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觉得还去求求曹公子,让他多宽恕几日,奴觉得曹公子是好说话的主。”
无痕想了想,再次去了客栈,来到曹公子门前,正要敲门,便听一阵厉声传来。
“曹赢,你到底是将钱赌了还是借了?东家知道你爱赌,所以让我们来告诉你,你的家人还在关外呢?”
“没有赌,是真的借给一个朋友了。”
“谁?”
“玉家公子,他明日就会还钱来。”
“不可骗我们,否则,我们拿你见官。”
无痕一听说见官,当真吓住,再也不敢多呆,逃一般的跑出了客栈。
无痕又找到薛思才,比前两日更加急切。
薛思才想了想,出着主意,“九月展会快到了,每个玉坊都在精心打造展品,你们玉家也该是,不如”
无痕一听便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否定。
薛思才急道,“哎呀,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总得过了这一关,难道公子真要去见官?”
想到那次坐牢的情景,无痕便不由得一阵害怕。
“公子不可,不可”徐芳在一旁劝说,无痕不耐烦的将他推开,在屋内左右度步。
薛思才又凑近道,“听说陆子渊负责此展品的雕琢,必是精品,少说也值数百两,甚至上千两。”
“上千两?”
薛思才嘿嘿一笑,“陆了渊丢了展品也脱不了干系,正好可以推到他身上。”
无痕听言转头看向薛思才,略有所思。
正文 第62章:撞了个正着
陆子渊雕琢的六骏己近尾声,清晨,饭桌上,无瑕提议与父亲一起去作坊看看,玉清见女儿十分在意作坊之事,甚是欣慰,又见儿子默不作声,不由得开口询问他在商铺之事。
无痕支支吾吾,看了看玉方,道来,“自王员外那批货完工之后,这些日便没有什么生意。”
“就这些?”
“趁这机会,儿子去其他商铺看了看,皆是人员稀少,只有那萧家商铺,客人却是不少。”
其实,他那里知道,都是玉方告诉他的。
玉清听了却也点了点头。
“可知为何?”
无痕想了想,“二叔告诉我,因萧家的玉料好,所以”言毕看向无瑕,笑了笑,“以后妹妹嫁去萧家,可别忘了帮衬家里一把。”
无瑕笑道,“这是自然。”
无霜哼了一声,在她身后站着的莺儿瞟了无瑕一眼。
“老爷,无痕这些日的确很用心,我见他半夜还点着灯读书呢。”李氏在一旁帮无痕说话。
“哦?都看些什么书?”玉清问。
“儿子看的是宋星写的‘天工开物’。”玉清听言不免看他一眼,不再说什么,显然还是比较满意,暗忖,或许无痕经历上次之事,的确懂事了不少。
无瑕听了心里冷冷一笑。
晃氏只顾喂儿子吃饭,对于大家的话仿佛没有听见。
饭毕,无瑕,无痕,玉清,玉方皆去了作坊。
无痕随玉方在商铺,一直心不在焉,玉方问他怎么了,他敷衍过去,笑道,“今日多谢二叔了。”
玉方笑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你呀,以后多用心些。”
“是,是。”
无痕拿着帐本坐在柜台前坐如针毡,不停的朝后院看去。
无瑕站在一侧,看着玉清与陆子渊商讨展品。
“镂空处要修饰一番。”
“打磨时要特外注意。”
“底座的花纹,可再清晰些。”
展品己经成形,无瑕当真惊叹子渊的手艺,一时间却也看入了神。
“无瑕?”玉清转过头来,见女儿发呆,“你若觉得枯燥可先回,我还要与子渊商讨一会儿。”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你听得懂。”玉清问来,他们所言皆是玉界行语。
无瑕笑道,“听得懂一些,有一些不懂,不知父亲可否讲解与女儿听?”
玉清即诧异又有些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那里不明白?”
