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让芳姨娘很是感激,自此便安心带着许宵许定和许宴兄弟三个过起日子来。
也不穿粉着绿,梳妆打扮了,成日一身深色衣裳搭配三二支素钗,完全拿自己当寡妇看待,反正她心里早当自己的男人死了,如今便穷了,也比以前还得委屈自己与许明孝虚与委蛇的日子好过多了。
待许宵许定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毕竟她的儿子还小,将来还要依靠两个哥哥,不趁如今笼络住兄弟两个的心,与他们建立起感情来,更待何时? 当然,芳姨娘也不得不防着二人的心虽也是肉长的,却终究是许明孝和郭姨娘的儿子,凉薄无情与自私生来便是天性,歹竹出好笋,知恩图报的希望实在不容乐观,所以她的体己,是不到万不得已之
时,绝不会拿不出来,全部要将来留给自己儿子,给自己的儿子留一份保障的。 好在许宵许定经此一役,越发的沉默寡言,也越发的刻苦用功,待芳姨娘也多了几分由衷的尊敬,对许宴则多了几分由衷的疼爱,想来假以时日,更多的不敢奢望,中个童生秀才,顶立起二房的门户
来还是有望的。
让芳姨娘不免生出了几分希望来,也让许明忠心里多了两分安慰,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何尝想赶尽杀绝了?
可那个弟弟,都落到那个地步了,尚且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当真是浑身上下都烂透,彻底没救了,还留着他做什么,把一大家子人全部害死,让许氏一门彻底败个干干净净,后继无人么?
何况他也不算是赶尽杀绝,他好歹留了他性命的,只不过以后的日子得吃不饱穿不暖,还得日日做苦工了而已,就当是为他这些年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和他的无情无义,还有不孝不慈赎罪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傅御把事情办妥后,第一时间便去见了许夷光,不过并没说许明孝的真正去向,只说许明忠把人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他这辈子应当回不了京城了,“……总是亲哥哥,就算他要吃些苦头,性命
却定是无虞的,敏敏你就放心吧。”
碍于天生的血脉关系,他不能杀了那个渣滓,但死罪能免,活罪他却是定不会再饶他,也好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让他悔青肠子,可惜再怎么后悔,也已于事无补了! 许夷光倒是没想到傅御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听他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心下一松,笑道:“本来还想着凭我自己来解决这事儿的,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你出的力,用师叔的话来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金手指就
是你了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傅御笑道:“什么金手指?师叔嘴里总是有那么多闻所未闻的新词儿,你既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我才好,就留着,下个月……再加倍的感激我便是,急什么,以后你可有的是机会。”
许夷光让他黑沉幽邃的双眸这么一看,不由脸热起来,转过头去磕磕巴巴的小声说了一句:“到、到时候再说吧……” 便催他回去了,“这几日你都没休息好,快回去歇了吧,太夫人处,也委屈你了,可师叔不在,春分谷雨也不在,连个可以挑大梁的人都没有,我实在放心不下,也只好坚守到最后一刻了,我也知道,
此举委实不妥,满京城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可我得对九芝堂负责,得对病人们负责……”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出嫁了,寻常大户人家的姑娘,早就足不出户了,便是颜曦,那般跳脱,那般得镇国公老夫人与夫人疼爱的,也足足被拘了近一年的时间,连院门都轻易出不得,无他,就
因为这才是一个新娘子的本分,也是女方对男方应有的尊重。
可她却一直到今时今日,还日日都抛头露面,靖南侯太夫人心里能高兴,才奇了怪了。 事实上,靖南侯太夫人已打发嬷嬷好几次到永安伯府拐弯抹角的敲打李氏,让李氏好歹管管她了,但也只是拐弯抹角的敲打,进一步表达她的不满却是没有过,可见都是傅御在她面前周旋过,替她把
大半的气都给受了,叫许夷光怎能不感激,不为难?
还是那句话,她可以不在乎靖南侯太夫人的感受,却不能不在乎傅御的感受。
傅御却是挑眉一笑,道:“敏敏,你坚守医馆是悬壶济世的大好事,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赞誉有加的,我母亲处,你就别担心了,我相信终有一日,她会跟我一样以你为傲的。”
许夷光笑着点头:“那就承你吉言了,快走吧。” 待送走了傅御,方敛了笑,皱眉陷入了沉思,随着日子一日近似一日,现实已经不容逃避,也不容她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若成亲后,靖南侯太夫人真不让她日日再来九芝堂了,她该如何是好?
