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这里这么多泥土堆积起来,可不行啊,遇上下雨天,会塌的,”一个官吏提醒道。
周瑜恒点点头,这点道理,周瑜恒是知道的。
而见泥土堆积的有两丈高之后,周瑜恒又挑出了一部分百姓,专门来烧砖。
这是周瑜恒改建志远县的第二步,就是要让这里的百姓,都能住上坚固的房屋,不怕风不漏雨的好房子。
只是这烧砖,是比开垦梯田更吃力的一件活,滚烫的热浪,常常把人的手给灼伤了。
而呛人的气味,也是让人很是难受。
只是这一切困难,在周瑜恒眼里,都是可以克服或忍受的,唯独百姓的生活,要变的越来越好。
为了让百姓生活不受太大影响,周瑜恒把烧砖的地点设在了县城的背风口。
而同样的手段,百姓谁愿意出来烧砖的,就可以先把自家的房屋给修理一新。
饱受摧残的百姓,一个个踊跃报名,很快,烧砖的规模,也是和开垦梯田的旗鼓相当了,
这样,从山坡上挖出来的泥土,在烧砖窑的作用下,变成了一块块青色的石砖,然后,又变成了百姓屋宅的一部分。
“哇,这个颜色好漂亮。”突然,从砖窑处传来一阵赞叹声。
周瑜恒出于好奇,也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这时,一块青绿色的石砖出现在周瑜恒的面前,和其余青灰色的石砖不同,这块石砖特别翠绿,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漂亮。
当下,烧出这石砖的百姓就主动把石砖送到了周瑜恒的手里。
周瑜恒没有收,但却当场让这百姓再烧一块一模一样的。
百姓不敢怠慢,马上又塞了一块泥土进去。
可等拿出来的时候,却是一块半白半绿的样子。
“大胆,竟敢戏弄县令大人!”一旁的官吏大声呵斥道。
“不敢,小民不敢。”这烧砖的人吓的浑身发抖。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不必惊慌,本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周瑜恒淡淡的说道,说完,便上前一步,准备亲自烧一块砖。
官吏们想阻止,但却阻止不了。
不一会儿,周瑜恒从砖窑里取出了一块石砖,一半蓝色,一半灰色。看上去也是十分有趣。
原本看上去并无二致的泥土,在烧制之后,竟然有如此区别。
周瑜恒顿时来了兴趣,这是之前在书本上没有接触过的知识。
相同的砖窑,一样的烧制方法和时间,却出现了不一样的结果,那原因,就肯定在泥土上。
周瑜恒取了好一些泥土回到府衙里,细细的端磨,发现能烧出颜色的泥土,比不能烧出颜色的泥土要来的粘稠很多,颜色也深一些。
这时候,周瑜恒又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要把这特殊的泥土给分别出来,不烧砖,而是烧制一些用具出来。
为了能烧制出耐用的用具,周瑜恒让周瑾轩给自己派了一个懂手艺的人。
而这个师傅来了之后,就开始手把手的教如何烧制花瓶,碗盘之类的东西。
很快,这种技艺就在百姓中流传起来,而家家户户里,也渐渐的出现了各种样式五颜六色的用具。
只是,这并不是周瑜恒的计划。
在和这个懂手艺的师傅深入研究后,周瑜恒渐渐的找到了些规律,暗红色的泥土可以烧出草绿色来,细沙样的泥土可以烧出朱红色来。
很快,在周瑜恒的指导下,百姓们可以烧出纯色的用具来了,而且,外观上看过去,漂亮了很多。
“拿几个出去卖一卖,看能卖多少钱。”周瑜恒挑了几个新烧制的用具,交给一个去集市上买布料的女子。
等女子回来后,一脸兴奋的把一把碎银子交还给周瑜恒。
“回大人,这是卖用具所得的银两。”
周瑜恒开心的笑了,还开心的把手上的碎银又奖励给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消息传开,百姓们开始躁动起来了,
有更多的人,去把山坡给挖开,挖出来的泥土,好一些都被拿去烧制用具了。
眼看挖山的节奏要失控了,周瑜恒立马改变策略,一方面停止继续挖山,另一方面,也禁止百姓私自烧制。
所有挖出来的泥土,都由县衙来负责。
为了让事情能更顺利些,周瑜恒又把之前的官吏们叫起来,让其中的一人继续负责梯田的开垦,要把之前已经开垦好的,继续保护好,做好灌水系统,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而另外一个官吏,则专门负责青砖的烧制,还要负责用青砖把百姓的房屋给修缮一遍。
第三个官吏,则被周瑜恒指派去专门负责可以贩卖的用具的烧制,和从周瑾轩那派来的人一起。继续把用具做精细做漂亮点。
周瑜恒自己,则不时的出现在各个地方,监督着工作的进展。
此外,为了烧制出来的用具能卖个好价钱,周瑜恒还亲自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在用具上画画或刻字,这样,一个用具,就能卖出两倍以上的价钱。
渐渐的,志远县衙里的钱,慢慢的多了起来,百姓的生活,也明显好了起来。
在外的人,听闻家乡的变化,也都纷纷回来了,原本冷清的一个小县城,在周瑜恒的治理下,变成了远近闻名的一个富有乡县。
第453章 东宫
东宫。
太子亲自把一碗参汤送到华神医床前。
华神医形容憔悴,因为这几日天气乍冷,得了风寒,就算自己是神医,也阻止不了自己得病。
“华先生,喝了这碗参汤就好!”
