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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 完结+番外 (秦晾晾)



小和尚微咽口水,眼睛里满是惊骇,强行镇定道:“是是郭郎中吗?”

郭凛闻听此言,内生顿生狐疑:“你如何知道我会来?”

小和尚眼中闪过出家人的仁慈,用蚊子声道:“公子快走。”说罢,连推带搡的把郭凛往出推,声音再次压低,像是在暗示什么,“住持病逝,庙内不待客。”

郭凛皱眉停步:“我问你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正屋门突然被风撞开,露出里面的情景。

满庙的和尚,全都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里面。

他们瞧见郭凛,各个眼露不忍,拼命摇头示意他离开。

那人心内微紧,却道:“我怕是回不去了。”

果然,此话一出,身后便有人淡笑道:“公子还真是料事如神。”

小和尚见到那人,吓得连连跌跪在地,求饶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院内不能见血,更何况住持圆寂未到三天,您您不能胡来啊!”

郭凛皱眉,觉得那声音十分熟悉,转身看去,竟然是陈程!

“路远兄?”

他一头雾水,眨眼又堪透:“原是守株待兔。”

陈程冷笑,轻轻挥手,立刻有数十位灰衣人潮水般的涌入寺庙,将郭凛和那小和尚包围起来,再唤一声,四面墙头顷刻间箭矢林立,蓄势待发。

陈程从袖中拿出一枚阎王帖,扔至郭凛脚下,得意洋洋道:“郭凛,我其实很佩服你和郭太师,只可惜上面有命令,我们做下人的,不得不从。”

郭凛瞥眼那阎王帖,冷笑道:“原是唐家归云宗的人。”打量着面前那人,“陈程怕是化名,且看你这气态,怕不是三公子,唐鹤,唐九皋吧。”

陈程,不,唐鹤轻笑道:“果然聪明,在下正是唐鹤,字九皋。”

郭凛微微眯眼,已经缕清了来龙去脉。

这些灰衣杀手是归云宗的人,归云宗从前所属于骆礼维手下,虽然那人当初在朝之上,弃长欢而另选宁容左,但江湖早有传言,自从骆礼维这个旧主被贬为蝼蚁之后,那归云宗的宗主唐逸云又投靠回了长欢,为其杀人越货,干尽坏事。

抬眼,郭凛冷冷道:“于津是你杀的?”

唐鹤扬起下巴,示意小和尚说。

那人浑身颤抖,眼泪刷刷的往下流,看向唐鹤的眼神也多加怨恨,低头对郭凛抽泣片刻,稳定下情绪,这才道来。

三日前,唐鹤带人前来上庙,以布施者自称,送了一件新做的红金袈裟送给于津做来日寿礼,那人谦贤不收,他便恼羞成怒,动武砸庙,硬给于津穿上。

谁知那是天蚕丝织的袈裟。

天蚕丝,万物皆可断。

于津就这样。

被活活的衣绞而死。





第80章 寒秋

郭凛闻言,仅存不多的气血登时逆流,冲的双眼通红,他忍不住举起手中的半截短匕,痛心疾首道:“唐鹤,于津乃先帝朝的大贤,更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以数十年心血染就当今盛世,如此功德伟业道不尽之人,你竟然下得去手!”

唐鹤淡笑:“看来郭公子气怒过头,竟不记得别人刚刚说过的话了,我出身宗门,是为杀手,自有百年不变的原则教导,仅一条,我们只听上面的话,她叫我杀人,我便提刀,她叫我放火,我便执炬。”

说罢,他伸手接过属下递来的火把,往前拿了拿,照亮自己丑陋的脸。

“至于这个于津,什么世家大贤,皇帝老师,与我何干?既然上面叫我要了他的命,我要做的,就是确保他没了气息,余下的,皆不作回应。”

“说得好。”郭凛破天荒的笑了笑,“你非人是狗,自然只听主子的话。”

唐鹤丝毫不怒:“无妨,你们郭家从前不也是江淮和恭月郡主的狗吗?怎么如今这么落魄?难不成主子被皇上绞死了,就慌了手脚?”

郭凛没有回话,他翻开残损的衣摆,瞧见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遂顺着口子扯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陈程,蘸着自己的血写了些什么。

“陈程,你和你父亲休要得意。”他垂眸,“报应不爽,如今是我们郭家,下一个就是长欢公主,她做了这么多的孽,迟早要还。”

说罢,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眼底闪过暗暗的光,把那片本来要叠起来的衣布重新展开,再写一字。

陈程抱臂冷笑:“还与不还,都与你无关,你且在这里耍口舌,最后痛快痛快吧,因为很快,你就再也说不了话了。”

“少爷小心!”

