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新安王盛怒之下,迁怒新安王世子夫妇还算是少的,被连累得最惨的,还是新安王妃与三爷,前者以往在铜杵庵日子就已够不好过了,以后只会加倍的更不好过。
三爷则被新安王给发配去了塞外守边,让他以后除非新安王身死,一次都不许再踏进京城半步,下个月便出发。
至于家产,以三爷的嫡子身份,以后至少也能分到王府总财产两三成,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万两的,也只给了他五万两,怕是将来分家时,连大爷一个庶子,分到的都要比他强些。 新安王世子妃边说边叹,“老的我不可怜,就是有些可怜三爷,他这几年看起来,是真个懂事明理多了,可惜如今什么都白费了……这事儿也给我敲了个警钟,以后教养我们家姐儿,得越发严厉了,不
然也养得这般的心狠手毒,丧心病狂,就真是害人也害己了!” 许夷光深以为然,“我也是这样想的,男孩儿得严厉,女孩儿更得加倍严厉,不然就算将来不祸害娘家,出了嫁后,也一定会祸害婆家的。颜家的三小姐早前回京了,姐姐应当听说了吧?我前几日才又去看了她,她怀的双生子,应当这个月月底就能临盆了,回京后将养了这一段时间,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人也越发开朗豁达了,这都是当初镇国公老夫人打一开始,便痛下狠手,定要让她改了才会有的
结果,她自己在当地出嫁后,吃了不少的亏和苦头,也终于明白了老夫人的苦心,如今很是感谢老夫人当初的严厉呢。”
“真的?”新安王世子妃忙道,“颜三小姐真个全改好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必定坏不了了,也足见家里有一个明理睿智的长辈坐镇,是多么的重要了,可惜我们家没有福气,有一个这样的长辈,不然……”
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亲眼看着那个祸害毒发气绝,解气归解气,心里也不是一丝一毫的触动与恻隐之心都没有。
只不知道那个老的知道一切后,会是什么心情了,应当会为当初没有好生教养女儿,而悔青了肠子吧?
许夷光想到颜昕与舞阳县主如今截然不同的结果,也是唏嘘不已,一样曾站在悬崖边上的两个人,一个被拉了回来,一个却执意一条道上走到黑,自然后边儿的命运也是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颜昕回头知道了舞阳县主的下场后,会不会越发的感激镇国公老夫人当初的狠心?
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辰不早了,许夷光因笑道:“姐姐要不今儿就留在我这里用晚膳得了?”
只当新安王世子妃会婉拒,毕竟王府这会儿必定正一团乱,离得谁都离不得她。
不想她却是一口就应下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妹妹了。”
倒弄得许夷光无措了片刻,方笑着叫了胡妈妈进来吩咐:“晚上多做几个菜,我留了世子妃用膳,再打发人去与四老爷说一声,就说我留了世子妃用晚膳,让他自己在外边儿用晚膳得了。”
胡妈妈忙笑着应了,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新安王世子妃这才满脸不好意思的与许夷光道:“妹妹可别笑我脸皮厚,你不过就白客套一句,我就打蛇随柜上的当真啊,实在是我们府里这会儿正乱着,我懒得回去淘神,反正我那位大嫂这些日子与那祸害好着呢,那就让她全权来替祸害操办丧事吧,也算是不枉她们‘姑嫂情深’这一场啊!”
第865章 孤魂
许夷光听得这话大有文章,笑道:“我怎么可能笑话儿姐姐,我也不是白客套,而是真个希望姐姐能留下用晚膳。不过王爷盛怒之下,难道还肯替她大办丧事呢?” 新安王世子妃冷哼道:“自然不可能大办,可也不能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一下,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白让人怀疑她死得大有蹊跷么?所以父王发了话,停灵七日便落葬,且她不算是少年夭亡了,也不能进宗室陵,就在城外随便选一块地,点穴落葬得了。亦不对外发丧了,只告诉宗人府一声,让把她的名字在宗室玉牒上勾了也就罢了,父王还在,宗室营里也那么多长辈,她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没
的白让长辈们知道了心里难过。”
许夷光听明白了。
这是要让舞阳县主死后四时八节的,连个香火供奉都没有,也是变相的将她逐出了家门,让她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足见新安王有多生气。
不然宗女们出嫁后亡故,自然是葬在夫家的祖坟,没出嫁的便夭亡的,却是可以葬在宗室陵的,毕竟都是皇室血脉,当然与普通人家的女儿不一样。
舞阳县主今年算来是十九岁还是二十来岁来着?
