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0昆仑小仙0)
- 古代言情
- 作者:0昆仑小仙0
- 更新入库:04.10
“开门。”
人进来,汗流浃背,显然是先去一趟雍亲王府邸,找不到萧凌又问了去向找到这来。
“你来干什么?”萧凌问。
小厮看了一眼南怀珂,凑到萧凌耳畔遮掩着说了几句,只听到什么“供词”、“不可能”之类。
南怀珂始终观察着他们,萧凌的面上渐渐凝聚了说不尽的阴沉,他听完小厮的话,深深吸了几口气,面上居然担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意外的不可思议。
他看向南怀珂的眼神充满诧异,嘴张了一张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了声“告辞”匆匆离去。
他跟着太子的侍从往刑部赶去,一路上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可能,萧砚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个地方?!
到了刑部门口,萧凌却已然清醒。他不能进去,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必须让太子担着,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将来就说不清了。
父皇会问他为什么出现,太子为什么非找他不可,如果萧砚躲过一劫,父皇从此就会疑心他心怀叵测。那可不行,他千辛万苦建立的好儿子的形象可不是该在这种时候崩塌的。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大声喊住他:“雍王殿下来了!”
管冲拖着一名刑部官吏出来,不给他丝毫拒绝的机会迎上前就大声说:“太子久等殿下,殿下快请。”
“是啊是啊,殿下快去吧。”太子的随从不明所以,虽然不知道睿王的人这是打得什么算盘,可是太子确实是让自己去请雍亲王的,因而也赶紧附和。
萧凌被人“逮”个正着,此时是想走也不能走了,只得硬着头皮往里去。管冲当先赶了回去,朝萧砚微微颔首。一丝笃定的笑意攀上萧砚的嘴角,他轻轻叩了叩手指,舒展了四肢,笃悠悠看着自己的五哥万般为难地往这边走来。
堂中央跪着一个骨首嶙峋的女子,佝偻着背,十指上透着发黑的淤血。萧凌知道,这是望舒被太子抓获时用刑的痕迹。这女人根本经不起拷打,很快就招了个干净。
刑部尚书正在问话:“犯妇望舒,本官问你,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丈夫参与行刺一按并指证废皇子萧弥的?”
望舒缩着脖子,歪歪扭扭跪在地上只不回答。尚书一拍惊堂木刚要在问,两边有人禀报:“大人,雍亲王到!”
望舒的肩膀轻轻一颤,在萧凌刚刚跨入门槛的时候,就正对上她转过来的那张蜡黄的脸。因为病痛,她脸上几乎无肉,颧骨高高耸立眼眶深陷,俨然不久于人世。
萧凌对着这张脸正觉得厌恶,就见她缓缓举起手,全身剧烈颤抖着、用轻微病弱的嗓音指认道:“是他,就是他!”
第274章 杀人灭口
萧凌只听说太子这边证据出了问题,一路过来时还不曾做太多担忧。他想着的是下头的人弄岔了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棘手难缠的情况。
因而此刻望舒的话一出,他的动作慢了片刻,一时之间竟没明白眼前一幕算怎么回事,下意识看了太子一眼,随后就望向了萧砚。
萧砚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冷漠,刻骨的仇恨被深深埋在心中,一丝一毫都不曾泄露。他看了自己五哥一眼就转向刑部尚书,好整以暇整整衣服,刹那间的神态不怒自威。
刑部尚书被这突然的一幕震得脑中一片空白,一位太子两位王爷,各有各的说法,真是要死要死。他回过神来忙敲敲桌子说:“犯妇休得胡言乱语!”随即起身朝萧凌抱一抱手问他如何来了。
太子率先开口:“今日既是朝廷的事也是皇家的事,雍亲王一向得皇上器重。大人既要提审,我请他一起旁听将来也是个见证,尚书大人以为不可?”
