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嘻嘻笑起来,“原来两位姑娘也有这样的时候儿呢。”
陈雪因问陈锦可在院子里,瑞儿道:“四太子府的人今日下午来请,姑娘带着音夏姐姐过去了。”
陈玉问她,“你怎的没有去?”
瑞儿可怜兮兮地说,“姑娘说我近日表现不好,让我留下来看家。”
陈玉掩帕轻笑,转而道:“阿风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说着往小厨房去了。
一直到晚膳时,陈锦都没有回来。
陈玉陈雪用了饭,早早回了屋,换了身轻便服饰又出了屋,特让红珠与碧玉不用跟着,两人偷偷溜出院子,只拿了一吊小灯,往那种花树的侧院去了。
那日瑞儿带着她俩在那院中确挖到了宝贝。
再加上今日早上锦姐姐的话,两人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谁都没有宣之于口。
二人默默地走了一阵,一路上也没见着什么人,如今府中人员凋蔽,人确实不多了。
很快便到了侧院。
院子里从前有专门的嬷嬷修剪花枝,如今已许久没有人打理,这院子乍一看有点像废园子。
陈雪把灯提高了些,见院子里花树一簇簇的,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神秘,大着胆子道:“锦姐姐说陈路和杨安也会来,怎的没见着他们?”
她话音刚落,黑暗中便响起了男子的声音,“见过六姑娘、七姑娘。”
是陈路和杨安的声音。
陈路擦亮火石,照亮了脚下那方土地,也瞧见了他身旁站着的杨安。
陈雪道:“既来了,你们便开始吧。”
两人答应一声,便将随身带来的小铲子拿出来,开始挖地。
或许是他们方法不对,挖了小半盏的功夫,什么也没挖出来,陈玉和陈雪凑过去,只见黑黝黝的土地,其余什么也没瞧见,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
莫非锦姐姐要挖的不是什么金银玉器,而是其他的?
正这样想着,突听一声脆响自脚下传来。
两人忙退开两步,举了灯去看,昏黄的灯笼光下,那东西小巧得很,只有巴掌大小,浑身泛着一丝淡淡的金光,中间镂空,底下一条链子坠着,看着很是名贵。
几人心中皆是突突地跳。
今日一早陈锦虽说得清楚,但如今真见着了,又觉得不真实起来。
从前府上便有人在传,这府里有宝贝,说是当年老太爷留下的,一直没人当过真,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可不信。
陈路与杨安对视一眼,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黑麻袋,将东西装了进去,又继续挖。
如此,倒真搜罗出不少东西来。
有瞧不出年代的瓷器,还有浑身通透的玉器、镯子,几百颗一样大小的珍珠粒子被装在一个小木匣子中,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入了夜,四周安静如许,稍稍动静大些便可能惊动旁人,两人下手更是轻巧,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陈玉陈雪见着那些个东西,心下先是不安,随即便兴奋起来,一边替两人照着灯,一边注意四周有没有不相干的人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路袋来的麻袋眼瞧着便要装满了,这院子才挖了一小半。
加之早已入夏,两人又累又热,有些动弹不得了。
这时,院子入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四人立刻警醒起来,忙熄了灯笼,屏息已待。
“挖出来了没有?”
陈锦的声音轻轻传来,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陈玉道:“挖着了好些东西。”
陈锦带着音夏过来,往那麻袋中瞧了瞧,脸上仍是淡淡的,转头问陈路与杨安,“你们可累着了?”
两人哪敢说累,都摇摇头。
陈锦点点头,“那便继续挖。”
快打更时,陈锦乏了,便让几人收了东西回去,陈雪道:“锦姐姐,这院子还没挖完呢。”
陈锦道:“这院子这样大,一晚上如何能挖完,明晚继续吧。”
闻言,陈路和杨安同时道:“知道了,姑娘。”
“今晚之事,切莫走漏半点风声,否则……”
陈锦后面的话没说,但陈路与杨安早见识过她的手段,自是不敢有半分逾矩,“属下明白。”
陈玉和陈雪也说:“锦姐姐放心,我们绝不会告诉旁人的。”
陈锦点点头,“走吧。”
那麻袋送进了陈锦的屋里,音夏忙找了口大箱来,与陈玉陈雪将麻袋里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里。
陈雪拿起一对玉钏,对灯看了半晌,“锦姐姐,你说这样好的东西,怎会有人舍得将它们埋在地里?”