无瑕走上前,将心中疑惑说出。
玉清想了想,亲自坐上柁机,为她示范。
子渊看了无瑕一眼,无瑕朝他一笑,子渊立即转过头去。
三人一直忙到天黑,有些工匠己经离开,制作房里的灯还亮着。
无瑕不免催促父亲,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玉清的确也累了,他走下柁机,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子渊与无瑕立即扶住了他。
他挥挥手,“无事。”却也感叹身子不如从前了。
“今日太晚了,子渊你也回吧。”
“东家先行,我还要”
“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劳作,不是吗?”无瑕打断了陆子渊的话,子渊看她一眼。
“无瑕说得没错,最后的工序可是一点也不能马虎。”
陆子渊只得听从。
于是三人一同走出制作房,无瑕见子渊将房门上锁。
三人路过商铺,商铺己经关了门,却还有一人在柜台上“忙碌”着。
玉清惊讶,“无痕,你在做什么?”
“父亲。”无痕抬起头,“我正在核对账目,检查玉料咦,陆子渊也要走?展品完成了。”
无瑕不动声色的看了无痕一眼。
陆子渊点点头,却也没说什么,无痕心里一个咯噔,他平时不都要呆在半夜三更吗?
玉清怎知无痕心中所想,只问道,“还有多久?”
“父亲先回,我怕是”无痕看了看手上的账本,“还有半个时辰。”
玉清便不说什么,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别太晚了。”
“是。”
无瑕扶着父亲上了马车,子渊也朝二人揖手告辞。
无痕但见马车离去,长长的松了口气,他立即吩附徐芳关上大门。
“公子咱们还是放手吧,陆子渊都走了,钥匙只有他有。”
“那就把门砸了。”
“啊?”徐芳一脸惊讶。
“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可若被老爷知道了,公子倒没事,奴可要被打死。”
“不会,有徐管家在,父亲不会要你的命。”
徐芳哭丧着脸,“我是怕被阿翁打死。”
“你怎么这么啰嗦,你难道要让你家公子再回那牢房?”
徐芳便不敢再言。
徐芳关好了门,无痕从柜台上拿出一坛酒,“拿给那守夜的小厮,给我灌醉了。”
徐芳哦了一声,抱着酒坛寻人而去,无痕却悄然走向制作房。
马车上:
玉清看了看无瑕,“你对制玉很感兴趣?”
无瑕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看见工匠们制玉便迈不开脚,或许跟娘的教导有关,娘经常在我耳边说起制玉,可是那时侯我太小,听不明白,娘又说女子制玉太辛苦,不让我学,现在我才明白,娘并非是真正教我,而是”无瑕顿了顿,“娘或是太孤单了,才在我面前唠叨这些吧。”
无瑕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然而玉清心里却突然被针一般,那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自责,愧疚,无奈之情涌上心头。
娘太孤单了
“瑕儿”
“父亲,我见阿兄的确改了很多,父亲应该欣慰吧。”无瑕突然转移了话题,明显不想再提及娘。
玉清却也皱起眉头,过了片刻才说道。
“希望如此。”
二人又是一片沉默,一份疏离的冷漠流转于二人之间,最后玉清闭上双眼假寐。
“我的簪子呢?”
但听无瑕一阵惊呼,并呼唤车外的翠儿,“翠儿,翠儿?”
翠儿挑起了帘子,“瑕姐儿怎么了?”
无瑕惊慌失措的摸着发髻,“我的簪子呢?”
翠儿也是一惊,“不在瑕姐儿发上吗?”
无瑕发髻上空无一物,急得四下寻找。
玉清睁开双眼,“怎么了?”
“娘送给我的簪子,那是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玉清知道那簪子,以前阿慧就经常戴在发上,如今也是女儿最看重的首饰。
翠儿走进车厢,帮着寻了一会儿,突然道,“在作坊奴婢还瞧着簪子在瑕姐儿发上,莫是掉在作坊了?”
“福伯回作坊。”无瑕迫不及待的吩咐道,然后一脸着急的看向父亲。
“回吧。”玉清道来。
作坊内一片漆黑,安静异常。
无痕鬼鬼祟祟的抱着一包东西,急匆匆的出了制作房。
“徐芳。”他低呼一声。
“小的在。”
“如何?”
“醉了,公子东西拿到了?”
“在这里呢。”无痕拍拍怀里的布包。
“公子有钥匙?”
“用铁锤砸的。”
徐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去,将门打开。”无痕继续说道。
然而,二人费了九虎之力却是打不开作坊大门,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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