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拿起阿胶膏扔出去,一块快扑扑打在景枂身上,看似随意,却是让她痛的差点掉眼泪。
特么,要死人了!
这是利器袭击吗!
“怎么样,感觉如何?”
“不错,酸痛无比的。”景枂实话实说,一说完就直接飙泪了,“唔,好痛,我一定是被废了。”
“呵呵,真是有趣的小子。”安公公又没有话了。
景枂一整天捂着胸口痛到怀疑人生。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都是一番奇怪待遇。
直到第八天,安公公终于正常了,不接受她的吃食也不做些奇怪的事情,而是目光锐利深邃望着她,问道,“你是哪方派来的?”
景枂唉了一声,懵逼了。
随即她似是想到什么,直接摇头道,“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就是一个臭小子而已。安公公您多虑了。”
安公公不说话,只是目光更加深邃阴暗,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掐死她。
景枂忍住心中强烈的不适感,站在牢门边,一字一句,“我是苏六,不是谁派人来的,您若是不喜,大可不必如此,做个哑巴好了。再说了,是您自个儿和我搭话的,其他九人可是没有您这样闲工夫。怀疑我,您怎么不说怀疑你自己!”
这毛病!
景枂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差点软了,直接转身走向桌旁,快速坐下。
一坐下,真是再也站不起来,彻底没力气了。
这特么吓人的,好可怕。
牢房里一瞬再无声音,安静的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只听到自己粗粗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带着急促声,无声告知她的害怕。
“哈哈——安太监你就不要枉费心思了。这小子没内功,不是派来弄死你的。”
牢房里,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伴随着笑声,打破了可怕的寂静。
那是安公公对面的大汉,他站起来伸手招呼景枂,“苏六是吗,给我那些蜜枣过来,老子也正好饿了。”
额!
景枂一瞬尴尬了,她现在腿好软,起不来啊。
“英雄,我退软了。”
“嗯?哈哈,你个软脚虾,这么一吓就不行了,安太监还没到动手呢。”
“囚秋云,你特么给我闭嘴,咱家的事情你少掺和。”
“哎呦,还说不得,被关了快二十年了,你还不死心……”
巴拉巴拉,直接无视景枂这个人存在,两人叽叽歪歪就是一阵对骂。
这一骂,整个牢房彻底沸腾了。
半个时辰后,混乱平息。
景枂也恢复了冷静,一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目,她终于知道这十人的名字。
安秉,囚秋云,王药,蚺封天,李笑,甲一,乙二,丙三,丁四,阿愁。
其中,甲乙丙丁四人是一个团伙,是集体作案犯乱被捕,关了快十年了。
安秉关了快二十年,犯罪原因不得而知,与他一样的还有囚秋云,王药,李笑。
蚺封天,不知道,几人争吵中,只知道他被关在这里最久,不知几年了。
至于阿愁,新来的,不到五年。
景枂终于呼出一口气,放心了。
“你们特么给老子安静,吵什么吵,一天到晚吵吵吵,有没有点素质。老子现在要睡觉,不准再吵了。”景枂发了一通脾气,而后不管不顾真就这么睡着了。
十人中,最吵闹的几人突然齐刷刷看向当中的那个少年,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
安秉看了眼囚秋云,不确定问道,“那小子说什么?他敢骂咱家吵?”
“你耳朵没聋,而且那小子这会儿睡死过去了。”囚秋云十分确定。
这呼吸绵长的,在他这个高手面前做不了假。
“咱家一巴掌打死他。”安秉作势就要出手,脸色难看的很。
而就在这时,新来的阿愁突然开口了,“安公公别闹腾了,蚺前辈正在突破。”
一句话,直接让安秉闭嘴无声。
牢房内所有都不由自主看向同一个方向,那个单间里,气息有少许不稳,但是里面的人又极力控制着。
这是突破的征兆了。
“蚺封天这人,运气逆天,在这里都能突破,绝了。”囚秋云不无羡慕,他也在这里待了快二十年了,愣是没有一点功力增长,特么还混吃等色的倒退不少。
果然人比人比死人。
“你,呵呵,咱家看你就是愚不可及。蚺封天这等,岂是你可以比的。”
“快了。”
阿愁又说了一句,陡然间,整个牢房里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热浪滚滚席卷而来。
其他九人立刻运气护体,避免被不必要的波及。囚秋云看了眼睡的死死的少年,没忍心,出手帮了一把。
然而终究是外力,挡住了一部分,还是把景枂震的五脏六腑差点碎了。
“咳咳~”
景枂翻滚倒地,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差点交代过去。
好家伙,装睡就耗费了她大把力气,特们还有高手在这里突破,什么狗屎运!
