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古代女子用的草木灰和月事带,杜锦宁就又想叹气。现代大家都用号称防侧漏的护翼小天使,还时不时的有女同学在学校里闹些乌龙事。古代条件简陋,为了不出丑,有条件的女子那几日就干脆呆在房里不怎么动弹,免得弄脏了衣裙。
她可怎么办哟。
……
待杜锦宁收拾好,已是一顿饭功夫之后了。
感觉下面垫的东西还挺牢靠,而且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放松了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肚子也没刚才那么不舒服了,热流也停止了。她打开门,打算出去。
“哎,你出去做什么?进屋躺着,小远那里我去说。”陈氏喊住她。
“我要不去,而是躺在床上,齐慕远就得叫郎中来了。”
陈氏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话。看到杜锦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往书房那边去了,她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杜锦宁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齐慕远正坐在她常坐的地方看书,而姚书棋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姚叔呢?”姚书棋不会这么没礼貌,扔下客人做自己的事吧?
“我叫他忙自己的,不用陪我。”齐慕远站了起来,上下打量杜锦宁,看到她除了脸色还有一点点苍白,跟平常已再无两样。
他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明明刚才还那般严重的,血流得那样多,这会子却就没事了,哪儿有那么神奇的药?
他不由皱眉:“这么快就好了?”
杜锦宁尴尬地笑了笑:“抹了药就没事了。”
她这表情和说法,倒是打消了齐慕远的疑惑。
这样的病,确实挺让人尴尬的。
但两人都是男人,又是好兄弟,齐慕远觉得并不需要太过忌讳。
他问道:“你这种情形有多久了?一直没看郎中?”
两人从小长大,朝夕相处四年,杜锦宁不管什么情况都瞒不住齐慕远。所以她也不好扯谎,只含糊道:“有一段时间了。看过郎中的,不过你也知道,这病很难好。像今天这样严重的情形很少。”
齐慕远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追问,扬了扬手里的书:“这本书你在哪儿买的?看完了给我看看。”
杜锦宁暗松了一口气,瞧了书名一眼:“书院藏书阁的,我看完了,你拿去看吧。”
齐慕远就将那本书拿在手上:“你赶紧去歇息吧,我走了。”
杜锦宁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一面道:“你帮我请几天病假。”
齐慕远忽然停住脚步,杜锦宁连忙急刹车,才没撞到他背上。她嗔怪地看了齐慕远一眼,后退了两步。
齐慕远张了张嘴,似乎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了。好半晌这才想起,开口道:“梁先宽他们问起,我该怎么说?”
“说我感了风寒。并且告诉他们不要来探病,容易过了病气。他们来了我也不见的。”
齐慕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杜锦宁这才回了卧室躺下来休息。
陈氏也不敢去叫厨房给杜锦宁煮红糖水,好在杜锦宁这里经常泡茶,有炉子有陶罐,而且平时下人都不许进来,陈氏便叫杜方蕙去拿了些红糖来煮水给她喝。
杜锦宁作息向来规律,这时候躺在床上睡不着,想起江南看齐慕远那眼神,她问陈氏:“江南自打进咱们家后,为人如何?”
陈氏闻言,有些诧异:“挺本份的啊。怎么了?你怎么问起她来?”
杜锦宁向来敏锐,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会看错的,便把刚才的那一幕跟陈氏说了。
陈氏当时全部的心神都在杜锦宁身上,倒是没注意到江南的异样。听到这话,她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怎么能这样?”
“你把她叫来,我问问她。”
“啊?”陈氏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不好?万一误会了呢?”
这种质疑,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要命的。要是遇上个脾气犟又容易钻牛角尖的,以死来证清白都有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杜锦宁反问道。
陈氏哑然。
真要是江南对齐慕远有意思,以后闹出事情来就麻烦了。要是为此影响了齐慕远的声誉,从而影响他订亲,不说齐伯昆会怎么想他们杜家,便是他们自己都无脸去面对齐家人。
除此之外,这对杜家的名声也有影响。杜家可是一门女人呢,杜方蕙还没订亲,要是坏了名声……
想到这里,陈氏忙道:“行吧,那就问问看。不过你和缓些,说话别太尖锐。”
“我有分寸。”
陈氏便让人把江南传了过来。
江南进来时,脸色有些苍白,手掌不自主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显得十分紧张。
杜锦宁却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江南。
当年江南被救下的时候,杜锦宁就发现她的容貌十分出众。如今两年过去了,她出落得越发好了,一双大眼水汪汪的,鼻子高挺,嘴唇饱满,皮肤白皙,身材也婀娜窈窕,如一朵盛开的花,娇艳动人。
杜锦宁敛回目光,情绪十分复杂。
她也不知道为何心底会有一丝烦躁。这使得她不愿意跟江南绕弯子,直接问她道:“你喜欢齐少爷?”
