人的往来密信,现在皆在我手里,更别提您在汾南占民田置房,使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事情了。”
停了停,阴阳怪气的说道:“还有那封,汾南百姓联名上表的万民书。”
袁盛登时恍然大悟:“那封万民书在你的手里?”
长欢淡淡点头:“是我叫沈萧截下来的,想必叔父还没看过吧,那信上所言字字泣血,含着汾南数万百姓的怨恨和委屈,竟不知道,叔父在汾南的种种暴行,竟是如此罄竹难书,擢发难数啊。”
袁盛冷笑:“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长欢扬起高贵的头颅:“事到如此,叔父可还有意义?”
袁盛现在有两条小辫子在长欢手里攥着,已经是悬于刀俎下的案板猪肉,不得不从,只是常在河边走,就得有湿鞋的心理准备。
“你想叫我做什么?”
长欢见事情成了,慢条斯理道:“陈同,陈子泰。”
袁盛严峻的皱起眉头:“你要动陈太公?”
长欢轻点朱唇:“不,我要你在父皇面前进言,这么多年,父皇早已经容不下陈同了,更何况新政之事已经充分证明了此人在朝的地位,远离庙堂还有此等威信,实在是震主的大忌讳。”
顿了顿,眼睛里浮出不甘心来:“更何况,陈同是太后的人,只要他死了,太后就会失去了最大的臂膀,花君也会没了靠山,到时候旧臣死透,我就可以着手对付老四了。”
袁盛听完这一席话,没有多言语,只最后贪心的打量了一下长欢那极其诱人的身段,不紧不慢的拂袖离开了。
望云刚好回来,与他擦肩而过,一脸不安的看着长欢。
那人似笑非笑,也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望云随后,瞥眼旁边,立刻暗惊道:“公主您看。”
长欢懒散的转头,瞧见站在不远处凉亭里的那人,化开一抹灿烂却不善的笑容,提着裙子潇洒的走了过去:“恭月,好巧。”
第94章 血色撕逼
想了半天,这个章节名最合适了。
方才袁盛离开的时候,花君也看到了,先不说这两人到底有无行任何苟且之事,单单公主和朝臣私会,就已经够她喝一壶得了。
“我方才看见袁盛了。”
两人的关系不比幼年,如今又是相争之势,遂花君不客气道。
谁知长欢丝毫不在意,还打趣儿道:“巧了,我也看见了。”说罢,扶着那凉亭的柱子靠近她,那人立刻厌弃的往后退了退。
望云在远处看着,面色有些局促。
而长欢察觉到花君动作,非但没生气,也或许是醉酒的原因,又往前靠了靠,红唇轻启,低低笑道:“你不知道吗?”
花君脸色冰冷:“知道什么?”
长华那张精美的脸颊在视线内放大,凑到她耳边,暧昧呢喃:“若是做完那档子事,身上会有味道的,你闻,我没有。”
花君心内微颤,一把推开她:“不知廉耻。”
说罢,抬脚欲离。
结果长欢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拽,瞧着花君那洁白如莲藕的小臂上点着的嫣红的守宫砂,笑意深沉:“原来是雏,怪道不懂。”
冷眼抬头,带着针般的讽刺道:“还以为你和十三皇叔早就”
“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花君勃然大怒,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并将袖子放好。
长欢果然是上了酒劲儿,情绪也不加遮掩,仰头笑了几声,扶着那亭柱子坐下,故意道:“非我怀疑,是你二人的关系,本就惹人诟病。”
这一行人中,唯独花君还存着幼年情谊和心态,她心痛的看着江淮一点点变得阴狠歹毒,如今见长欢也如此自甘堕落,则痛心疾首道:“宁容姬,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让人作呕!”
长欢阴冷轻笑:“我令人作呕?还是你花君恬不知耻?筑什么逍遥阁,豢养无数男宠不说,还要和自己的皇叔纠缠不休,行那不论之事。”
花君被怒火冲的满眼鲜红,扬手就冲那人打去:“你放肆!”
长欢眼里闪过蔑然的光,轻而易举的接住那人的手,又在花君略带不安的表情中缓缓站起身,那芍药红的裙摆展开,红似血泼。
“你敢打我。”
明明是委屈的话,从长欢嘴里说出来,竟然多了几分质问和威严,不愧是在朝游走多年的狠角色,花君的气态立刻被压的低迷三分。
她想往回抽手,谁料那人攥得极紧,如铁环一般。
长欢看似醉酒,实则极其清醒,只是酒精所致,她心中积攒的怒火有些压不住。
早在花君受太后委托,顶替江淮游走朝堂的那一刻起,长欢就满心的不快,凭什么她大代价换来的地位,花君只靠太后和旧臣就能扶摇直上,一个亡臣之女,胆敢和她比高低,找死。
“宁花君,你以为你是谁,敢和本公主动手。”
花君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样子,长欢在外人面前,虽然总以假面示人,可多半是高贵有涵养的,从未如此咄咄逼人。
但她也是被皇帝宠大的,脾气也不小,遂也道:“打你怎样?”
长欢见她在这里虚张声势,心头不由得冷屑,索性这里没人,便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花君,宁花君,我告诉你,你现在想和本公主抢,已经晚了,你休想和我抢。”
花君见她如此开门见山,丝毫不惧:“我偏要。”
长欢嘴角勾冷:“听你这口气,轻松得很啊。”她说着,见花君好像察觉到自己手臂上没有守宫砂的事情,遂双眸凛然,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用力的划过那片肌肤,鲜血瞬间如红珍珠般大量涌出。
花君眼底暗惊,却没说话。
至于长欢的守宫砂还在不在,她也没看清楚。
长欢示意望云不要过来多管闲事,又将那汩汩流血的手臂拿到花君面前,语气飘然:“我猜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血的味道吧,不是看,不是闻,而是尝,亲口尝。”
花君满眼厌弃和恨铁不成钢:“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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