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傻子吗?” 见赵妈妈脸色大变之余,急急要说话,不待她开口,已又道:“可惜我如今已是傅家的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到底怎么样,还是等傅御回来后,再做决定吧。也所以,在傅御回来之前,我希望不要再有人登门打扰我们母子和我父母的清净,否则就算出嫁从夫,我也势必不会再与傅御同心同德,反正我们家又不是没有过和离的先例,还不只一例呢,既然我娘和我大姐姐和离了都能活得更好,
我自然也能!”
赵妈妈闻言,脸白一阵青一阵的,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倒是甘氏笑着打了一句圆场:“四婶婶说笑了,不过一场小小的误会罢了,如何就到那什么的地步了,若是让四叔听见了,还不定怎生伤心呢,四叔对您有多好,阖府上下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心里对靖南侯太夫人婆媳越发不满了,连下人都比她知道得多,至于这样防她吗?既这般防她,就别用她啊! 又忍不住替许夷光担心,总觉得事情比她猜测的还要复杂,还要凶险,长辈们都是怎么想的呢,真为了二叔的非分之想,为了四叔对四婶婶情深意重,就那般容不下四婶婶吗?也真的一点不在乎四叔
回来了知情后的感受?
再是亲生的呢,也不能有恃无恐到这个地步吧,血脉割不断,感情却是经不起一再消磨的……甘氏自不知道,恰恰正是因为傅御不是亲生的,前前后后才会生出了这么多波折来。 赵妈妈已回过神来,忙赔笑道:“可不是吗,这牙齿与嘴唇再要好,也还有磕着碰着的时候呢,四夫人实在言重了,那奴婢就回去禀了太夫人,在四老爷回来之前,再不打发人登门打扰四夫人的清净便
是了。”
非要等四老爷回来了再回去,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看来是定要等到四老爷回来,为她做主,给她一个交代后,才肯再回侯府了,也算是留了转圜的余地,就是不知道她想要的交代到底是什么?
想来左不过分府或是外放,彼此以后都离得远远的,倒是与侯爷的预测差不多,也没超过侯爷的底限。
至于和离,赵妈妈是万万不信的,四老爷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能舍得和离的,他若对四夫人不好还罢了,偏他都快将她宠上天了,四夫人就更不可能真和离了。
所以,她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回去可以向侯爷和太夫人交代了?
至于接下来要如何赶在四老爷回京见四夫人之前,便先将四老爷给截住,来个先入为主,占个先机,就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能管的了。 赵妈妈想通了这一节,心里松快了几分,又赔笑着与许夷光说了几句话儿后,见她始终一脸淡淡的,一旁甘氏也不再插话,到底不好再自讨没趣,见许夷光端了茶,也就识趣的起身告辞了,“……太夫
人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呢,大奶奶如今更是劳累不得,就先告辞了。”
许夷光脸色这才好看了两分,吩咐大寒:“给大奶奶传个软轿来。” 甘氏已快六个月的身孕了,本来这胎就怀得颇辛苦,还又要坐车又要走路的,如何不疲累,闻言不由感激的向许夷光说了一句:“多谢四婶婶。”才扶着贴身丫鬟的话出去了,心里禁不住再次为许夷光
叹息,这么好的人儿,怎么偏就不容于婆婆和家中的尊长们呢?
待甘氏与赵妈妈走远了,大寒方恨声道:“方才听赵妈妈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那样睁眼说瞎话,我真是恨不能吐她一脸的唾沫了,也就是夫人涵养好,还能与她好言好语的说那么久的话!” 许夷光淡淡道:“赵妈妈不过一介下人尔,又不是正主儿,与她生气也是白生,我何必白费那个力气。何况我不与她虚与委蛇,让他们以为事情还有回圜的余地,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索性赶在傅御回京
之前,杀了我灭口,我岂不是防不胜防?”
大寒听得咬牙切齿:“他们敢,等四老爷回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话说得硬气,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还是那句话,四老爷难道还真能为了夫人,家族、亲人、前程,通通都不要了不成?这事儿不能深想,一深想便会身心都冷,还是得过且过的好歹等到四老爷
回来后,又再说吧。
许夷光倒不认为靖南侯母子敢丧心病狂到真派杀手来伯府来杀她灭口的地步,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昨儿的事不就是现成的教训吗?因此稍后还是传了丁卯来,让他加强伯府的守卫。 丁卯已自大暑之口,得知了昨日的事,气得不得了,也把消息立时飞鸽传书传了出去,只还没有得到傅御的命令,他什么都不能做而已,听了许夷光的话,忙不迭都应了,又再四保证了后边儿无论在
哪里,他都一定会护得许夷光和燿哥儿燃哥儿的周全,请许夷光只管放心后,方告辞退下了。
却是不多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行礼后禀道:“夫人,辛寅回来了,立等着求见夫人。”
许夷光的心立时砰砰直跳起来,忙道:“他现在人在哪里,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什么人?”