“你们……”景枂微颤颤抖着小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蚺封天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醒了过来,入目,就是对面中央地面,倒地不起犹如碰瓷般存在的滑稽少年。
他目光带过,随即眉头一簇,看了眼苏六道,“你是女子。”
说话是陈述句,完全是确定无疑的语气。
“什么,女子?”安秉和囚秋云大为惊讶,他们自诩功夫高深,居然没看出来眼前相处了八天的小子是女扮男装。
这不科学啊!
“不可能,我怎么看不出来,咱家还趁机摸过他的脉搏。”安秉不相信。
蚺封天也不多作解释,直接道出原因,“她用了绝情。”
------题外话------
最近又开始存稿,希望能够有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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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伤的很无辜
绝情……
安秉乖乖闭嘴了,这下是彻底没法辩驳了。
用了绝情的人,是该对自己有多狠。这小子,不,这小丫头真是不简单啊。
此刻,谁也不会单纯的相信,景枂是正儿八经的想进来死牢当牢头的。她,一定存在目的。
蚺封天依旧看着景枂,目光中有疑惑有探究,更多的是复杂之情。
景枂也不说话,就这么任由着他看,直到最后才说道,“蚺前辈,不知道您是否认识一个人,号称怪医。”
“我不知道他具体名字,但是他有个师兄,还有一个不知道死没死消失快三十年的师父。”
蚺封天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倒是边上的囚秋云插话了,“怪医,那人我认识,不就是蚺封天你小徒弟……吗。”
蚺封天一记冷眼过去,囚秋云便直接缩回去当乌龟去了。
景枂笑了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看也不看蚺封天就往外走。
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
怪医的师父蚺封天,找到了。
不过此时的蚺封天,却不再是三十年前的那个蚺封天了。
“咳咳,我觉得我快死了。”
聚德楼五层,景枂躺在那儿,笑得惨兮兮的,面对景瑜就差哭了。
景瑜看着浑身伤的快散架的人,震惊之余就是担心,这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你究竟得罪谁了,怎么就打伤成这样。”景瑜给景枂上药,一边又气急了问着。
景枂笑了笑,摇头,“无辜波及的,真是被打伤的话,估计就没命了。”
“遇上高手了?”
“绝世高手,估计天下没几个了。”景枂点头。
景瑜不相信了,这世间哪里还有绝世高手,那些家伙早就死绝了。
不过景枂不肯说,她也就不问,只是给她疗伤。
“我就会些皮毛,你还等回将军府一趟,家主可能有办法。”景瑜交代一句。
景枂点点头,她这样子也是不打算回宁王府,免得吓到楚昱,那个男人估计能发疯。
日后那还有机会让她去大牢。
“我知道了,不过王府那边你帮我送封信。”
景瑜嗯了声,答应了。
当夜,景枂由景瑜架着,回到了将军府。
一路架着到了书房,敲门,把她交给景寒天。
“爹~”
景枂脸色苍白惨不忍睹,虚弱的喊了声,随即头一歪,昏过去了。
景寒天吓得脸色一下子变了,接过人抱进书房,扭头就问景瑜怎么回事。
景瑜说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她不肯说实话,属下也是没办法。”
景寒天眉头紧锁,立刻吩咐人喊静付过来,这事情,也只有管家有办法了。
景福来时,景枂已经恢复了些,悠悠醒来,不过仍旧极为虚弱。
看到几人围着她,她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住啊,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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