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喜欢冲着鹦哥傻笑,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因此,鹦哥便大叫了一声跑了出去,却和抱着账册的红鸢撞了个满怀。
“她这是怎么了?”红鸢瞧着妹妹跑开的背影,也就奇道。
沈君兮就笑着摇头:“没事,有些人你就是得给她下重药!不然她不知道一个轻重缓急。”
红鸢一听,还以为是妹妹的差没办好,不免替她担心了起来。
沈君兮瞧了,就对红鸢道:“你别光顾着她,她心里好歹还有了个人,你呢?也不拘一定要是府里的,只要人好就成。”
红鸢的脸蹭的就红了。
这段时间王妃好似特别钟情于给人做媒,逮着她们这些大丫鬟就问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可她真的没有瞧中过谁。
她只想一心服侍好王妃,旁的却没有想过那么多。
沈君兮也不想继续为难于她,问了些日常的问题后,便放她离开了。
到了晚上,沈君兮就同赵卓说商量起这件事来。
赵卓知道沈君兮素来看重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说是主仆,可平日里待她们就好似姐妹一样,因此对这事也跟着上了心。
“我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赵卓也就同沈君兮道,“真要说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倒是多的是,既然想给她们都找个好人家,我平日里也帮着留留心。”
听得赵卓这么一说,沈君兮也放下心来。
赵卓平日里在外面跑得多,见过的人也不少,若是他也帮着相看,总比她只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挑人的好。
过了几日,一个自称是来自回事处的年轻小管事拿了份单子过来让沈君兮过目。
沈君兮就暗自称奇。
平日里这些事,不都是小宝儿定夺了么?今日怎么却把单子递到了自己的跟前?
那小管事倒也不卑不吭:“是王爷让小的的拿进来的,王爷说今年和往年有所不同,不知道王妃这还有没有需要添减的地方,让我来一并问了。”
沈君兮一听,瞬间也明白了过来。
赵卓平日里也是不过问这些的,今日却突然让人把东西送到她这来,难道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文章?
沈君兮也就接过了那小管事递过来的单子,一边看,一边却悄悄地打量起那小管事来。
看年纪,也就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很是白净秀气,身上的衣袍半新不旧,却洗得很是干净,而刚才从他手上接东西的时候,沈君兮还特意看了眼他的手指甲,修得很是整齐,指甲缝里也不见有污垢之物。
从外表看上去,倒像是个有休养的。
沈君兮就在心里暗暗的点头。
到了晚上,沈君兮就问起赵卓的用意来。
“他叫郑彬,前些年家乡遭了灾,就来京城投靠家里的一个族叔,被带进了府里。”赵卓也就同沈君兮说着他打听来的情况,“平日里为人勤恳,又踏实肯干,而且脑子也很好使,你要瞧着合适,倒是可以帮红鸢她们考虑一下。”
沈君兮听着就点了点头:“只可惜是回事处的,听七哥这意思,以后还有可能会重用他?”
“不是没有可能!”赵卓想了想道,“他们这一拨年轻管事中,他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既然是这样,怕是就有些不合适了。”沈君兮就显得很是可惜道。
夫妻二人同在一个府里做事,就不能两人都同时占据重要的位置,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仆大欺主,将来联合起来糊弄主家。
正文 第320章宫宴(一更)
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沈君兮也就把为红鸢她们择婿的事先放到了一边。
因为赵卓这边打了胜仗,宫里又有几位娘娘诞下了小皇子,昭德帝的心情大好,便将皇子们都叫进了宫,一起吃年夜饭。
昭德帝的兴致很高,可皇子们却不一定了。
除了赵卓和赵瑞还算得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其他几位皇子这一年过得并不怎么样。
康王赵喆是早几年前就萎了,为了学做一个闲散王爷,他开始同皇叔晋王爷打得火热。
晋王妃平日里也懒得管晋王爷,她一心想着怎样才能让儿媳妇黄芊儿生出儿子来,在这一点上,她也就同黄淑妃有了共同的话题,毕竟那莫灵珊嫁给赵喆多年,也是一无所出。
因此,她们两坐到了一起,说的话题永远都是哪里的菩萨灵验,哪里的大夫厉害之类。
而同被婆婆磨惨了的黄芊儿和莫灵珊也冰释了前嫌,坐到了一起。
嫁给了状元闵启明的福成公主依然同她们打得火热,几个人在一起,倒也似当年在闺阁一般的亲密。
因此,当她们看到跟着赵卓一同入宫来的沈君兮时,便又想起了当年的同仇敌忾。
在她们看来,沈君兮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明明一开始,她嫁的是实力最为不济的七皇子,没想一场战争,竟让她和康王妃的处境掉了个边。
想当初,康王妃莫灵珊有多风光,如今的沈君兮就有多招人嫉妒。
可对于这一切,她却好似浑然不知,依旧窝在寿王府里,做她的闲散王妃。
这是纪蓉娘第一次以皇贵妃的身份参加这样的盛会。
相对于以往的内敛,今日的她打扮得很是张扬,翟凤冠、鸾鸟袍,全身金光闪闪的,一瞧就贵气逼人。
她与昭德帝一前一后的并肩而来,虽是皇贵妃,可端的却是皇后的姿态。
这让黄淑妃瞧见了,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撇嘴。
她跟纪蓉娘可谓是斗了一辈子,没想最后还是输了!
