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对视,同时不怀好意地笑了。
……
翌日。
夜色如墨。
桑梧回到自己的屋子,刚将剑放下,窗外突然闪过两道黑影。
“谁?”
桑梧立刻抓起剑追了出去,刚跑到院子里就被五六个人围住了。
“上!”
双方交战了一会儿,桑梧正被前面两个人缠着,又一人趁虚而入,自身后将她打晕。
……
凤修心事重重地在自己院中徘徊,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出现在了院门口。
“七郎,让你久等了。”
……
柴房内。
谢锡元将一盆水你泼向凤举。
凤举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待看清楚了自家的处境,皱眉看向谢锡元。
“表舅,您这是何意?”
“你说呢?这几日我让你在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真当我是心疼你这个外甥女吗?”
凤举蹙眉不语。
“哼!”谢锡元彻底露出了本来面目:“当年如果不是你的母亲,那个不守妇德、寡廉鲜耻,追着男人到处跑的贱人,谢家的巨额家资本该是我的!什么九品香榭,云香榭,都是属于我的!”
凤举淡漠一笑。
寡廉鲜耻?
真正寡廉鲜耻之人究竟是谁?
她倒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一点点积攒打拼来的云香榭是属于这个人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凤举往后缩了缩。
谢锡元道:“我知道你想要拿回你那两样东西,但这东西既然到了我手中,总不能如此轻易便归还给你。但是,如果你肯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说!”
“我要你的云香榭,不止是一间,而是所有的分号。”
“然后呢?”
“我还要九品香榭。你修书一封,让谢蕴将她名下所有的店铺都交给我。我知道,虽然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但你一定一早便给华陵送信了,她知道你还活着。华陵凤家的掌上明珠,她与凤家家主一定不舍得你受苦。”
凤举冷哼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已与家中断绝了关系?”
“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谁不知道凤家对你这个唯一的嫡女宝贝得紧?”
“母亲的生意能在华陵做得下去,与凤家的权势密不可分,你认为你无权无势,强行将那些店铺要了过来,便真的能高枕无忧?我只怕你无福受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有足够的银子,想要在朝中找个与凤家势均力敌的靠山还不是轻而易举?”
还真是痴人说梦。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鲸吞贪念
“能与凤家势均力敌,就能轻而易举将你手里的银子抢走,与其帮你,他们难道不会彻底抢过去自己经营吗?”
然而,谢锡元眼下却顾不得太多。
只要能将他想要的都得到了手,坐拥着巨额的财富,还有何难题是他解决不了的?
凤举暗自冷笑。
这个谢锡元,空有鲸吞的贪念,却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没有金刚钻,却想揽瓷器活。
“你的要求就只有这些?”
谢锡元眼珠子一转,笑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有钱无权,我终究还只是个商贾。以你与摄政王那不清不楚的情分,倘若你开口向他求什么,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
凤举简直想笑。
谢锡元真的是被贪念糊了心,疯了,针对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慕容灼身上。
他是想找死吗?
“所以?”
“我要一个官职,另外,你要让殿下答应,不能为此事降罪于我。殿下一言九鼎,只要他肯开口,那我便能安心。我这些要求对你而言并不难办,对吧?”
是不难办。
她压根就不想办!
“若是我全部都答应了你,你便能保证将东西还我,保证我能安全离开吗?”
“这个自然。”
凤举低头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纸笔!”
“喏,早就给你预备好了。”
凤举跪坐到榻几前,当真认认真真地提笔写了起来。
为保稳妥,谢锡元还凑在一旁亲眼盯着凤举一字一字地写。
给华陵家中的,给慕容灼的,给自己云香榭管事们的,凤举一连写了三封信,每一封信都篇幅颇长,辞藻华美,甚至引经据典,谢锡元有些明白,有些根本不解其意。
随着墨香飘逸,最后一字落笔。
凤举问道:“表舅以为阿举这些书信写得如何?”
