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要不然,我就死定了。”何典史伸手抓着崔翠翠的手,低声哀求她。
崔翠翠恼怒的一把甩开他的手,怒气腾腾的说,让我想办法,我怎么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做事不顾后果,出了事就来让她想办法,可不可笑?
何典史又伸手去拉崔翠翠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着崔翠翠,说她要是不帮他,他就得要被抓走了。
看到他哭的这么凄惨,崔翠翠眼里闪过厌恶,她用力的抽回手,下了床,“去找四叔,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说着,她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大步的往门外走。
要不是不想让两个女儿没了爹,她管他去死。
何典史想到何四叔,瑟瑟的抖了一下身子,有点挪不动脚步。
“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跟上来?”崔翠翠没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看到何典史还站在床边,气得她又怒喝了一声。
何典史又吓得抖了抖身子,嗳嗳了两声,连忙跟了上来,他怕别人会看到他脸上的两个巴掌印,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崔翠翠身后。
去到何四叔家里,两人在花厅坐了两刻钟,何四叔才缓缓走来。
“这么晚了,因何事找我?”要不是紧要事,这夫妻俩应该不会半夜来打扰他。
崔翠翠站起来叫了一声四叔。
何典史也不敢怠慢,低着头跟着叫了一声。
何四叔微微颔首,眼睛看向何典史,问他低着头干嘛?
何典史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
“把头抬起来,何家人低什么头?”何四叔对何典史这个侄子,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大哥的份上,他也不想管他。
微微瞥了一眼脸色不变的崔翠翠,何典史心里忐忑的抬起了头。
一看到他脸上的两个巴掌印,何四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扭头看向崔翠翠,沉着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打自家男人的脸?
崔翠翠眉眼不动的回答,“四叔,这话应该问夫君,而不是问我。”
何四叔皱着眉头,又看崔翠翠两眼,才转向何典史,“鑫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家人被一个婆娘给打了,要是被人知道,他的也脸色不光彩。
“四叔,你一定要救救侄子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就要去见我爹了。”
何四叔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深沉的看着何典史,让他说说是怎么回事?
何典史用力的握了握拳头,不敢看向何四叔,小声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霎时间,花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半晌,何四叔捞起桌面上的茶杯,用力的扔到何典史的身上,“混账,你…”他说过多少遍了,不能擅自行动,不能擅自行动,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身,就把他的话丢到后脑勺去了,现在出事了,就来找他帮忙,真是…
何典史不敢动,更不敢吭声,只用眼睛哀求的看着何四叔。
现在所有的希望在四叔身上了,他不能冲动的惹四叔生气。
看到这一幕,崔翠翠在心里嗤笑了一下,垂下眼睑,看着她涂的鲜艳的指甲,仿似这一切与她无关。
何四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去。
他看向崔翠翠,问她有什么想法?
他知道这个侄媳妇是个聪慧的,家里的一切是她在做主。
她应该会有办法。
回神,崔翠翠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想法,我天天在他耳边唠叨,让他不能去惹县令大人,结果呢?他听我的话了吗?”对于一个脑子不聪明,又不肯听人劝的人,她能有什么想法?
“娘子,我知道错了,以后会听你的话的。”
“晚了…”
“娘子…”何典史还想求着崔翠翠,就被何四叔打断了他的话。
“侄媳妇,鑫儿是你的夫君,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讨不了好。”虽然他也很生气何典史的所作所为,但是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侄子,他不能见死不救。
闻言,崔翠翠扯了扯嘴角,用力的吐出心里的郁气,语气淡淡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离开宁化县?
这有用吗?
“这…要是他们把我供出来了,又该怎么办?”
崔翠翠冷冷的看了一眼何典史,“死不认账,你不在宁化县,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做下这事?”顿了下,语气加重,“无论如何,你不能承认这事跟你有关,懂吗?”
不等何典史回答,何四叔赞成的点了点头,说这个法子好,就按这个来。
何典史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听崔翠翠跟何四叔的了。
崔翠翠站起来,“四叔,实在抱歉,半夜来打扰你,咱们这就回去把这事安排好。”要走趁早走,不能再拖延了。
何四叔嗯了一声,又交代何典史几句话,才让他们离开。
崔翠翠步履匆匆的回到家后,快速的打包了两套衣服给何典史,又塞给他三张银票,让他赶紧走。
“那…娘子,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过几天再回来。”崔翠翠跟他对了一下说辞,才又催着他离开。
何典史不敢耽搁,坐上马车,匆匆的离开何家。
看着何典史离开后,崔翠翠回到房间,神情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希望一切顺利。
作品正文卷 第358章狡辩
次日升堂时,柳之墨才坐下来,就让人把何典史带上来。
没错,就是何典史。
昨晚,他回到家里,李清灵没睡,特地等着他,问他怎么样了?
他把事情跟李清灵说了一下。
李清灵听完后,建议他让人守在何家附近,免得何典史趁夜逃跑了。
他转念一想,觉得有道理,就派了两个家兵去监视何家。
果然,事情如李清灵说的那般,何典史想趁夜逃跑。
多得李清灵的建议,要不然,又要让何典史逃过一劫了。
何典史神情狼狈的被卫国拖了上来,他瘫在地上,眼睛看向高高在上的柳之墨。
为什么他的每一次计划都会被柳之墨知道呢?
这一刻,他心里万分后悔没听崔翠翠的话,惹了柳之墨。
柳之墨真不是以往的县令,可以任由他欺负的。
他有强大的靠山,完全不怕他们何家,敢直接跟他们对着干。
是他太过自大,才导致了今天的后果。
柳之墨垂眸看着何典史,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问何典史知不知罪?
何典史摇了摇头,“请问大人,我何罪之有?”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他就玩完了。
猜到何典史不会轻易承认的,柳之墨脸色不变,把案词递给卫国,让他拿过去给何典史看。
何典史看着卫国手里那一叠子的案词,心里猛跳了一下,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当他看到案词上面的签名时,他恨的眼瞪欲裂,他娘的,竟然……全出卖了他。
那帮混蛋。
“何典史,你认不认罪?”
“不认罪,我没罪。”
“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柳之墨冷哼了一声,“来人,带证人上来。”
这话一落,崔翠翠挤开人群,哭的梨花带雨的走到何典史身边跪了下来,“大人,不知民妇的夫君是犯了何罪?”在她知道何鑫在衙门时,她的心里一跳,顾不上打听,急匆匆的赶来了。
柳之墨怎么会知道何鑫要趁夜逃跑的,难道他在监视何家?
要真如此,那…
“县令大人,不知草民的侄子是犯了什么错?让大人如此对待?”不等柳之墨开口,何四叔也到了。
他也是收到消息时,就急匆匆的跑来了。
四叔来了?他是不是有救了?何典史激动的转头看向何四叔。
何四叔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向柳之墨,让柳之墨给他一个说法。
“何典史犯了什么错,等下你们就知道了。”柳之墨又喊了一声,“把证人带上来。”
闻言,何四叔心里一沉,看来侄子这事难办了。
柳之墨明显是有备而来,不把侄子扳倒,是不会停手的。
要不是这蠢货不听他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何四叔对何典史是又气又心疼。
等侍卫们把那几个人跟黑衣人带上来后,何典史的心沉到了万丈深渊,他觉得自己这次完了,绝对完了。
柳之墨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让那几个人先说昨晚的事情。
那几个人指着何典史,倒黄豆子般,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何典史抬头死死的瞪着那几个人,要是眼光能杀死人,那几个人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要不是为了救他们出去,他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吗?
这几个白眼狼,会不得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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