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知我,小妹却之不恭。”
常心自觉上前接下礼盒。
“礼成!”
穆云敬结语,转身对穆岑鸿恭贺:“堂兄,恭喜你膝下多了一个如此出众的爱女,有女如此,也是为我们丘穆陵家增光了。”
“恭喜丞相喜得爱女!”
“恭喜……”
一家人接受着宾客们的恭贺,午宴便在这种喜庆热闹的气氛中开始。
头轮敬酒刚过,外面便传来一声通报——
“摄政王殿下驾到!”
“诸位就坐,不必迎了!”众人刚起身,还未来得及离席,慕容灼已经进了宴客厅。
……
“没想到殿下竟会亲自前来,也不知是为了穆丞相,还是为了秦止音。”
“肯定是二者皆有了,你看殿下看秦止音看得都呆了。”
“殿下可是咱们大燕的战神,一直冷若冰山,何曾见过他这般,俨然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若是殿下也能这般看我,便是叫我死也心甘了。”
“可惜殿下看不上你。也不知这秦止音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如此幸运,又是得到丘穆陵家这样的大靠山,又得到殿下如此垂青,好生羡慕啊!”
贵女们一会儿看着凤举,满目艳羡,一会儿望着慕容灼,无不痴迷。
唯独贺楼兰雅,几乎要将衣袖扯碎了。
“咳咳!”穆岑鸿轻咳了一声。
慕容灼瞬间回神,目光却仍辗转在凤举身上。
他没料到,凤举会在今日重新穿上这一身红裳。
华陵凤氏的嫡系大小姐,终于要回归了吗?
“殿下,请上座!”
“今日是丞相认女的喜日,您与夫人才是正主,本王坐在侧席便可。”
说着,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凤举身边。
有慕容灼在场,气氛不再如之前轻松,不过有穆岑鸿这个极善调和气氛的人主持大局,又有歌舞为伴,很快便其乐融融。
慕容灼也完全不管其他人如何,只是注视着身边的凤举。
“你要看到何时?”饶是凤举再淡然自若,也禁不住他这么盯着,面纱下的脸颊有些发热。
慕容灼极浅地勾唇:“看一辈子也不够。”
凤举目光如水横向他,却见他面无表情,仿佛方才说出那肉麻话的人不是他。
这人的脸皮真是……
“阿举……”
慕容灼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簪,凤举看着有些眼熟,有些像他从前送给自己的那支带有机关的簪子,只是镶嵌上了珠宝,花纹更加精美。
原来的那支金簪在初到平城时插进了他的身体,还给了他。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宣战赛马
“思来想去,本王只想到要送你这个,簪子仍是原来的簪子,只是本王命尚宝局的人重新打磨装饰了一番,你……可还要吗?”
簪子,亦如人。
本身如故,只是重新改过,变得更好。
凤举犹豫片刻,略微垂首。
慕容灼眼中的忐忑瞬间被欣喜取代,小心地将簪子插到凤举发髻中。
“好看吗?”凤举问。
“全天下没有人比得上你。”
“痴郎!”
舞姬退去,贺楼兰雅看到慕容灼为凤举插上簪子,冷笑,举杯起身。
“止音,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不用理她!”慕容灼很任性地低声教唆凤举。
凤举忍俊不禁,同样起身。
“贺楼大小姐随意。”
“好,今日是止音的好日子,我先在此敬你一杯,顺带过去的不愉快也就此烟消云散,不知你可愿意?”
有心人立刻就听出了端倪。
明明是她自己犯了错,还想在此体现大度,好像是她原谅凤举,而不是请求凤举的原谅。
凤举笑道:“已经过去之事,从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没想到贺楼大小姐竟还耿耿于怀,这真是我的罪过,这杯酒当我自罚,贺楼大小姐随意。”
说是自己的罪过,可分明就是在损对方小心眼爱记仇。
一时间,许多人都低下了头。
这秦止音真不愧是白手起家、敢在虎口谋生的奇女子,口才着实了得。
眼见凤举一杯酒见底,贺楼兰雅不甘示弱,同样干了。
“城中人人皆知云栖竹园的主人是个真正的风雅之人,方才又见穆大公子赠送给止音的不是金银俗物,而是文房所用,想来止音定也是个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才女。正巧今日丞相大人也是想要将自己的义女介绍给众人,止音何不妨让大家都见识一下?”
