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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完结+番外 (奈妳)


  这是朝塍第一次开口问她索要被子同盖,闲诗心里一边十分抗拒,一边又忍不住对他生出几许内疚或怜悯,毕竟这几晚,他都是未盖任何地沉睡一夜,也许就是这个缘故,他才打了两次喷嚏。
  闲诗有些担心,今晚他若是再不盖被子,明日恐怕会得风寒。
  她对自己说,她才不是关心他的身子,而是怕他得了风寒之后,被别人说她这个太子妃当得不称职,因而连累到景裕父子的名声。
  既不忍现在去打扰宫人,又不想与他共用一个被窝,更不能将被子全部让给他,闲诗在犹豫再三之后,咬了咬牙,一把将棉被的一边朝着他甩了过去,至于有没有将他完全盖住她才不管。
  “给你盖了,但你小心别碰到我。”闲诗不甘不愿地吼了一声。
  朝塍舒舒服服地朝着她的位置靠了靠,将自己的身躯除了头部全部蜷缩进棉被之中,嘴上则不满道,“为何不能碰到你?”
  闲诗脫口而出道,“我不清白,我脏。”
  同时,闲诗仍旧想不明白,这人明明嫌弃她不再清白,为何还要她继续当他的太子妃,跟她同床共枕,甚至还要与她共用被窝?
  半饷,朝塍才幽幽道,“娶都娶了,既然后悔莫及,那便娶鸡随鸡,娶鸭随鸭。”

