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都开了口,二对一,她开不开口,已经不重要了。”
傅御“嗯”了一声,“所以我打算等明日房山那边传了信回来后,明晚便去审松香,只要确定她的父母家人都能平安无事后,她自然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她们三个一直在试图找机会自尽,为的不就是保全各自的家人吗,也就是他的人监管得严密,让她们一直没找到机会,又想着即便她们死了,她们的死讯传不出去,一样也是白搭,所以才一直熬着。
但如果能知道她们的家人都平安无恙了,就算知道自己仍难逃一死,至少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死也可以瞑目了,那她们自然什么都会说了,连死都不怕了,又还有其他什么可怕的呢? 许夷光叹道:“说来她们两个都身不由己,也是可怜人,不过她们就算要恨,也恨不着我们,该恨那逼她们不得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人才是!好了,不说这些了,没的白坏了心情,你也别太自苦,这才
几日呢,眼睛都沤下去了,人也瘦了一圈儿,别事情还没了呢,你倒先垮了,我大着肚子,可没那个精力照顾你。” 傅御闻言,不欲她担心,忙笑道:“敏敏,我没事儿,你别担心,这么点事儿,也远打不垮我……你放心,我会很快把事情了了,接你回去的,你不在,我根本睡不好,我知道你必定也是一样的,以后
我不会再让你睡不好了!” 最后的话一语双关,许夷光岂能不明白,笑道:“那我就等着你了啊。对了,这两日我好似能感觉到孩子们在动了,不过又不能确定到底是他们在动,还是我自己的肚子在动,想来再过些日子,就能确
定了,到时候让你也感受一下,给孩子们打个招呼。”
傅御听得大是惊喜,“真的会动了吗?算来已经快四个月了,我记得好像曾听你说过,一般四个月后,就会动了?那应该不是你感觉错了,现在就让我摸摸呢……”
许夷光便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可惜半日下来,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二人不由都有些失望,只得彼此安慰一番,如今月份还小呢,等月份再大些后,自然就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了。
也因为这一番温情的互动,夫妻两个心里都好受了不少。
傅御第二日傍晚上,果然带着人,打马去了城外秘密关押范妈妈松香丁香三个的庄子。
不想终于赶在天彻底黑透之前,抵达庄子上后,等来的却是三人的死讯:三人竟都触墙的触墙,咬舌的咬舌,吞金的吞金,总之竟都自尽身亡了!
明明就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彼此连其他两人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彼此说上话儿了。
且看守的人是他下了死命令,必须十二个时辰轮班,一刻也不能放松的,竟然还是让三人不约而同的找到机会自尽了,要说这当中没有猫腻,怎么可能!
傅御怒极反笑,当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又快马加鞭回了京城,回了靖南侯府去。 本来他还因为去房山的人回来禀告,松香的家人一直都好好儿的,照常生活着,瞧着并不像是一直被人监控胁迫着的样子,而又生出了几分希侥幸的希望来,也许,真的是弄错了,真的是刁奴们人心
不足在生事儿呢?
可如今看来,他简直天真得可笑,也自欺欺人得可笑!