第705章 嫁衣
四月底,汪思邈终于如愿回了京,且皇上体谅他新婚就要远行,百般辛苦,如今又要嫁女,于是格外开恩,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准他六月初再离京牵头种痘。
永安伯府一时间有多欢喜与热闹,可想而知,收到的拜帖更是厚厚一摞,都知道如今永安伯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当然都想赶着来烧这口热灶了。 汪思邈却是什么人什么事都先放一边,先谢过了李老太太婆媳妯娌,又把李家众人和孙太医一家请到家里,好生吃了一顿团圆饭后,便与李氏关在房里,好生耳磨厮鬓了两日,也对着李氏还看不到隆
起的肚子傻笑了两日,才去九芝堂将许夷光给换了回来待嫁。
许夷光也终于有了时间一试自己的嫁衣了。
却是京城最大的绣坊“彩绣坊”最好的绣娘们给她绣的,换了她自己,是既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本事,李氏无奈,只得让她亲手绣一对儿龙凤呈祥的枕套应个景儿算了。
“……这衣裳敏敏穿上身了可真好看,我再没见过谁能穿得这般好看的了!”
许夷光刚换好嫁衣从内室出来,李大太太便禁不住由衷的赞叹起来。
镜子里的人儿也的确好看,让红艳似火,流光溢彩的嫁衣衬得越发的娇艳如花,明媚无俦,何止李大太太惊叹,李老太太与李二太太,还有李氏也是一样。
亦连许夷光自己都觉得好看,不由暗暗想起等大婚当日,傅御看到穿了这身衣裳的她时,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她都有些等不及那一日的到来了!
许夷光的嫁妆也筹备得差不多了,李氏的意思,是要准备六十八抬,“就算比不上曦丫头当初的一百二十台,也不能差得太远了才是。” 可惜预算有限,不但花光了当初李老太太给许夷光的一万两,还有这几年李氏给她攒的东西并汪思邈想方设法弄来的五千两,并靖南侯府给的五千聘银也都花光了,算来整份嫁妆也值近三万两,是一
份很可观的嫁妆了,李氏却依然觉得太委屈女儿了。 许夷光少不得劝慰李氏:“娘,曦姐姐乃国公爷的嫡女,镇国公府又世代累积,光公中的嫁妆,嫡女便是两万两的例了,还不连国公夫人的体己和老夫人的体己,还有定北侯府下的聘礼,自然不是我能
比的,这满京城也多的是人知道我比不了,所以我们又何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呢?就六十抬也很能看了。”
李氏如何不知道自家与镇国公府的差距,可她当初吃过没有嫁妆的亏,是断不想女儿再吃那个亏,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想了。 而且颜曦铺妆当日,她虽没出门瞧热闹,也自下人们口中得知了个大概,真真是十里红妆,第一抬嫁妆都进定北侯府的门了,最后一抬嫁妆还没出镇国公府的门,那样的风光与体面,一辈子就一次的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切身感受一次。
因仍微皱眉头道:“哪有六十抬的,要么就是三十六抬,四十八台,或者六十四抬,六十八抬,我还是设法再弄至少四抬吧,娘是真的不想委屈了你,你明白吗?” 许夷光听得李氏只想再凑四抬,忙笑道:“四抬还不容易么,各家各府还没来添妆,宫里皇后娘娘也还没有表示呢,想来也该快了,到时候您别说再弄四抬了,指不定八抬都能弄出来呢,您就把心放回
肚子里去吧。” 李氏着急忙慌的,如今有孕在身精神又短,倒把这一茬儿给忘了,如今经许夷光提醒,也自失的笑起来,“看我,竟把这一茬儿给忘了,还急得什么似的,如今总算可以安心了。到时候皇后娘娘赐的一
抬,太后娘娘当初连我都赐了,你应当也少不了,那就再一抬,已经足够体面了,还差六抬,更不是难事了,如此一共六十八抬,也算很能看了。” 许夷光笑着点头:“可不是,所以您啊,就安心养您的身子吧。可惜曦姐姐去了大同,大姐姐如今在直隶,三妹妹她们有孝在身又不方便登门,表姐们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竟让我连个陪伴的姐妹都没有
了。”
李氏闻言,跟着叹了一声:“是啊,真是委屈你了。”
心里却在计算着侄女儿们抵京的日子,算来就这两日就该到了,到时候正好给女儿一个惊喜。
正如许夷光所说,打次日起,各家各府便开始陆陆续续的登门,给许夷光添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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