忽然响起旁人的喊声!

唐鹤猛然抬头,只见郭凛脱手的短匕直冲自己逼来,且力道迅猛,根本无从闪躲!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刹那间,那短匕却带着写好字迹的衣布从他耳边稳准狠的擦过,扎向了不远处的黑暗院门。

有马嘶声响起,再来是奔袭的马蹄声。

唐鹤转头,又闪电般的转回。

郭凛已经迅猛蹬地,扑虎般而来!

唐鹤见势,不禁冷笑。

手里的火把照亮他狰狞且布满得逞的眼睛,也在瞳孔中映出了对面而来的郭凛,那人已然怒极,浑身狼狈但难掩气态,可谓力拔千钧兮,一袖提山河。

于是唐鹤。

轻轻落语。

“放箭。”

箭雨过后,庙旁树上的鸟雀惊起乱飞,扑啦啦一片。

黑暗中,有一人倒下。

他的胸口像是长满了荆棘。

仰望无月夜空。

他说了最后两个字。

保重。

然后,下起了细雨。

这一场细雨连绵了不知多少日,整个长安都变得潮湿难忍,郭绝有腿疾,最受不了这种天气。

他坐在木轮椅上,视线定格在前方,狠狠的敲打着痛如针扎的大腿,一下比一下用力。

穆青柠在旁边看着,一脸愁容的阻止:“老爷,别敲了。”

从窗户瞥眼院外,她担忧道:“这都半个多月了,老大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是被这雨势给耽搁了?锡平危险,不知情况如何啊。”

郭绝始终无言,闻此言终于沉沉道:“莫慌,老大不会有事的。”

穆青柠当然不希望自己儿子出事,遂回头道:“老爷,不说别的,这个于津到底能不能说动皇上,若是皇上一意孤行,这可怎么是好。”

郭绝冷静道:“天无绝人之路。”

穆青柠见他如此,切了切齿,忍不住指责道:“还不都是你啊。”

郭绝看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穆青柠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有这份冷幽默,遂苦涩着忍俊不禁。

“母亲!父亲!”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郭瑾的喊声,她一脸悲戚的冒雨赶来,三两步冲进屋子,卷的满地都是积水,哽咽道:“大哥出事了!”

穆青柠双腿一软,险些摔倒,旁边的仆人赶快扶住她:“老夫人!”

郭绝眉头点点皱起:“别慌,你好好说!”

郭瑾抿紧的嘴唇颤动两下,红眼落泪道:“大哥的马回来了。”

穆青柠闻言,不顾仆人阻拦,冒雨跑了出去。

郭绝见妻子难过入骨,心内亦是悲痛,但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做派,遂怅然的叹了叹,对郭瑾道:“瑾儿,推父亲过去。”

郭瑾泪如珍珠,点了点头。

赶到偏门,郭染正在那里,他将那匹马牵进来,心酸不已。

这匹马哪里还是大哥的爱驹啊!

它连夜奔袭不曾停脚,瞧那马蹄,这是赶了多少的路才磨成这样啊,而那素来漂亮的马鬃也沾满了泥水,怕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又一次又一次的站了起来。

郭染酸了鼻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好奔儿。”

“奔儿!”

穆青柠踉跄赶到,瞧见狼狈不堪的奔儿,扬声道:“奔儿!老大呢!”

奔儿见到她,立刻高兴的打了个鼻响,然后转身冲着她。

穆青柠没有注意,走两步追着它的脑袋,痛苦难耐道:“奔儿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啊?你回来了,老大呢?郭凛哪儿去了?”

奔儿晃了晃脑袋,又转过身子冲她,似是想让她看什么东西。

穆青柠不解,却是郭染眼神尖锐,忙道:“这是什么?”

他说罢,取下奔儿后臀上扎着的那半截短匕,上面还挂着一片被雨浸湿的衣布。

穆青柠一把夺下来,做足了心理准备,颤抖着手展开。

上面有两个字。

虽然那两个字被雨水染的模糊,但依稀可辩笔画。

寒秋。

那是郭凛的表字。

郭凛,字寒秋。

穆青柠瞳孔皱缩,猛地将衣布合上,犹如被惊雷击中,茫茫然的踉跄了几步。

郭染满眼悲彻,一把扶住她:“母亲!”

穆青柠浑身颤栗如筛,倒吸了几口凉气,攥着那衣布在胸口,纤长的指甲片片切入掌心,失子之痛,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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