太子并没有明说这消息是萧凌给的,万一事情成了,功劳他可不想分人一半。
萧砚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流连,心中嘲讽的意味甚大。这两个人,一个被当枪使,只怪他本身心术不正;一个机关算尽,极尽谲诈之能。
尚书不卑不亢道了声“好”,随即命人搬来一把椅子让座于萧凌。
萧凌向太子问了安,掸了掸衣服落座。这边礼数尽了,那边尚书把眼下的事情说了,见三人都不肯多言就问望舒,究竟那日去她院里的是谁。
“是……”
望舒的余光下意识瞟了一眼萧砚的方向,萧凌将这一幕收在眼中,心下愈加笃定。
和郝晓东的联系他从不出面,望舒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但萧砚从中作梗截胡了他的布局又救走望舒,那望舒一定是见过他的。太子这边的人又亲眼看见萧砚出入望舒处,他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望舒转头,视线扫向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她此前从未见过。今天她知道了,一个是太子,一个就是雍亲王。
她忽然思念起了丈夫。
这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好日子过腻了总要折腾出一些其他的花样。而自己和夫君这样的蚁民,不过是他们逐鹿道路上的垫脚石,甚至只是一棵草,一粒沙,无声无息就白骨荒芜。
她又低下头,泪珠在眼眶来回打转。
“从实招来!”尚书一拍桌子催了一句,高亮的嗓门震出一串回声。望舒一惊,胸膛剧烈起伏,忙用袖子捂住嘴巴疾咳一阵。
好不容易平息,她放下袖子,看到面朝自己这一面的布料上刺心夺目的鲜血。
“快说,别耽误时辰了。”太子冷哼一声催促。
望舒擦了擦嘴角握紧双手,收起一眼辗转的泪珠抬起头说:“那日来的并不是睿亲王,民女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睿亲王。”
她矢口否认,想要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堂上众人早就料到。
尚书问:“休要撒谎,那日明明有人看见有个男子乘着马车去找你,那仪制非富即贵,你如何还要否认?”
“那日是有人来找过民女,但绝对不是这位睿亲王。”
“你只说找你的是谁,和王赤密谋陷害废皇子的又是谁?”
望舒是太子方唯一的证人,众人都只在意这关键处,连一旁的书吏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她回话。望舒缓缓举起似千百斤的手臂,突然指着太子道:“大人,就是他,是太子来找我,教我陷害睿亲王。”
“你放肆!”话在意料之外,太子勃然大怒,豁地起身就骂:“谁教你的浑话?!”
萧凌大吃一惊一张脸顿时沉得铁青,鹰隼般利的眼光射向萧砚,却见他面上也泛起狐疑之色。萧凌糊涂了,莫非这话不是萧砚教的?再瞧太子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显然是怨他抛给自己一个烫手山芋。
他心下一紧心道不妙,扳不倒萧砚事小,得罪太子事大。如此一来两边不讨好,父皇那边怪罪,只怕太子也不肯替自己说话,里里外外都不好做人。
望舒当场翻供,堂上众人举目皆惊。萧砚料不得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突然从宽大的靠座里头直起身,手指抠住两边扶手,双眉紧蹙。
按照两人事前说好的,望舒要指证的只有萧凌,并不干太子什么事!萧砚虽然也讨厌太子,但是这一击必须全力以赴砸在萧凌的身上,不可力散。
他提前将真相告诉了望舒,也教给她所有的说辞,先假意供出萧砚,再利用封地的证供推翻对方的证供。
可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是,太子突然加入到了这件事中。望舒恨萧凌,眼见太子出现,便理所当然认为他们是一党的,将本来只针对萧凌的供词,分散了力量也扯到太子身上。
萧砚很快镇定下来。
刑部尚书摸了摸头上的乌纱帽厉声道:“你可不要胡说!”
望舒虚弱却坚定道:“民女没有胡说,民女之病大人也看到了,吃药看诊要费许多银子。太子因此就要收买我,交给我供词上的那些话去冤枉睿亲王。”
太子气得就要冲上去,好在随从拦住了他。
尚书问:“那你如何现在翻供?”
“民女是一时糊涂,再看先夫的下场,如今顿悟不想做那见不得光的事,死也死不安乐。”
“照你这么说,睿亲王那日真的没有去找过你?”
“并没有。”
太子怒道:“悖逆贱民,满口胡言!大人,这贱人的话一字都信不得。”
尚书迟疑片刻问:“那你说,是谁设计要王赤污蔑废皇子的?”
望舒道:“也是太子!”
太子陷害三皇子!
恍若惊雷霹中,太子的头上气得能生出烟来,方要上前对质,萧凌赶紧拦住要他保住体面切不可自乱阵脚,却在这时听见身后的望舒接着道:“还有雍亲王,是他们两个合起伙来逼迫我夫君陷害三皇子的!”
“你说什么?”刑部尚书惊得从椅子上弹起声问:“如何逼迫?”
“当日,他们抓了我……”她这是要详述当初自己被人绑架为人质的事情了。
她本不该知道幕后主使是萧凌的,然而看她方才所言已然知道了几分,且要将事情全都泼在太子和萧凌的身上。萧凌断断不能让她再出口,当即转身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当胸踢在望舒的胸口。望舒挨了大力一脚,话才说一半,整个人就向后头重重甩出去几丈远。
“刁妇,胆敢污蔑太子!”萧凌加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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