丁卯笑起来:“夫人可真是未卜先知,他的确带了个人回来,可夫人是怎么猜到的?这会儿人都在二门的门厅里,我这就给夫人带路。”
倒是没想到,转机会来这般快,这般及时,真是天助她也……许夷光已站起来,大步在往外走了,“我怎么猜到的,你就不用管了,快给我带路。” 由丁卯引着她和大寒主仆两个,疾步行至了二门的门厅里。
第1055章 陈年旧事(上)
果然辛寅已经等在二门的门厅里了,身旁还坐了个六十来岁,须发全白,皮肤黝黑,饱经风霜的老者。
一见许夷光进来,辛寅便忙起身行礼:“夫人,幸不辱命。”
又与那老者道:“实叔,这位便是四夫人了。” 那老者便忙跪了下去,抱拳道:“傅实见过四夫人,只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四爷,见不到他娶亲生子了,倒是没想到,还能有这一日,便是现下死了,我也死而无憾了……老侯爷若是泉下有知,也必定
能瞑目了。”
话没说完,已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许夷光听得老者自称是‘傅实’,更相信以辛寅的本事,绝不会找错人,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道:“实叔快快请起,您是服侍过公爹的老人,我可不敢当您如此大礼……辛寅,快扶实叔起来。”
辛寅便忙笑着扶了傅实起来:“实叔,我早说过四老爷与四夫人都是极随和之人,您就别客气了。”
傅实这才就着辛寅的手站了起来,又依许夷光之言坐了,只行动间于老年人的迟缓之余,免不得带出了几分拘谨与不适来,再衬着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显见得这些年日子并不好过。
许夷光忙又吩咐大寒:“上茶。”
待茶来了后,再与傅实寒暄了几句,便对辛寅几个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单独问实叔,不叫都不许进来。” 辛寅几个忙都应了“是”,鱼贯退了出去,许夷光心里着急,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实叔,我听说您当年一直贴身服侍公爹,是公爹最信任之人,所以才大费周章找到了您,将您请进了京城来,想
必我请您进京的用意,您早猜到了吧?” 傅实见问,沉默了片刻,方抬起浑浊的双眼,看向许夷光缓缓点头道:“四夫人与四爷夫妻间有多情深意重,我在路上已听辛寅说过不少了,如今见到四夫人,自然与见到四爷是一样的,自当知足不言
,言无不尽。” 许夷光点点头,“承蒙实叔如此看得起,那我就问了啊。我想知道,四爷到底是不是太夫人亲生的?您不知道,这些年太夫人表面待四爷疼爱有加,四爷自己又出息,年纪轻轻便已是功成名就,以致满京城的人都免不得赞一声太夫人‘教子有方’,便是四爷自己,都从不曾怀疑过,可实际上,太夫人待四爷却是面甜心苦,及至我进了门,更是数度欲置我于死地,甚至连我和四爷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叫我怎
能不怀疑?机缘巧合,我又曾偶然自当年一位知情者口中,听到过一些话,也知道了实叔的存在,这才会有了如今我与实叔的相见,还请实叔不吝为我解惑。” 傅实又是一阵沉默后,方开了口:“四夫人说的那位‘当年的知情者’,我猜应当是钱吕两位太姨娘中的一位吧?我在路上已自辛寅口中打听到了不少事,虽然辛寅口紧,说得很少,我当年到底知道得多,只要稍微一串联,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所以四夫人不必吃惊……倒是没想到,两位太姨娘竟真知道,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纸包不住火’。是的,四爷的确不是太夫人亲生的,当年我随了老侯爷一道在辽东
戍边……”
辽东那一块儿,荒凉苦寒得紧,自然日常能打发时间的消遣也少,何况老靖南侯还是个严于律己,洁身自好的,日子就更是一成不变了。 不过老靖南侯也不是任何爱好消遣都没有,他喜欢打猎,所以几乎每个月,都会带了自己几个最心腹的亲卫,去附近的山间打猎露宿几日,一开始只是打猎,后来他便起了心,要绘制一副辽东一带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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