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景枂倏地笑开,轻快的迈着步子上前推着轮椅送楚昱去书房。
一时太高兴,忍不住凑近了他偷吻一个。
楚昱面上带笑,心里却更加觉得难过,疼惜之情更重,发誓定要用这辈子的深情拥着她,宠着她。
天亮,李子木去了书房,被影一拖着,生无可恋。
景枂这回真是抱歉了,看到李子木进来,赶紧把人扶着站直。
“李郎中,对不住啊,楚昱他耍小脾气,让您受累了。”
影一身体一顿,忍着笑退下。
李木子坐到桌前,把东西一一取出来,脸色挺难看,说道,“取血。”
“不急。”
楚昱按住景枂抬上去的手腕,看向李子木,“有何办法,可以代替她的血,即便不行,可能少取一些?”
景枂身体受寒,本就不宜失血,他自知晓她的情况,更加不愿饮她的血。
每喝一次,便是拿刀在他心头割下一块肉。
他的痛,别人不知。
李子木难得没直接说话,思考了许久,才想到一个法子。
“用她一半血,配上我的药,效果差不多。但是王爷必须全全忍受血毒发作之痛。”
没有一整杯的处子之血,血毒便不能彻底压下去,一丁点儿的无法压制,痛苦便如影随形,不减丝毫。
楚昱毫不犹豫点头,让李木子按照这法子去做。
边上,景枂听完却不乐意了,那痛苦她听影一说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哪里肯让楚昱受这份罪。
“一杯,别瞎掺和什么药丸的,我的血多的是,半杯一杯有何差别。”
景枂把袖子一撩,白白的手臂搁在桌面上,左手拿匕首,划拉一下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动作之快,行动之迅速,让边上两个人猝不及防,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看清楚那鲜红,滴滴落下,楚昱双眼被刺痛,直接夺了匕首扔掉,制止她。
“李子木,止血药。”
“别,还有半杯呢!”
“不准。”
“我……”
楚昱哗的放开景枂的手,冷冷看着她,说道,“你接,若是接满一杯,我一口不喝。”
楚昱发了狠,心痛的感觉蔓延全身,他舍不得她痛,不愿她伤,她究竟懂不懂!
“我死,还是活,给你选择。”
景枂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向地面,眼前顿时模糊起来。
心里,涌出一点又一点的感动,混着眼泪,一起任性的发泄。
第一次哭,哭的心底难受。
这个傻瓜,怎么可以!
“阿昱,我也会心痛的。”
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景枂缓缓抬头,已经泪湿面颊。
她没伸手去擦,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整个人往前一扑,钻进他的怀里。
楚昱抱着突如其来的脑袋,无声笑了。
“傻瓜,我不怕痛。”
以前在宫里,小小的他,根本不知道处子之血可以压制血毒。每个月,他都是生生忍受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恨不得死的苦楚,一次次熬过来。
唯一的信念便是,他母妃告诉他,十岁之前,他一定会活着。
后来他才知道,十岁之前,血毒虽发作痛不欲生,可是却不会要了他的命。
十岁之后,却是血毒毒素增加一倍,没有处子之血压制,必死无疑。
这也是他执意出宫建府的原因。
亦是,他出宫建府两年后,为何会流传出他嗜血残忍,杀人如麻的根源。
114章 想的有点飘(二更)
他的过往,黑暗又绝望,并不想她知道。
楚昱从不想将这些告诉景枂,甚至害怕她知晓后,会不会厌恶他。
“你父亲的威胁起作用了,明日,我父皇应该会有动作。”
血引喝下,处理完景枂的伤口,已经到饭点。
楚昱干脆一边陪景枂吃饭,一边说话。
景枂流了血,楚昱心疼,命令厨房做了许多补品,都是补失血过多的。
尤其是滋补的汤药,桌上放了四五种,一种比一种浓郁难喝。
“乖,听话。”
楚昱将汤药盛在碗里,端过去。又怕她不肯喝,从旁边碟子里拿了蜜饯放在碗边。
“喝一碗,吃一颗。”
景枂的注意力立刻被那颗小蜜饯吸引了,拿在手指尖捏着,左看右看,噗嗤一声笑了。
“第一次吻我,好像就是蜜饯做的媒。”
那一次亲吻,甜到发腻,过去这么久她仍记忆犹新。
那种两人相互交换,分享一颗蜜饯,一起融化的感觉,简直要死了。
“要不再试试?”景枂挑眉轻笑,发出邀请。
楚昱微微转头,看着那一整碟的蜜饯心里默默数着,算着大概能够吻几次。
他的目光太直白,又如此**裸的不加掩饰,眸光蓄势待发的侵略性十足。
景枂也跟着数了数那些蜜饯,心肝儿直颤。
吃……完吗?