谢家是商贾之家,谢锡元自己更不是读书人,自是没工夫与她研究什么文章措辞,不耐烦地将三封书信夺过。
如此他仍是不放心,拽过凤举的手取过剪烛花的剪刀狠心划下,殷红的血滴落,谢锡元抓着凤举的手指在三封书信上印下了血指印。
这般,他才满面春风,将信揣入怀中。
凤举看着中间三根手指上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掏出丝帕将血擦掉,可伤口太深了,很快就有血渗了出来。
她笑了笑,干脆将沾血的帕子丢掉,丝帕飘落到了谢锡元的脚背上。
也不知是嫌恶,还是那鲜红的血让他心虚,他毫不犹豫将帕子踢开。
“表舅,为何不见表兄啊?”
“均弘?”谢锡元的手在放着书信的胸口摸了摸,笑道:“他当然是带着你的凤血坠去华陵了。我总不能留着一个祸害,让她再来夺走我的一切吧?”
“哦,原来是去告密了。表舅,您这般不受信诺,生意可是没法儿做的。”
想借别家之手除掉她这个后患吗?
谢锡元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为何丝毫不见紧张?
凤举笑如春风拂面:“那表舅可知我的护卫阿梧在何处吗?”
谢锡元冷笑:“他?他当然是早就被我派去的人杀了。”
“是吗?”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惹恼我了
凤举话音落下,谢锡元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深。
谢锡元冷哼道:“你是不是以为你已经将那个凤血石玉牌偷到手了?我告诉你,那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假货。”
他说的莫非是九御印?
可自己并没有偷啊!奇怪。
“砰”的一声,一具尸体被扔了进来,落在谢锡元脚边。
竟是——
谢均弘!
谢均弘死状凄惨,几次三番想对凤举无礼的双手也被人砍……
不,那不是砍下来的,像是被什么野兽活生生给咬断的。
“啊!我的儿……”
谢锡元深受刺激,发出凄厉的尖叫。
凤举疑惑,她是让桑梧去找谢均弘的,但这伤口分明……可她此番出来并没有带云团啊!
难道……
果然,在房门晃动的吱呀声中,白虎步态雍容地出现在了门口,随后,便是慕容灼。
谢锡元首先被那双蓝瞳吸引了过去,随即满腔激愤化作了漫天的恐惧,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
慕容灼不无得意,走到凤举面前:“本王说过,大燕每寸疆土都是本王的,在这里你丢不了东西。”
他抬手放到凤举面前,手中凤血坠艳色流光。
“早在平川这个败类跟踪你拾到你的东西起,本王便派人悄悄跟着他,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今夜败类之子出城,被本王给截下了。”
他派出监视的人回报,败类之子总想占野狐狸的便宜,那双不安分的脏爪子留着也没用了。
谢锡元听得心惊,枉他一直自作聪明,原来从始至终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凤举腹诽:这人早就知道,却不告诉她,真是可恨!
“可是穆老那边……”
“本王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些你不必担心。”
谢锡元看着儿子的尸体,眼睛遮在暗影中,明灭难测,最终落在了角落处一把砍柴刀上。
得罪了慕容灼,他注定是活不成了。
“我活不成,你这个贱人也休想……”
谢锡元抓起柴刀向凤举冲了过去。
“嘁,废物!”
慕容灼手中逆鳞剑都没有出鞘,抬手便轻易打掉了谢锡元的柴刀,剑鞘顶端击在谢锡元胸口。
“呕——”
谢锡元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他愤恨地瞪着凤举:“就算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休想拿到你的东西!你真不愧是谢蕴的女儿,谢蕴不知廉耻,主动向凤瑾求欢,拿着谢家所有的家产去倒贴才攀上了高枝,那也改变不了她的下贱!如今,她生的女儿养男宠,与男人勾勾搭搭,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下贱的勾当才让男人给你掏银子开铺子,你母亲,还有你,都是天生的贱种!”
凤举从小腿上拔出了匕首,眉眼含笑。
“我最恨人辱骂我的父亲母亲,谢锡元,你惹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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