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会派个嬷嬷来教教你一个女人在宫里,言谈举止与规矩。”
这男人在嫌她不懂礼数,没有规矩?
闲诗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我不懂礼数,没有规矩还来得及,别强行把我娶进去了,给你丢尽了脸面。”
朝塍一脸无所谓道,“爷的脸一半蒙着,丢不丢不要紧。你误会了爷的意思,爷只是希望你进宫之后,在别人的面前,能少些疏漏,免得给自己添上不必要的麻烦。”
“少假惺惺。”闲诗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怕她丢他的脸。
这个男人真是矛盾,既然怕她丢他的脸,何必这般执着地娶她,而且一娶便是太子妃?
朝塍转过脸来,朝着她勾了勾手,“过来。”
闲诗一听,非但没有上前,而且还退后一步,道,“请你出去。”
朝塍恍若未闻,道,“爷今日听说了一些很动听的话,你要不要听?”
闲诗马上道,“不要听。”
“不听可惜了,哦,爷忘记了,那话你也听过,想来你也不稀罕,只有爷稀罕。”朝塍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今日有个爷欢喜已久的女人居然背着爷对爷表白,说她很喜欢爷,很喜欢很喜欢,自从第一次见爷,便对爷一见钟情,并发誓此生非爷不嫁。”
这话听着真耳熟,闲诗的脸逐渐涨红起来,若是早知道那些个嬷嬷会把原话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她就不该编这种谎话。
而此刻,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男人居然还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你说那女人说得可是真话?”
闲诗白了他一眼,清清楚楚地吐出两个字,“假的。”
“何以见得?”
闲诗想了想,故意道,“真的。”
突然之间,闲诗想到了一件事,脸上那愤懑的神情瞬间有所收敛,就连说话也没有那般敌意了。
若是在这三日之内,景裕父子要带着她逃离京城,她虽帮不上大忙,却也千万不要给他们添乱。
朝塍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很多他们想得到的事情,他恐怕也猜得到,是以她在他防着他们的时候,她也得防着他。
如今皇上已经赐婚,且沐浴那关已过,若是她还执意反对,朝塍会不会因此看出来,他们一家要逃跑的打算?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顺从些好,假装认命地顺从,那样,他对她的防备之心,乃至于对景裕父子的防备之心,也会减弱许多。
但另一方面,此刻闲诗也做不到对他投怀送抱,让他彻底相信自己,她巴不得他立即消失。
于是,闲诗不再请他下床,而是道,“你若是喜欢这床,就睡着吧,我去客房睡。”
虽然她这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但是比起她方才让朝塍下床,态度已经好转了十万八千里。
朝塍眸光一深,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回答,“爷是喜欢这床,但是,没有你陪着,如何睡得着?”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闲诗心里暗骂一声,沉着脸道,“虽然我嫁过,名声已经不好听,但也有自己的矜持,如今我还不是你的妃,请你给予应有的尊重,不要再毁我名声,雪上加霜对你不好。”
朝塍眯了眯眼,像是不认识闲诗一般,半饷才道,“谁敢说你名声不好听,爷就砍了他的脑袋。”
闲诗心里轻嗤一声,暗道,你以为你这般说,我就会对你感激吗?休想,我只会认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朝塍接着道,“曦儿,怎么态度突然大转弯了?”
闲诗冷冷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低眉顺眼地回答,“不然我还能怎样?那把匕首冲向你,跟你同归于尽?我还有家人,不想连累他们。”
“说得真是好听,好听。”朝塍突然坐直了身躯,且鼓了鼓掌,听在闲诗耳中,仿佛是极大的讽刺,是以她只能抿着唇不言语,免得说得太多,忍不住败露了自己的真实心思。
朝塍将一双长腿姿态优雅地甩到床沿,没有穿靴,而是在闲诗毫无预料之中,双脚直接落地,一步跨到闲诗跟前,将闲诗一把拉到床畔,紧贴着他坐下。
闲诗很想立即站起来,并且甩他一个耳光,但是,她使劲地咬了咬牙,忍住了。
“请你自重。”
朝塍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道,“爷知道自己身重几何,怎么你感兴趣?”
闲诗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肢,紧抿着唇瓣,能不说话便不说话。
朝塍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地捏了捏,惹得她浑身一僵,继而他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乖乖地等待,乖乖地准备,乖乖地进宫,乖乖地做爷的太子妃,爷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这话若是换了其他男人说,闲诗或许会有丝毫动容,但这话从朝塍嘴里说出来,她就像吃到苍蝇一般恶心,一连四个乖乖,他明知她不是那种乖乖的女人,还请求她乖乖的,这不是很假很可笑吗?
