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敢踢她下床,特么还没成婚就敢家暴!
楚昱接受这莫名其妙的罪责,内心深处某根弦似是啪的断了。嘴角一抽,真想把边上的人踢下去。
“我的腿行动不便,踢不了你。”
“你那是用功夫。”
她犹记得在小山村,他就是一阵掌风直接把她挥出去老远,差点没把她衣服撕碎了。
这等能耐,还需要动脚?
“呵呵,我倒是小看你了,竟然敢动手。”
“你自己滚下去的。”
“屁,老子睡姿这般优雅,怎么可能滚下去。就算是滚,也是往里滚。”
楚昱没辩解,自知辩解也没用。
他确实是……亲眼看着她滚到了床边,看她在边儿上摇摇欲坠许久,最终噗通落地。
而他,却没有出手把人拉回来。
眼见天快亮,他想着她也是睡够了,随性就让她自由翻滚,掉下去也好让她长记性,改改这乱滚的毛病。
奈何,他却低估了她的自恋程度。
“睡姿优雅?”楚昱哼笑一声,从被下抬出手臂,袖口往上一扬,露出大半截。
白皙的肌肤块块淤青,带着红印子,大片大片的呈现在她眼前。
景枂看的心惊,瞳孔一缩,不确定的问道,“怎么回事?”
“家暴。”
楚昱冷冷抛下两个字,再也不理身边呆愣的少女,起身穿衣。
等两人穿戴完毕,楚昱推门出去,景枂在后头跟着,脸色变换万千。
满脑子都想着楚昱那一大片的淤青,究竟是怎么来的。
家暴?
特么,她睡个觉如何对他家暴!
“楚昱,你得把话说清楚,家暴这个锅我可不背。”
“嗯,踹你下去这个锅,我也不想背。”
楚昱淡淡说着,随即再不开口,安静吃饭。
余光瞥了眼旁边,见景枂似还是眉头皱着,他无声笑了笑,没作解释。
两人吃完,景瑜从外头回来,景枂当即决定去绥县转转。
她谁也没带,只拉着景瑜一人,在县城里逛起来。
绥县不大,却也不小,景枂从最热闹的街道开始逛,走了大半天,才算是看完。
“这里的集市倒是热闹,只是粮食怎么这么贵?”
景瑜摇头一叹,“还不是山贼作乱惹得祸,那群土匪,也不知发什么疯,每到秋收季节,百姓一收粮食作物,他们便大肆掠夺。若百姓有所反抗,他们更是杀人掠货,毫不留情。是以,这粮食年年不够,价格自然高的离谱。”
“官府不管吗?”
“管不了,绥县这种小县城,官兵加起来还没山贼多。全部出动剿匪,还不得让人把大本营给端了?”
绥县本县城的镇守,里面的安稳是官府主要管辖的地方。这里的安危比一切来的重要。
景枂听完眉头皱的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便决定再出城看看。
“我们去边上村庄转转。”
景瑜立刻带路,领着景枂去了城外附近的村庄。
半道上,却见大片的农田荒废着,只有少数的农人在耕种春播。
景枂不禁走过去,问那农人,“大叔,这田地这么肥沃,怎么没人种啊?”
“种什么!种的再多也没有收成,还不是……就算剩了点儿,上缴了税,也没了。”
老农长吁短叹,看着一大片好田荒废,心痛不已。
“可惜呀,可惜呀……”
景枂……
等村子里看完回来,景枂神色复杂,看向楚昱,欲言又止。
“怎么?”楚昱抬头,直接问话。
景枂深呼吸一口,这才缓缓说道,“楚昱,你们皇家的税收都这么重吗?要上缴一半?”
139章 保护税什么鬼?(二更)
“嗯?”楚昱闻声,不禁挑眉,“一半?”
“就是一半,绥县转了一圈,种田的农人说的,收成一半上缴。”
楚昱脸色随即难看,冷声道,“晋国律法规定,农户一律税收三成,若土地贫瘠,则再降一成。”
这是明文律法所定,乃是铁律,不容更改的事情。
而今,景枂却说绥县一律征收一半税收,楚昱便是不知其中山贼作乱缘故,也知道事情有问题。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景枂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楚昱,这事情可不是单单山贼问题。
“官府那边,恐怕有猫腻。”
景枂原本一心来剿匪,结果事情突然变了味儿,她不禁心里有些沉。
楚昱沉默不语,思忖一会儿,才开口道,“去探探口风,派人去绥县府衙。”
“晚上?”
