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铃瞥了眼太子,很快在他脸上读出对宝琴的嫌恶。宝铃自然不开心了,竟然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就干脆一丝一毫也不隐瞒,一点不给面子的道:
“在给四表哥写信。”
太子笑脸一僵。
宝铃装作没看到,继续笑着补充:“写信这种事吧,越写越来劲,越写越感情丰沛,以至于我怎么结尾都意犹未尽,不知不觉就又写了两刻钟……”
太子的笑脸僵成一坨,内心忍不住非议宝铃,好好的姑娘家,不知廉耻地给男子写信也就算了,还当做什么光荣事件似的在他跟前眉飞色舞的说。
忍了好久,太子再忍不下去了,猛的打断道:“原来在给四弟写信啊,只是,这阵子四弟接连打了大败战,怕是没有那个心情看什么信。”
这是生怕宝铃坐在深闺內院里,不知道四皇子打了败仗,急急告诉她呢。听到这话,宝铃忍不住讽刺太子:“写与不写,是我的事。看或不看,是四表哥的事。”
言下之意,与你太子殿下毫无干系,未免管的太宽。
当自己是老几啊。
太子脸色讪讪的。
可他不服气,认定宝铃还如此惦念四皇子,铁定是深闺的她,不知道四皇子这次闯了多大的祸,便想详细阐述一番,往罪恶深重里说,好破坏四皇子在宝铃心底的好印象。
可他才刚开了个头,便被宝铃打断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这次出征不利又怎样,也轮不到朝堂那些躲在安稳大后方的蛀虫来评说。”
太子:……
无语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宝铃说的那个蛀虫,就是他自己。
脸色登时难看的很。
偏偏宝铃还真说对了,他晕血,是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人。
太子心底很窝火,他真的没想到宝铃对四皇子竟会这般维护,简直刀枪不入。
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告辞出了甄国公府,满脸的不悦。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想起方才的谈话内容,真真是越想越恼火,他就不明白了,宝铃是中了邪吗?一个坑害了十几万将士的四皇子,她不嫌弃,竟还处处维护?
简直怀疑她智商。
“空有一副美貌!”太子恨恨的。
小太监阿才见太子心头恼火,脑瓜子一转,立马赔笑道:
“太子殿下勿恼,甄姑娘这是被曾经风流倜傥的四皇子给蒙了心。您想呐,四皇子这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人早就颓废的不行了,等过几日四皇子回京,甄姑娘只需远远瞧上那么一眼,说不定,看到那副窝囊相,再不用旁人说什么,她自个就嫌弃上了。”
听到这话,太子心头果然好受多了。
是呢,宝铃眼下有多维护,到时候看到颓废的不行的四皇子,怕是就要变成有多嫌弃了。
想到能亲眼见证这个反差,太子的双眼又亮了起来。
巴不得,明儿个四皇子就回京。
第106章
宠妻为后106
八月初, 在隆德帝一再的召唤下,四皇子及萧卫提前回京述职。
宝铃得到消息后, 兴奋的当天下午就拉着宝琴去定酒楼。
定酒楼干嘛?
自然是要第一时间看到归来的四皇子喽。哪怕他不是打了大胜仗归来, 宝铃也是要抢在最好观看的位置,站在酒楼二层的窗子前,去迎接从街道上打马走过的四表哥。
胜败乃兵家常事, 就算败了, 四皇子也历经了两年多的艰辛,足以让宝铃敬重。更何况, 在此之前,四皇子一直都是常胜将军,常胜将军陡然遇到一连四次的失败,内心有多苦, 宝铃不用想都知道, 越发心疼她的四表哥了。
“什么?整座酒楼都被包了?”