江南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被她这一问,顿时吓了一跳:“啊?”睁圆了眼睛跟受惊的小鹿一般望着杜锦宁。
第489章 两条路,选择吧
陈氏也被杜锦宁这直来直去的问话吓了一跳,一脸焦急地想要开口阻止,却被杜锦宁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杜锦宁神情冷淡地又问了一遍“你喜欢齐少爷”
“我、我我”江南也不是羞的还是恼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去,两只手把手帕绞成了一团,却是没有回答杜锦宁的问题。
“你可要想好了,这话我只问你一次。如果你喜欢齐少爷,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要你;如果你不喜欢,现如今你年纪也大了,该婚配了,我会让太太给你好好挑个小子嫁了。府里哪个下人你有看中的,也可以跟太太说。”杜锦宁面无表情,语气比起先头来都还要冷上几分。
陈氏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确实该是如此。
否则放任江南在府里由着她胡来,迟早要出事。这样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也不错。
“我”江南抬起头来,想要说话,可对上杜锦宁那双冷洌的眼睛,她又慌乱地低下头去。
杜锦宁可没心情去猜她心事,不耐烦道“给你几息功夫,一会儿你要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你想要在府里配小子了。以后你想要再说什么,我是不会听的。”
江北是杜锦宁的迷弟,一向爱在妹妹跟前说少爷如何厉害。而且对于府里唯一的少爷,丫鬟们偶尔也会在私下里议论。杜锦宁这些年从来不近府里的丫鬟,除了偶尔使唤青木和江北,平时连下人都很少用,更没对丫鬟们露出过怜香惜玉的行径。有时候路上遇见了,对丫鬟们连个表情都欠奉。所以府里的丫鬟们向来有些害怕杜锦宁。
此时见她如此杀伐果断,原先还觉得自己的心思难以启齿,又担心说出了心思,万一齐慕远不要她,她再难在杜府呆下去,所以左右为难,不愿意吐露心声的江南顿时慌了。
虽还是很难为情,她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口“奴婢、奴婢想托少爷向齐少爷问上一问。”担心杜锦宁和陈氏没听见,她这话还不敢说得跟蚊子叫似的,声音还算大声,一副豁出去的架式。
听得这话,陈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江南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杜锦宁闭了闭眼,想象着齐慕远和江南琴瑟相和的情形,心底便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想起这辈子自己要走的路,以后看到别人夫妻相爱、家庭和睦,心底的酸涩总是难免的,她瞬间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并在心房处巩起了一道坚硬的壳。
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眸比起之前更清冷幽深了几分。
她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顿了顿,她又道,“要是齐少爷不愿意,你想要如何”
这种心思藏了两年没有表露出来,其实江南也不是个喜欢作妖的。
她一听这话就用力地摇摇头“奴婢自知配不上齐少爷,奴婢有自知之明。”说着,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陈氏听得这话,忍不住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江南你可得清楚,即便齐少爷要你,你去了那边也只是作妾或是通房丫头,别想得太美。”
江南羞愧得满脸通红,低着头道“奴婢知道的,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说着,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杜锦宁看着她,心里叹息一声。
江南有这样的容貌,不甘心一辈子做下人,她十分能理解。
如果她穿在江南身上,或许她也会像江南一样不甘心。只是她不会去给人做妾,更不会因为某个男人稍微长得清俊一些就对人死心踏地,芳心暗许。
江南对齐慕远,又有多少了解呢还不是看中他那身皮囊以及家世
十几岁少女的青春萌动,大抵如此吧。一见钟情,一往而情深。
她的表情和缓了些,也有心情跟江南耐心地说话了“你回去把这些事跟你哥哥说清楚。如果齐少爷愿意要你,我就送你们兄妹去齐府,至于他如何安置你们,我是不会插手了;如果他不愿意要你,你们也不好再在这府里呆着了,否则我跟齐少爷相处会很尴尬。我也不要你们的赎身银子,直接放你们自由。你们出去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需早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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