  ☆、260:温暖如春

  朝塍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闲诗自然也听得明白,即便她已经不清白,但他仍旧要她做他的太子妃,不会更改。
  但若他换一种说法,闲诗听了或许会心生感动,但他偏偏将她比成了鸡鸭,一边继续嫌弃,一边却像是在委曲求全地捡拾破烂。
  闲诗越想越气,忍不住奚落道,“与鸡鸭同床共枕的滋味如何?”
  朝塍微微蹙了蹙眉,以颇为认真的口吻回答,“鸡屎鸭粪的滋味,比想象中好闻。”
  闲诗气得咬牙切齿,却并不想输于口舌,道,“原来你吃过真正的鸡屎鸭粪,难怪浑身奇臭难闻。”
  朝塍听了也不生气,而是反问道,“难道现在与爷同床共枕的不是鸡鸭,产出的也不是鸡屎鸭粪,是以才不臭反香?”
  哪怕这男人说自己味道奇香,闲诗也不会因此气消,这个男人真是无可救药,她生气的便是他将自己比作鸡鸭,他非但没有煞口,反而还扯出了鸡屎鸭粪,一点儿也不会讨女人欢欣,难怪一直都没有女人。
  也许,这些年来他不是看不上哪个女人,而是那些女人都瞧不上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心,一点儿也不解風情。
  闲诗不再说话,朝塍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在同一个被窝,肢体却没有任何接触,但谁都清楚,只消谁稍稍往旁边挪一挪,必定会碰到对方。
  大概是肢体没有接触的缘故,厚实被窝中的温度非但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增加,反而像是因为空隙增大而变得更冷。
  闲诗恨恨地闭上了眼睛,打算就这么睡过去,被窝中冷就冷些,总比有个人在边上因为没被子盖而打喷嚏来得好。
  她可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免得他一直打喷嚏打搅到她的睡眠,闲诗又这么安慰了自己一遍。
  闭着眼睡了一会儿,闲诗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将原因归结为朝塍距离自己太近的缘故,或者是他那均匀的沉睡声迟迟没有响起的缘故。
  这死男人怎么还没睡着?难道盖着被子反而睡不着了?
  闲诗打算转个身背对着他睡,那样,无论是她睁眼还是闭眼,甚至是做鬼脸,都不用顾忌会不会被身边的男人发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悄然动身,身旁的朝塍竟突然侧过身,一手霸道地揽住她的腰肢,沉声道,“爷从未吃过鸡屎鸭粪,今日怎能错过机会?”
  “唔——”可怜闲诗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的意思,紧抿的嘴唇已经被他整个覆住。
  这男人想吻她就直说,偏偏要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听着怪异,做起来也显得怪异,完全被动与被迫的闲诗瞪大着眼睛,居然生出一种错觉,此时此刻她不是鸡鸭,就是鸡鸭的粪便变成的怪物。
  当然,真正的怪物非朝塍莫属,因为他居然敢去亲吻鸡鸭沾着屎粪的嘴唇。
  朝塍今晚的吻很是特别,不急也不猛烈,反而缓缓的柔柔的,仿佛真的将她的嘴唇当成了一种可以吃的食物,正在细致地品尝之中。
  每当朝塍对闲诗强力亲吻的时候,闲诗浑身的抗拒便也会变强,但此刻,当他温柔以待,闲诗反而生不出任何抗拒的力量,甚至,她绷紧的身躯很快便软化下来,在他大手于腰肢上的轻轻揉捏下,仿佛快要化成一滩水般不由自己。
  同一件事情做多了,无论初时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时间一久也会渐渐习惯,譬如朝塍对闲诗的强吻,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可以说次次令她记忆犹新,以致于逐渐忘记了还需要反抗与排斥,甚至还会不小心地沉迷进去。
  除了露在外面的头颈,两人的身躯皆没有露在棉被之外,但高高拱起的棉被却在微微地动弹着,时而高,时而低,时而中,时而斜,那是朝塍的手在里头作乱,闲诗的身躯则随着他作乱的手情不自禁地微微起伏。
  若非闲诗竭力克制,她的嘴里早已发出难耐的声音,而越是克制,身躯颤动与起伏的幅度反而越大。
  一方面,闲诗有些情不自禁地沉迷,一方面,她心中又极其不平衡,这男人明知自己已经不清白,明明嫌弃自己与花流云有过夫妻之实,为何还能这般热切地亲吻她,甚至还对她上下其手?难道正是因为他那句“娶鸡随鸡,娶鸭随鸭”?
  想想好像是这个理,既然他不打算废弃她,那么,他自然要将她当成女人来对待,让她名副其实地变成他的太子妃。
  可想来想去,闲诗还是觉得十分别扭,这男人明明嫌弃她却要对着她做亲密之事,就好比在做违心之事、勉强之事一般,怎能不奇怪?至少她心里是不舒服,不痛快的。
  但无论她心里痛不痛快,对于男人的索求,她这个做妻子的,没有理由去拒绝,甚至,闲诗还生出了一番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悖的说辞,譬如:这男人都可以无视你的脏污,你该感恩戴德,屁颠屁颠地送上门去才是。
  在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间,闲诗的衣裳虽然未曾脫去,却朝着两旁散开,她根本不知道那些衣裳是解开的,还是被暴力扯开的。
  朝塍的手不安分地往下,停留,探索,闲诗恐惧地绷直了身子。
  突地,一股暖流袭来,闲诗浑身一颤,立即羞得面如火烧。
  一边微微地俯身,闲诗一边推开朝塍作坏的大手,不想说但还是不能不说道,“抱歉,月事来了。”
  朝塍似有些不信,虽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但却不肯撤退。
  待二波暖流袭来,他终于信了,面色颇为尴尬地将手抽回。
  闲诗涨红了脸,在被窝中将自己散开的衣裳胡乱地穿好,继而一骨碌地爬起来,跑到衣箱前捣鼓了一阵,这才红了脸回来。
  不过,还没上床,她便又想起了什么,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朝塍躺在床上,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衣裳跑来跑去,有些不满道,“还不回来睡?想得风寒?”
  闲诗步子一顿,却不理会,毅然将一块湿润的巾帕取了过来藏在身后,站到床畔,低着头不敢看朝塍的眼睛,却低声道,“把你的手给我。”
  朝塍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但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一只手递了过去。
  闲诗看着他干干净净的手心手指,没好气道,“不是这只手。”
  朝塍收回左手,将右手伸了出来。
  这男人不嫌脏吗?看到他右手手指沾着的轻微却明显的颜色,闲诗一边将他手腕抓紧,一边拿出湿润的巾帕给他擦拭。
  很快,朝塍的手便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他也明白了闲诗鬼鬼祟祟不敢看他的原因。
  望着闲诗跑去放巾帕的身影,朝塍的嘴角大大的扬了起来,但等她一转身,他的笑容又乍然收起,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闲诗仍旧不敢看朝塍的脸,尤其是不敢对上他那双似能洞悉一切的可怕眼睛,是以走回来的时候,上床的时候,钻被窝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刻意避免与他面对面。
  但她感觉得到,朝塍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在笑话她方才的可笑。
  唉,怪就怪她那月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种时候来,真是丢尽了她的人。
  待闲诗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被窝中,突地发现,被窝中暖暖和和的,比她自己独自待着的时候暖和了许多。
  也许,是方才两人亲吻的时候,被窝才暖起来的吧?
  “腹部疼不疼?”朝塍突然出声问道。
  闲诗一怔,红着脸回答,“不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朝塍竟又开口问道,“有没有胸闷气短?”
  闲诗回道,“没有。”
  “想不想杀人?”
  “不想。”
  “想不想放火?”
  “不想。”
  闲诗觉得,自己若是不主动出口的话,这男人恐怕还会继续问下去。
  “我好得很,你为何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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