华神医咳嗽几声,正要接过,一旁的太监说:“你这老头,我们太子可是拿出了私藏的千年之恋人参给你的,整个大茗朝就只有这么一支,还是太子亲自煎药,你倒好,要喝就喝,连声谢谢都没有!”
什么?华神医一怔。
“休要在这里多言,还不下去!”太子喝道。
那小公公不服气说:“太子对他那么好,他却不领情!奴才看不下去了才要说的!”
太子说:“孤的命是华神医所救,如今不过是拿了千年人参给华先生补补身子,这是应该的,孤不是告诉过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小公公闭了嘴,下去了。
华神医说:“我年纪老迈了,行将就木,不值得太子再浪费这么好的人参救我。”
太子哽咽道:“华先生,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你还不如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华神医说:“皇上一直想要太子交出老夫,太子何必为了老夫,跟皇上作对呢?要知道,老夫对太子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太子正色说道:“华先生,孤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相互利用,一定还有真情存在的。你救了孤,孤一定侍奉华先生到老,安享天年。”
华神医眼里浮起一层水珠,“太子果然仁德,如果能成为皇上,是大茗朝百姓的福祉啊。”
太子说:“华先生不要想太多了,能不能成为皇上,这是上天的旨意,孤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好。”
华神医叹了口气,“如果每个为官者,都能如同太子那样就好了,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了。”
太子握住华神医的手说:“华先生过奖了,只要有真心,再坏的人,也会变好的。”
华神医很是感动,把那碗参汤喝完,和太子聊了一会儿,太子走了。
华神医还是思绪万千,也许,他不应该去争夺权力,那种游戏不属于他。
从包袱里拿出那本“华家医书”,华神医陷入了沉思。
皇宫。
周筝筝见过太子之后,被太子亲随引见华神医。
华神医一头白发,神情郁郁,看着一池秋水。
周筝筝来了,华神医只是微微偏一下头,没有再动。
“华先生在看什么那样出神?难道还有比做丞相更加让人兴奋的事情吗?”周筝筝坐下来,宫女端上点心,周筝筝拿了一个金桔。
“周大姑娘的大礼,老夫不想要。”华神医朝水里扔了颗石子,说。
那石子在水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然后,沉下去,不见了。
周筝筝剥着金桔,笑道:“那么华先生是觉得这份大礼还不够重么?”
“重又如何?老夫不想为了享受片刻的权欲,被皇上压迫。老夫可没有什么解药可以给皇上。”
周筝筝明白了,“那么华先生是不想被皇上缠上?”
“皇上多次来找过太子,希望从老夫这里取得解药,可是,老夫唯一的解药已经给了太子,根本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再出第二颗。”华神医叹了口气,“连林仲超都得不到,更何况皇上?”
“原来华先生还是清醒的。”周筝筝笑了,“刚才太子再三叮嘱我,要我不要和您说太久的话,说您大病初愈。”
华神医心里虽然有恨,可没有被恨摆布,还知道拒绝这么大的一块肉,懂得权衡利弊。
周瑾轩曾经说过,华神医不会做丞相的,可是,周筝筝不信。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周瑾轩看人更加准确。
“太子,是一个君子。”华神医扬起眉毛,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来,“大茗朝有这样的君子作主,百姓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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