宝铃很有些不可置信,四皇子此次归来,并不是凯旋,按道理说不会有别家姑娘为了迎接他,特意包了整座酒楼呢。
“甄姑娘,还请去别家看看。”掌柜的一个劲赔笑。
这家酒楼, 是观看角度最好的,站在窗边, 迎面就能看到从那头策马过来的人。可是已被包场,宝铃有银子也没处使, 只得作罢,去隔壁的茶馆看看。
却不想,竟又被人包场了。
宝铃不信邪,又走访了几家,竟全部被包走了。后来,小厮打探了来,说是整个一条街都被人包了。
“怎么会这样?”宝琴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仿佛被人整了似的,走到哪,哪家就说被包场了。
“走,咱们回第一家去。”宝铃稍稍思索一番,带着宝琴杀回了地段最好的第一家。
“哟,甄姑娘怎的又回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店真的全被包场了,没有座位了。”掌柜的再次拒客。
“对方出了多少银两,我出她的五倍。”宝铃伸出五根手指头,在掌柜的跟前晃了晃。
宝铃注意到,掌柜的双眼明显亮了,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再次弓着腰拒绝。
宝铃又抬出甄国公府来,强行逼着掌柜的将二楼包给自己,可闹到最后,掌柜的竟宁愿担着得罪甄国公府的风险,也要坚守“先来后到”的规则。
一连试探了几家,掌柜的都是这个态度后,宝铃懂了,他们怕是被什么人给威胁了,不许将二楼包给她,亦或是不许将二楼包给任何人,而且那个人身份地位还很高,至少比甄国公府的地位要高。
得出结论后,宝铃闷闷地坐回马车上,想不通的对宝琴道:“那人是有病吗,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
宝琴也很气,她还想站在最好的位置,迎接她的大表哥呢。连挥舞的手帕都绣好了,大红镶金边的,在太阳光照下夺目极了,保证大表哥进城后没多久,就能第一眼看到她。
可眼下,想在最好的地段迎接大表哥,显然成了不可能的事,真真是讨厌极了。
~
东宫。
太子站在廊檐下,逗钱曼曼送来的喜鹊,听着它们“渣渣渣”的报喜,太子心情能从清晨好到子夜。
尤其再过几日,颓丧不已的四皇子就要回京了,想着能亲眼看到宝铃由崇拜变为嫌弃,那个落差,太子光是想想,就爽的不行。
“回禀太子殿下,金光大街两旁的茶馆酒楼,已全部勒令当家的,四皇子回京那日不许包给任何人,所有店铺不许接待一个客人,能确保那日,整条金光大街都空荡荡的,甚是苍凉,无一人欢迎四皇子。”
听完小太监的回禀,太子殿下眼前浮现颓丧的四皇子,骑马走在空荡荡的,苍凉无比的金光大街上……
你要知道,金光大街向来都热闹非凡,尤其是有军队凯旋时,两旁的酒楼茶馆里可谓是人满为患,包了茶楼的贵女们,全都挤在二楼朝经过的将领们挥手示意,脸蛋更是笑靥如花,一看便是对凯旋而归的将领们极其崇拜,看好的。
这样的盛景,四皇子进宫后也是多次听说,甚至还亲眼目睹过好几次。
可此次归来的四皇子,会在太子的格外关照下,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因为打了大败战,所以整条金光大街都空荡荡的,无一人迎接。完全是因为鄙视他,而呈现出了萧条和苍凉。”
在太子的格外吩咐下,不仅一条街是这样,连接的数条街都会如此。
前后这样大的落差,绝对会让本就颓丧的四皇子,更加抬不起头来,越发耷拉着脑袋,然后就更是满脸的窝囊相。
光是想想,太子殿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宝铃啊宝铃,你好好等着吧。”
~
“宝铃,宝铃,快点,要赶不上啦。”
八月初六这日清晨,宝铃的海棠院时不时响起宝琴的催促声。
可宝琴再催促,宝铃也得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出门呀。都两年多没见到四皇子了,宝铃可不能打扮随便了。
“哎呀,你从昨晚就开始挑衣裳,挑首饰了,怎的还没选好啦。”在宝琴看来,宝铃长得跟天仙似的,皮肤也白皙如雪,随便套上一款大长裙,都能美得万里挑一,绝对是等闲美人望尘莫及的。
却说,正在穿衣镜前的宝铃,侧过身子时,看到自己大幅度隆起的胸脯,陡的不自在极了。
不行,不行,这套裙子有点紧绷了,还是换套宽松的去。
“好啦,好啦,你别再换了,这套挺美的,比枝头的红牡丹还惹人眼球。”宝琴素来在穿戴上不大讲究,觉得眼前的宝铃真真是美得够够的了,任谁看一眼都得三回头的那种。
说罢,强行拉住宝铃出了门。
宝铃瞅瞅胸脯,真的太鼓了,可人都走出院子了,又被力道大的宝琴攥住了手,想挣脱都不行,只得吩咐碧雁拿条披风出来了事。
两刻钟的车程后,宝铃宝琴到达了园春大街。
园春大街也是归来将士的必经之路,不同的是,宝铃上回想包的金光大街距离城门口很近,而此次去的园春大街则较远,都快挨近皇宫了。
算不得什么好地段。
宝铃没想到的是,她刚踏进雅春茶馆的二楼,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却讨厌无比的身影。
“她怎么也来了?”宝琴瞪着窗边坐着的钱曼曼道。
宝铃扫视了一圈,发现今日来的人还不少,其实,马车刚驶进园春大街就发现了,今日的园春大街要比往日人流量大,豪华马车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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