却是刚进了侯府的大门,远远的便见傅焕迎了上来:“四叔。”
傅御只得及时勒住马,居高临下沉声问道:“什么事?我现下没空,有什么事你回头再找我!”说完就要绕过他,继续打马前行。
傅焕却抱住了他的马头,低声道:“四叔,是父亲让我在这里等着您的,说务必要在您回来后,立刻请了您去见他,当是有十分要紧之事与您说,还请四叔先随我去一趟父亲的书房吧。”
傅御冷冷看了一眼傅焕,见他一脸的不明所以,心知他应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大哥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甚至参与了多少,就得见过他,问过他之后才知道了。
遂冷冷“嗯”了一声,说了一句:“带路!”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一旁垂手而立的小厮。
傅焕见状,忙应了一声:“是,四叔请!”引着傅御,一路去了外院靖南侯的书房。 果然靖南侯正等着傅御,屋子当中的桌子上,还摆了几样下酒菜和一小坛酒,一见傅御进来,他便笑道:“四弟来了,快坐。我们兄弟两个也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今儿可得好生喝几盅才是……时辰不
早了,焕儿你先回去歇着吧,让外边儿服侍的人也都远远退开,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傅焕忙应了“是”,又抱拳行了礼:“那父亲、四叔,我就先告退了。” 却行退了出去,待服侍的人都远远退开后,还亲自把房门给阖上了,才皱着眉头,一路惊疑的回了自己院里去。
第910章 何必明知故问
靖南侯待房门阖上后,方一面给傅御斟起酒来,一面笑道:“四弟这是去了哪里?我午间打听得你今晚换了班后,便回府等着你了,却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回来,这才会让阿焕去了门口等着,好在总算
还是等到你回来了。我估摸着你还没用晚膳吧,我也没用,自家兄弟,也不用理会那些个繁文缛节,我们就边吃边说吧。”
傅御依言落了座,却既没有举筷,也没有端酒,只是淡笑道:“我去了哪里,大哥能不知道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嘴角虽在笑着,笑意却未抵达眼底。
靖南侯已是满脸的惊讶:“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儿呢?” 惊讶随即又变作了惊怒,难道四弟竟跟怀疑母亲一样,也怀疑上了我不成?那我可就真是太冤了!四弟也别忘了,我们也跟弟妹和她腹中的孩子一样,都是你最亲最近的人,也与你是骨肉血亲,有什
么话不能当面儿说个明白的?我也是想着,要与你把话都说清楚了,这才会特意等你到现在,可如今看来,我是白等了,我的一片好意,也是白费了!”
傅御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何尝想怀疑自己的骨肉至亲们,可事实摆在眼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绝不是母亲一个内宅妇人能控制的了,不是大哥也插手参与了,还能是什么?
他倒要看看,大哥还有什么话说! 靖南侯见傅御半晌都不说话,仰头也一口闷了自己杯中的酒,方叹道:“连日来我是忙得脚不沾天,至于忙什么,四弟该很清楚,眼见终于要尘埃落定了,谁知家里倒先乱起来,弄得我是不分心,也得分心了。昨夜我回来得晚,所以打算就直接歇在外院了,省得进去又闹得母亲和大家伙儿都不能安生,不想母亲竟一直等着我,见了我就哭,说你怀疑她指使人谋害你媳妇儿和她腹中的孩子,自此怕是要
与她彻底生分,母子间的情分也将彻底荡然无存了,让我好歹在你面前替她辩一辩,说项说项。” “我听得是又惊又怒,自然要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知道了前日和昨日家里都发生了哪些事……四弟啊,不是我当大哥的说你,你真的太儿女情长了些,这内宅的事,你一个大将军,三品大员,却亲自上手,成何体统?传了出去,让人怎么看,怎么说?这也罢了,你爱重四弟妹,又是头一次当爹,四弟妹怀的还是难得的双生子,你关心则乱,倒也情有可原。可你不能因此就怀疑自己的母亲吧?四
弟妹腹中的孩子不止是你的亲骨肉,也是母亲的亲孙子,她怎么可能做出谋害自己亲孙子的事来,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四弟此番实在有失偏颇了!”
傅御待靖南侯说完了,方勾唇一哂,道:“我几时怀疑过母亲了?是母亲亲口告诉大哥,我怀疑她的吗?母亲莫不是没听过那句话‘此地无银三百两’?” 顿了顿,又道:“至于‘虎毒不食子’之说,大哥应当听说过前年左侍郎的长子与原长媳和离之事吧?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左夫人嫌弃那许氏娘家败落了,还名声狼藉,不利于自己儿子的前程和左家的名声,所以一心希望许氏能一尸两命,并且终究如愿了一半,许氏果然落了胎,可惜另一半她没算到,许氏竟会因此奋起,死活也要与左大爷和离。左夫人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大哥要我怎么敢相信虎毒不
食子呢?到底隔了一层不是,而且只要有儿子,孙子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么?”
靖南侯被傅御的接连几问,给问得一时哑然了。
尤其左家的事,更是听得他莫名的气短心虚,怎么偏就有这么个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呢?可惜他今儿才第一次听说,不然少不得换一种说话的方式了。
那左泉是左侍郎的嫡长子,更是左家的长子嫡孙,与旁的子孙地位都不一样,自然毋庸置疑是左夫人亲生的,何况也不是每一家的情况都与他们家一样,像他们家这样的,只是万中无一的特例。
可左夫人不照样容不下娘家失了势,坏了名声的前儿媳,亦连她腹中她的亲孙子一样容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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