她若是能乖乖的,早就认命嫁给他了。
见闲诗不吭声,朝塍的手缓缓往上攀爬,继续在她耳边暧:昧道,“回答爷。”
闲诗知道,这种时候,她若是乖乖地说好,或者说哦,反倒容易引起朝塍的怀疑,她要让他感觉,自己是认命了,但是并不情愿。
于是,闲诗想了想道,“你的要求太多了,仙女也做不到。”
朝塍似乎又低低地笑了一声,道,“爷怎么突然觉得你就是仙女?属于爷一个人的仙女?”
闲诗只觉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继而,男人那带着花茶香的口气源源不断地在她鼻息间萦绕,令她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
“以后,在床上,爷不叫你曦儿了,爷就叫你仙女,小仙女如何?”
闲诗心里又一阵恶寒,这男人,还以为她真会做他的太子妃吗?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不知不觉间,朝塍的手已经攀爬到了闲诗认为不该攀爬的地方,并且缓缓前移,做起了闲诗认为不该做起的事,这里捏捏,那里揉揉,闲诗伸出双手去推去挡,可是,他反倒更加得寸进尺。
“小仙女……”朝塍低哑着性:感的声音呼唤了一声,闲诗浑身一震,这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让她有一种极大的熟悉感,仿佛早就已经侵入了她的骨子里,只有喜欢而抗拒不得,“小仙女……”
不,闲诗使劲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种莫名的认可,她定然是被他三番四次恶心到了,是以浑身才变得不正常。
同时,闲诗又极为后悔,自己方才嘴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仙女二字呢?真是该死,现在被他利用上了,吃亏的却是她。
朝塍可不管闲诗心里所想,突然将她往床上又提了提,继而将她翻转过来,与他几乎面对面的时候,他的头压过来,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她的唇瓣。
闲诗的头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一边将心里那些抗拒与排斥统统竭力地压下,除了本能地紧咬牙关之外,并无其他反抗,一边在心里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当年的仇,今日她若是不报上一报,她就不是人。
☆、250:三天三夜
在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面前,哪怕闲诗的心有多顽强,但身躯总容易柔弱到一败涂地,就譬如此刻,她紧抵着牙关不让他攻城掠地,但他只是大手在她臀上恶意一拧,她便羞愤地松开了齿,他轻轻松松便趁虚而入。
闲诗的目的自然是咬他、咬他、咬他,或者咬破他的唇,或者咬破他的舌,但她还不至于马上施行,免得很快便被他识破,让她非但在一开始便扑了个空,还被他一直防着无法得逞。
这男人强吻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闲诗并不是没有想过咬他,但这种企图升起之后,不是被他强势的攻入而乱了思绪,莫名其妙地忘记,就是毫无咬上他的机会。
大概是她的排斥永远是那般强烈,是以男人在作恶的同时,也小心地防备着她,免得在太过投入的时候,失去了一截舌头,或者嘴唇上少了一块肉,那就得不偿失了。
闲诗明白,要消除这个男人的戒心很难,她既不能反常地完全顺从,也不能一如既往地反抗到底,她得麻痹他的戒备心,让他逐渐忘记要防着她。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对闲诗而言,自然是极其困难的,她毫无经验,经验便是她的硬伤,若是她像鸿鹄楼的女人那般,哪怕拥有一点点调弄男人的本事,今日报那咬唇之仇,恐怕是简单的。
既然此刻城门已经打开,闲诗忍辱负重似的,双手没有再去推打她,脚也不再乱蹬,而是在无数次犹豫不决之中,让自己颤抖着的双手缓缓地抱住了他的身躯,故意让他感觉自己的力道似乎在情不自禁地收紧、收紧,仿佛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
与此同时,她永远处于被动状态的唇舌开始微微地回应,不懂章法,那边毫无章法地去触他碰他,让他误以为她已经沉醉在他的攻势之中,并且欢喜到不能自已。
闲诗的主动让朝塍瞬间僵直了身子,原先紧闭的黑眸豁然睁开,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而闲诗哪里敢面对他审判似的直视,早就闭紧了眼睛,且尽量让自己脸上的恐惧减少许多,巴不得自己脸上能出现些沉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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