这个年纪在没出嫁的女孩儿里当然算大了,却也一样算得是少年夭亡,只要新安王愿意,本是完全可以葬入宗室陵的,——可惜她如今的下场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任何人! 又听得新安王世子妃道:“她倒是死了个干净,那些个服侍她的丫头婆子们,那李婆子,哦,就是昨儿被你们府上拿了现行的那个婆子咎由自取,倒还算是死有余辜,她的家人儿女享受了这几个月以来她奉承那个祸害得来的种种好处,落得被打杀灌药的下场也还罢了,可她屋里绝大多数的人,是丝毫不知道她私下里这些勾当,也半点不知道她心里一直想什么的,一样被连累得死得死,灌了药发卖的发
卖,真是……” 说到这里,满脸不忍的直摇头,“尤其贴身服侍她的四个丫头,她自来不大使唤,这么几个月下来,没她的允许,连内室都不许进一次的,就因为都略识得几个字,直接被打杀了,不像那些不识字的,
好歹只是被灌了哑药,总还保得了命在……她还有脸说什么她变了厉鬼,不会放过谁谁谁,她先等着这些枉死的丫头们找她算账,啃她的肉,喝她的血吧!”
许夷光也听得面露不忍之色,心下更是一阵阵的发寒。
主子作孽,到头来更倒霉的却总是下人们,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舞阳县主却没有顾忌过分毫,她就等着永世不得超生吧! 新安王世子妃见许夷光不说话了,叹道:“这下妹妹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了吧?这些作孽的事,我可不想做,可不做吧,又难免被父王诟病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不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不是一个合格的内当家人……他倒是说得轻巧,反正双手沾血的人不是他,我却还想多活几十年,看着我的儿女都儿女满堂,想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福呢!反正家里还有个上蹿下跳,从不安分的,就让她来
做吧!”
许夷光缓缓点头道:“姐姐这样想就对了,我们虽阻止不了他们,却可以让自己不变得与他们一样,既你们家大少夫人一心想揽事儿,那就把这次的‘机会’让给她,让她来一显身手便是。” 新安王世子妃勾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妹妹不知道,她早前一直很沉寂,还把自己院里的下人约束得可紧了,惟恐我揪住了她或是她的人一点把柄,便借题发挥,我其实也没想怎么着她,只要他们
大房一直都这样安分守己,将来不过就是一份家产分出去便算完了。” “可那个祸害被接回来后,她一下子又抖了起来,隔三差五的便去找那个祸害说话儿不说,还利用那个祸害,给我明里暗里添了好几次堵,怕是以为父王既肯同意接那个祸害回来,再过些日子,自然也
有很大的可能,会接那个老的回来,总不能做儿女的娶亲出嫁时,也不让当娘的回来吧?”
而等新安王妃被接回来后,人既都回来了,自然没有再送走的理儿,就算她一时半会儿间还夺不回管家大权,却占着长辈的名分,要拿捏新安王世子妃,要给她添堵,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大少夫人便可以狠狠出一口已经压了这么长时间,都快压死她了的那口恶气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舞阳县主却在这当口,又作了个大死,且真个把自己给作死了……
许夷光道:“既然三爷都快离京了,姐姐怎么不与世子爷商量一下,设法儿趁此机会,把大房也给分出去呢?他们是庶长房,本来也该分府出去单过。” 新安王世子妃叹道:“我何尝没这样想过呢,可世子爷说,这个时候与父王提这事儿,只会适得其反,还是先别说的好,反正经此一事,大房又会安分上很长一段时间了。我那好大嫂知道了那个祸害的
所作所为后,脸色那叫一个五颜六色,那叫一个精彩,我向父王觐言由她来操办丧事时,她也是推辞不迭,说自己笨得很,怕是办不好……可这岂能由得她不想办就不办,那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说着又是一声冷哼,“再说我也没落得清闲啊,方才去探望你们二奶奶时,她可能是年轻面薄,还没说什么,可方才去给你们太夫人和侯夫人赔礼时,我却是真正把自己的面皮,揭到了地下让她们踩…
…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这么难堪过,我也够对得起王府了!”
“你婆婆还罢了,你大嫂,我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才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当着我的面儿,也口口声声那个祸害给她儿子做丫头,她都不会要……可惜她们没能做成婆媳,不然,也不知道谁能占上风?”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