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则生。
渡不过，则死。
凤凰涅槃才得以重生……他不知道她会承受多么疼痛的遭遇，才能获得重生？
他本该远在江湖，远在她看不到触不及的地方，可是，这样的卦数，让他坐立难安，再也无法离她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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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方过。
神医花子宴在凤鸾宫给凤九歌诊脉。
这些天都是御医诊脉，宇文烨对御医不是特别的放心，所以，此时花子宴进宫，他也就放下了政务，守在凤九歌的身边。
花子宴反复了两次，仔细诊脉之后，说道：“挺好的。”
宇文烨点点头，“那便好。”
“这一个多月，小九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之前失血造成的身体损伤也补上来了，往后再仔细调理会更好。”花子宴起身走向了一旁的桌前。
宫人端过水，给他洗了洗手。
“花神医，请喝茶。”晓红端着茶上来，“娘娘说你喜欢金骏眉，特别给您泡的。”
“谢谢。”
此时，殿门外，有公公跑来汇报什么事情，刘公公在殿门外听完，点点头，走进了殿内，说道：“陛下，楚公子回宫了。”
“漫天回来了？”宇文烨看了凤九歌一眼，“九儿，你先陪着花神医。”
话落，他起身离开。
花子宴听到楚漫天回来了，刚端起茶杯的手，顿时一僵。
凤九歌也注意到了，刚要出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
呯！
花子宴竟是硬生生掐碎了茶杯！
“师兄……”
第495章 被挚爱所伤的痛
“师兄……”
凤九歌一惊，起身走向了他。
花子宴没有以内力震碎茶杯，而是情绪失控之下以力道掐碎的。
鲜血，染红了他纤长的手指。
“花神医……”
晓红也是一惊！
花神医的性情一向温和，对什么都好似淡淡的。
唯独对娘娘特别好。
可是，怎么……
谁惹他如此生气？
“晓红，快去将药箱取来！”
“是，娘娘。”
凤九歌上前去，坐在花子宴的身边，从他的手里将茶杯的碎片拿开。
他目光盯着她，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收回目光，星眸变得很冷沉，“小九，你要……小心楚漫天！”
凤九歌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说？”
她能够引蛊成功，虽说是宇文烨舍命救她，功劳大半却是楚漫天的。
甚至为了取足各类药材，楚漫天不远往返酆都雪峰。
“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给你下忘情蛊的人。”
凤九歌闻言，又是一阵意外，“楚漫天告诉你的？”
楚漫天不是让她保密吗？
怎么反正是他自己说出来？是因为想要对师兄坦白吗？
“嗯。”花子宴点头。
可是，凤九歌觉得不仅如此，“那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花子宴见她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样，心里有些急，“小九！当年炼如蝶给你下忘情蛊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
“可是，不管如何，最后还是他救了我。”凤九歌看着花子宴，问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发现你这次回来……颇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花子宴闻言，撇开了脸，“总之，小九，我不会害你。人心隔肚皮，做人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再亲近的人，也有可能会伤害你，我也不确定，但是，不代表你不要你防备着点……”
凤九歌闻言，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师兄不用太担心。如果楚漫天想要我的命，那么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花子宴看着她，欲言又止。
当初，楚漫天是说过，不会要小九的命。
就算他想要，宇文烨那关也过不了。
可是，其他的……
以小九的性子，如果知道亲近的人，信任的人，是不想要自己的命，却也伤及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会原谅的。
她性子刚烈，爱恨分明。
无法容忍任何的欺瞒背叛。
花子宴希望，事情可以跟宇文烨没有关系。
哪怕真的发生什么……
他也宁愿是楚漫天做的，而不能……由宇文烨插手。
毕竟，宇文烨是……小九深爱的男人。
被旁人伤害的痛，远不及被挚爱所伤的痛来得深。
晓红拿着医药箱进来，可是，花子宴没有处理手上的伤，而是起身离开了。
“娘娘，花神医这是怎么了？”
凤九歌沉默着，秀眉紧蹙。
其实，给她下忘情蛊的人是炼如蝶，她不说，但是宇文烨已经知道的。
在这件事情上，不可能再有什么误会。
可是，楚漫天到底跟师兄说了什么？
“进去将一件披风取来，本宫要去一趟乾清殿。”
第496章 漫天向宇文烨坦白
乾清殿。
楚漫天方归。
简单的洗漱，换了一身衣裳，后来，宇文烨就过来了。
“师兄，黑岩曾经跟我说过，忘情蛊无解。如今，我才明白，它解不解，其实，都是一个死结。”楚漫天说着，苦笑了一声：“到底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医术。”
宇文烨凤眸幽了幽，伸出手拍了拍出漫天的肩膀，“漫天，你该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楚漫天看着他。
好一会儿，他涩然一笑，“你心里只有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希望拿你的命去换她，如果从一开始我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那你还是得救她！”宇文烨的语气，斩钉截铁般的，“漫天，以前不懂情，所以，你不懂我。如今，你还不懂吗？”
楚漫天张了张薄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宇文烨缓缓地撇开了目光，嗓音幽幽低沉，“我只想知道，能不能保住她？”
其实，从他得知自己的血液里满是毒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医书下册的大概内容了。
他和九儿所服用的药物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但是，量相差得多罢了。
“在我将医书的内容全部告诉你之前，在你决定要不要向凤九歌坦白之前，我想，我要先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楚漫天走向了一旁坐下。
拿过酒，两饮三杯，似是自罚。
“其实，我不是今年才知道凤九歌身上有忘情蛊。”
宇文烨走向了一旁，也坐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知道是炼如蝶。”
楚漫天看了他一眼，随即了然，“也是，早该知道，瞒不住你的。”
即使凤九歌不说，可是，经过这些事情，师兄不可能猜不到。
“继续说。”宇文烨盯着他。
“当初，你返回焦北之后，给我送信，让我到燕京去，暗处保护凤家嫡女。后来，我发现了师姐的踪迹，再之后……我看到师姐的时候，她已经对凤九歌下手了。忘情蛊已下。”
“可是，即便是如此，师姐对凤九歌的杀心也未减。”
“我见事已成，而且……宇文家与沈家确实存在那样的血海深仇，你有一天必然会反……她都忘了你了，也许，这就是你们这段孽缘的结局。至少，我以为你放得下凤九歌。”
“但是，凤九歌除了爱上你，她又有什么错？师姐若是杀了她，对于你，或者她而言都太残酷。所以，我与师姐协商，我不会告诉你真相，更不会替凤九歌解蛊，条件是，从此以后，她不得再动凤九歌。”
“师姐要的是你，所以，我不说，她便按兵不动。在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之前，凤九歌的性命无忧，那几年我行走于江湖，偶尔关注她和魔宫少主，其实，忘了你，她也挺好的……只是，天算不如天算，你就是忘不了她，你就是放不下她，你还是回来找了她……”
后面的事情，彼此就都知道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怪你，多谢当年你这么做，才能护住九儿的性命。”宇文烨看着楚漫天，问道：“那么，医书下册的内容呢？”
第497章 试探楚漫天
“不怪你，多谢你当年这么做，才得以护住了九儿的性命。”宇文烨看着楚漫天，问道：“那么，医书下册的内容呢？”
楚漫天张嘴，正要回答的时候，刘公公走过来，“陛下，娘娘来了！”
话语方落，凤九歌已走至殿门前。
宇文烨站了起来，走向了她。
“天气这么冷，怎么过来了？”
凤九歌朝着他轻柔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里头一起走去。
殿内，挺暖和的。
他帮她将披风解开，取了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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