“太后娘娘今晚不来么?”和黄淑妃凑了堆的晋王妃也就左顾右盼道,“我瞧着上头好像没有设太后娘娘的桌子。”
黄淑妃往上头瞧去,只见纪蓉娘和昭德帝好似一左一右地坐了,并没有第三张案几。
黄淑妃便想起前些日子传出曹太后偶感风寒的事来。
曹太后偶感风寒,却并不允许她们这些宫妃去探望,只留了太子妃在身边事疾,就连她有心向御医院打听,那边也是半句音也没透出来。
然后她往平日里太子所座的席位看去,却也只见到了太子赵旦,而太子妃曹萱儿也不见其身影。
也就是说,今晚不仅曹太后不会到,就连太子妃也不会到?
黄淑妃也就突然意识到,曹太后恐怕病得不轻呀!
这些年,纪蓉娘在这后宫里之所以没能一手遮天,完全就是因为有曹太后在,可若曹太后驾鹤西去了,这后宫岂不就是纪蓉娘一人说了算的地方?
黄淑妃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意识。
其他那些妃嫔还好说,像她这样和纪蓉娘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的人,难道还能落到什么好?
想着自己这一辈子,不管什么事都是差纪蓉娘一点点,黄淑妃就满心的不平。
真要说来,也是赵喆不争气!
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帮他抢占了“代为御驾亲征”的先机,谁知他却弄得一团糟,不但让昭德帝派人将他抓了回来,还让赵卓凭白无故地捡了个漏!
要知道赵卓原本在这个宫里,就是连狗都会欺负的人!
若不是纪蓉娘收养了他,他也能有今天?
黄淑妃也就越想越气。
真没想那张禧嫔就是个祸害!自己死了,却还留下这么个孽种来!
早知今日,当年在冷宫,她就真不该手下留情。
一想到这,黄淑妃就恶狠狠地瞧向了上首的赵卓。
因为赵卓在南境立了功,他在这场“家宴”上的位置也跟着变化了起来。
以前只配坐在角落里的赵卓和沈君兮,这一次却破天荒地被安排在了昭德帝的坐席之下,地位仅次于太子而已!
竟然连三皇子惠王赵瑞都要排在其后。
对此,纪蓉娘却还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满心是笑地将寿王妃沈君兮叫到了自己的跟前说话。
“你这丫头,我发现你是越发的懒了!”别人听不见纪蓉娘在和沈君兮细说着什么,可被叫到跟前的沈君兮却是听着低下了头,“你都多长时间没进宫来见过姨母了?哪怕是入了宫,也不去姨母那坐坐,你给我说说,你这小脑瓜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虽然过了年沈君兮便十七了,可在纪蓉娘的眼中,她还是当年那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
沈君兮也知道自己是懒了些。
但她也不全然是懒,而是之前赵卓在外领兵打仗,后来他的身份变得越发的敏感,她也不敢随意走动起来。
这一点,她不信姨母会不了解,之所以会这么说,大体还是嗔怪的成分多一些。
与其同姨母说那么多道理,还不如抱着撒个娇来得实在。
因此,沈君兮便似幼时一般缠住了纪蓉娘的手腕道:“姨母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设了佛堂茹素为七哥祈福,哪里又有那么多心思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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