她这么一说,虽然许多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在找茬,可还是忍不住好奇。
毕竟,对云栖竹园主人的好奇由来已久。
对方宣战,一直护犊子似的慕容灼却忽然放松了姿态。
与贺楼兰雅交好的贵女说道:“文的?那多没意思?咱们燕人最擅马上之术,丘穆陵家族又是大燕望族,止音既然是丘穆陵家族的义女,马术也一定了得,我倒是想跟她赛马呢!”
叱罗氏道:“今日这样的日子,宴会还未结束,大家也都是盛装,赛马还是算了吧!府上也不便跑马。”
“没关系的,不能畅快地赛马比速度,也可以单纯比试马术嘛!至于衣裳,若是马术了得,这衣裳根本碍不了事。”
叱罗氏有些不高兴了,这些人居然跑到家里来欺负她的女儿。
正要说话,贺楼兰雅说道:“阿妤,止音她是晋人,晋人女子与我们不同,你这不是在为难她吗?还是算了,我倒是更想见识一下止音的文墨。”
“啊,对了,我都将这个忘记了,晋人女子都擅长刺绣,不擅骑马射箭。不过,你真的不会骑马吗?穆大公子的马术在平城的贵族公子当中可是出类拔萃的,你……真是可惜了。”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牒云阿妤
“不知这位女郎如何称呼?”
凤举端着酒杯来到提议赛马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当即起身,一脸傲慢:“虎贲将军府的牒云妤。”
“啊?”凤举微一错愕:“鲽鱼?止音孤陋寡闻,竟不知还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倒也……额,别致。”
“噗……”
席间,有几个人冷不防呛住,猛地咳了起来。
牒云妤恼羞成怒:“是牒云妤,不是鲽鱼!秦止音,你是故意的吗?”
慕容灼老神在在地端起酒杯。
只要不是阿举被人欺负,她欺负别人,随她去!
凤举满怀歉意:“啊,真是抱歉,是我听连音了,这杯酒就当做是赔礼了。”
牒云妤不接,气呼呼地瞪着凤举:“你若真想赔礼,就干脆与我赛马,或者说,你的确如兰雅说的不会骑马,那现在直接承认你不会也算。”
“夫主……”叱罗氏担忧地看向穆岑鸿。
穆岑鸿摇了摇头。
穆觉舒起身道:“牒云阿妤,你该适可而止。”
牒云妤却只轻蔑地看着凤举。
“阿妤,你这是强人所难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开口。”贺楼兰雅假意劝说。
凤举眼尾瞥了她一眼,默然含笑,嗅着杯中酒香。
“秦止音……”
牒云妤催促时,凤举骤然抬眸,琥珀色的凤眸,威慑力十足的目光,惊得牒云妤浑身一阵虚软,差点跌到地上。
“文墨也好,马术也罢,既然两位有此兴致,我自当奉陪,只是等到午宴结束可好?在座众人可都还不曾饱腹呢!”
“好、好!就这么办!”
牒云妤磕磕巴巴。
她居然应下了?就不怕出丑吗?
贺楼兰雅疑惑。
牒云妤却是望着凤举的背影,满心古怪。
奇怪,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就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吓住了呢?
午宴之后,丞相府后院空出一块宽阔的地方,足够两匹马跑开了。
下人牵来两匹马,一匹黑色,一匹枣红。
“你要先选吗?”牒云妤很是轻蔑。
凤举道:“宾客为先。”
牒云妤不过是在嘲笑她不会识马,其实这两匹马差不多,没有优劣之分。
牒云妤挑了枣红马,当即利落地翻身上了马背,居高临下望着凤举。
“我让着你,你想怎么比?”
凤举托着下巴在院中张望,转身低声向穆觉舒说了些什么,穆觉舒略带迟疑地看她,在她很确定地点头之后,穆觉舒才转身离开。
“喂,你弄什么玄虚?我可先告诉你,赛马靠的是真本事,就算你耍什么手段也没用。”
凤举道:“阿妤多心了。”
和善的语气反而让牒云妤心里没底。
“殿下不担心吗?”穆岑鸿低声说着,目视前方,但语气略带揶揄。
慕容灼回道:“丞相不担心吗?”
“老臣见殿下不担心,自己也就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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