陈锦坐在椅子上,闻言说道:“这东西不是祖父埋的。”
陈玉奇道:“那会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陈锦道,“只是那院子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一样会被败光。”
陈玉陈雪不知陈知川与三太子之间的交易,但音夏却清楚得很,所以她立刻明白了陈锦的意思,也不作声,只专心捡东西。
几人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把这些宝贝归置好了。
众人早已睡了,陈玉和陈雪悄悄回去,自己洗漱上了床,这一晚心续像山崩似的,一沾枕却有些睡不着。
陈玉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寻找陈雪的身影,“你可睡了?”
陈雪说:“还没有。”
“你说那院子里的宝贝,到底是谁埋进去的?”
陈雪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锦姐姐的祖父,那也定是陈家的祖辈们了。从前阿爹不是说过吗?这块地是陈家发迹后买来建的宅子,在那之前,是块荒地,总没有那样傻,将宝贝埋在荒地里吧,所以我断定,这宝贝定是陈府的祖辈埋的。至于是哪一位,却是猜不出来。”
“我也觉得,”陈玉说,“可奇怪的是,这么些年,为何从未有人发现过这个秘密?”
陈雪在黑暗中摇摇头,“不知道。”
“锦姐姐下月便要嫁去太子府了,她是不是要将这些宝贝带进太子妃?”
陈雪道:“纵然带去也无妨,你没看太子府的聘礼那么多,件件都贵重极了。若锦姐姐不带些拿得出手的嫁妆,以后如何在太子府立足呢?”
陈玉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也是,只是那四太子一直对锦姐姐好也就罢了,若是以后他要纳妾,锦姐姐要怎么办?”
黑暗里,听得陈雪一声笑,“锦姐姐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若那四太子当真要纳妾,只怕两人也就走到头了。”
“嗯,想来四太子日子肯定不好过。”
“岂止不好过,”陈雪笑道,“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咱们都不会放过他!”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回门
陈嘉出嫁后第三日回门,带着新婚夫婿墨迹。
因东府无当家主母,陈锦便作主在西府设宴款待。
陈知川一早外出,要午时方回。
陈嘉与陈夫人和叶姨娘在偏厅说话,陈茵与陈锦作陪。
因墨迹是第一回入府,陈珂自是全程招待的。
陈锦从前见过墨迹,但一些年龄上的差别,如今墨迹虽已成亲,但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看着倒比墨斐然更清秀一些。
这位相府庶出的公子看着很是温文尔雅,知礼得体,外人见了,都要赞一声好个翩翩公子。墨迹初入府,向陈夫人和叶姨娘见礼。然后他看向陈茵与陈锦,温和的视线在陈锦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快得人根本无法注意。
陈锦假装未觉,同他见礼。
墨迹笑得温和,“墨迹见过两位姐姐。”
陈茵偷偷说给陈锦听,“这个墨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语气里酸气十足,陈锦听了不置可否。
这位墨迹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若他的性子真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谦和,陈淑便不会一尸两命了。一个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人……陈锦自省,连她都要望尘莫及呢。
接近午时,陈知川回来了。
陈知川对墨迹自是和颜悦色,诸多巴结。虽说只是个庶出的公子,但到底有相府的血脉,哪是陈府这样的商户能够得罪得起的。
席间,陈知川举起酒杯,陈珂与墨迹也忙跟着举杯,陈知川说:“墨贤倒,我素闻你文采了得,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呐。”
墨迹谦逊道:“叔叔言重了,小侄愧不敢当。”
他如此给面子,陈知川直笑得合不拢嘴,“来来来,你和珂儿今日便陪我好好喝一杯。”说罢三人举杯,一仰而尽。
女眷们自是不喝酒的,吃菜闲聊,自成一派。
陈茵对陈嘉道:“妹妹真是好福气,觅得如此良婿。”
陈嘉放下筷子,脸色倒比出嫁时要差些,笑容却看不出丝毫在相府的不如意,笑道:“姐姐说笑了,不知妹妹何日能再喝上姐姐的喜酒?”
闻言,陈茵嘴角一僵,心中恨极了陈嘉这副嘴脸,偏偏这是她的痛处,一字都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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