“白天。”
绥县府衙。
景枂带着一干景家军前往,当即亮出身份,要求见县官。
守门的衙吏哪见过这阵仗,立刻吓得直奔内堂,大喊县官老爷。
等绥县县官带人慌慌张张出来,景枂几人已经到了府衙内,站在正堂上,与进来为首的县官张正堂对个正着。
张正堂看着当中为首的少女,一时没有回过神,怔愣错愕。
他以为是京城里来了大人物,是了不得的大人,哪知道,居然是个黄毛丫头!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娇滴滴小姐,带了一干家丁,就顶着钦差大臣的身份闯进府衙,简直就是笑话!
张正堂随即直起腰,笑呵呵看向景枂,“不知是哪位小姐来绥县游玩,既然来了这儿,便是贵客。本县招待不周,还望小姐海涵。”
景枂勾唇轻笑,将张正堂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反过来打量他。
这绥县县官长得周正,一张国字脸,眉挺目亮,眼神清明,给人十分有好感。
景枂还从未见过如此一眼就觉得正气十足的人。
“你是县官张正堂?”
张正堂一愣,心中顿时恼怒,这小丫头片子敢直呼他名字,她以为她什么身份!
然而,他确实不清楚她具体来路,只能忍着笑道,“正是本县。”
“哦,”景枂淡淡应了声,从袖口取出一卷明黄,直接扔过去。
“这东西看看。”
这是皇帝让她来南边剿匪的圣旨,除此之外,她还真没有别的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到就是这圣旨,却已然足够。
张正堂感觉眼前一晃,一卷卷轴落如怀中,低头一看,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这,这……”
“赶紧看,看完我有话问你。”景枂不耐烦说道。
张正堂立刻微颤颤的打开圣旨,越看越心惊,看完之后,整个人如同蔫儿一样,没了力气。
他这个倒霉哟,怎么就真的碰上钦差大臣了。
皇上派人来剿匪怎么连一点音信都没传过来。
“看完了?”
张正堂呆呆点头,随即咕噜一下爬起来,将圣旨恭敬的交还给景枂,再不敢造次。
笑话,眼前这少女可是景大将军的女儿,将军府的小姐,岂是他一个小小县官可得罪的。
他还不想丢了官,回乡种田。
“景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下官并不知道您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还望小姐宽恕。”
张正堂讨好的请景枂坐下,又赶紧下令让人上茶上点心,亲自在一边陪笑说话,生怕再惹她不快。
景枂见状,索性就真的慢悠悠喝起茶来,正经事干脆压后再说。
一来二去,一个时辰过去。
张正堂脸笑的抽筋,嘴巴唾沫星子都说干了,整个人有些恍惚,心情抑郁到死。
这大小姐怎么回事,还真这么喝着吃着了,不是有话要问吗?
张正堂一直记着这茬,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有什么做的错了,被人抓了小辫子。
景枂吃饱喝足,大手一挥,这才说道,“我来此地剿匪,听闻山贼作乱厉害,百姓都不种田了,粮食价格居高不下。”
张正堂点头,一脸苦哈哈,捶胸顿足,“可不是,一年到头那么点收成,让山贼抢去了大半,百姓吃不饱,下官心里痛啊!”
景枂见着眼前之人忽然变脸,如同唱戏伶人一样,画风转变极快。
眨眼功夫,眼角已有泪痕?
景枂忍不住嘴一抽,特么遇上牛皮糖了。
“嗯,你这心痛了,可有采取什么措施?”
张正堂表情为难,将县官府衙内官兵多少讲了一遍,又将守护绥县县城需要人手讲了讲,最后伤感悲戚。
“能派出去剿匪的只有几十人,往往还没到达他们匪徒窝儿,半道儿就遭遇埋伏,伤亡惨重。”
张正堂说着突然又面色喜悦起来,激动的看向她,仿佛见到了希望。
“如今景小姐奉旨前来,又带来如此多高手,想必定能帮助我等解决危害,再不受那饥饿害怕之苦。”
……
景枂呵呵笑着离开,一出府衙,直接爆了粗口。
“特么,迂回战术打的厉害,一来二去,还把责任推我身上,脸皮厚的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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