会不会太疯狂了点。
“这种事浅尝辄止就好。”景枂尴尬的咳嗽,意有所指。
楚昱没作声,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嘴角,似是等待,固执倔强的厉害。
“景儿,我突然想吃蜜饯。”
“那你吃。”
景枂立刻把蜜饯送上前,亲自喂到他嘴边,讨好之极。顺带着,自己捧着汤药一个劲儿喝。
结果,她喝了多少碗,他便吃了多少颗。
躺在椅子上,景枂已经不想动了,也根本吃不下饭菜。
“呃——”
“好撑。”景枂揉着肚子满脸委屈,她不过流了一点血而已。
“你要明白,女人这种生物,战斗力之强,非一般人可以比拟。那可是能每个月流血七天而不死,依旧战斗力爆棚。”
楚昱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目光幽深说道,“景儿,你还不是女人。”
这算是她第四次夜不归宿了。
但和前三次相比,景寒天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只是问了她缘由,淡淡看了眼,放她回去了。
她没敢说自己主动去喂血了,怕自己老爹暴躁发怒。
如今解除婚约在即,她和楚昱的关系在不断好转,她爹对楚昱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可不能破坏了这般美好的事情。
当晚,景寒天和她一起吃晚饭,果然提及明日有事。
“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你和太子的婚事,该有个结果了。”
景寒天说的随意,关乎自己多次明着暗着威胁皇帝的事情,他没对景枂提及,怕她有所担心。
但一想到今日皇帝脸色极为难看,说要做另一番打算时,景寒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下自己女儿,“明日进宫问话,你只当自己是不存在,一切由爹来说。”
景枂不解,歪着脑袋咬着筷子,问道,“这事儿您还要掺和,不怕皇上对您愈加看不顺眼吗?”
说着,景枂又想到什么,笑着问景寒天,“爹,皇上没说让您也进宫吧,您这么跟去,似乎不太好。”
景寒天一顿,想了想还真像是景枂说的,皇帝没召见他。明日受召见的都是景枂等一群年轻男女,并没有一个长辈人物在内。
这是要对孩子快刀斩乱麻,杀他个措手不及?
就只是小景儿一人进宫,万一皇上设了套让她跳,岂不是出了狼窝又进虎口?
“不行,我不放心。”景寒天想的后背发凉,更加担心。
景枂只得安慰他,拍着老爹的肩膀道,“没事,明日楚昱应该也会进宫,有他在,您还不放心?”
景寒天默了,有宁王在,那倒是安心不少。
以那个小子的手段,事情不会发生的太坏。
“明日你少说几句,和太子解除婚约,皇上和太子都失了脸面,不要再往枪口上撞。”
景枂点头答应,一顿饭这才安静的吃完。
是夜,景枂裹着被子在床上很不安分,打滚着就是睡不着,抬头望着幔帐,就想到了楚昱。
一想到明日之后,他们就能光明正大手牵手谈恋爱,再也不用因为顾忌身份而遮遮掩掩了,那种雀跃小兴奋,撩拨着她的心尖儿,痒的厉害。
“明日之后,我和楚昱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是不是该庆贺一番,一起去看个桃花儿什么的?”
景枂想了许多,直到自己迷迷糊糊睡去,脑子里还惦记着,扯着被角笑的荡漾。
第二日,景枂坐了马车前往皇宫。
宫门口,碰上了徐婉。
见到徐婉也要进宫,景枂有点惊讶,这时候可不是进宫拜见哪个娘娘的时辰,徐婉去宫里做什么?
莫不是也是和她一样?
可是,徐婉她凑哪门子热闹,这事情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真巧,景小姐。”徐婉下了马车,缓缓朝着景枂走来,一见面主动问好。
景枂狐疑的看了眼,没应答,然后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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