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点了点头,不敢看弄月的眼睛,仿佛要娶妻,要背叛弄月的人是自己。
慕容慬此刻神思归来,他没与弄月如何,怎的就染上脂粉味了?
此刻,他低头闻嗅着自己的身上,的确有淡淡的脂粉香,即便很淡,还是被少祭司给嗅出来了。
少祭司正声音动人地说道:“你可会《祈祷曲》?”
就挖你的墙角,美人,尤其是灵女,能得灵女的心,就可做灵女的丈夫。凭什么你能得,我就不能争取。
陈蘅连连摇头,“我学了《祈祷术》,学会用身上的二十七只铃铛演奏最简单的《祈祷曲》。”
“在我们神木城圣殿,藏有商周之时的《祈祷曲》,有瑟曲、鼓曲,后经秦汉,又补全了琴曲、笛箫、琵琶等。”
陈蘅听过他弹的琴曲,真可谓天籁之音,很是悦耳。这世间,恐怕没有任何琴师能比得过他。
“若有机会去神木城就好了。”
少祭司道:“你若想去,我现在就能带你去神木城,自我大师兄接任大祭司一职后,我……便是神木城的祭司,你不仅是帝月盟的圣女,亦是我们神木城新任的圣女,神木城的百姓定会欢迎你……”
慕容慬此刻怒火乱窜,这是赤果果地挖墙角。
陈蘅与少祭司说话时,是少有的耐性,亦听得很是认真。
“你自幼都读什么书?”
“从会识物时,就开始辩别百草,学医术;六岁时,跟着义父学习占卜之术。我亦学音律、习棋艺,书法丹青、诗词歌赋皆有涉猎。”
陈蘅很是欣赏地点头,“我自幼生在书快论坛,从记事起,便是父亲的书房,一排排的书架,琳琅满目的书籍,就连屋子里,都是一股墨香、书香气息……”
他还在呢?
他们居然敢无视于他,自顾自地闲聊,两个人越说越投机。
帝月山庄是他的,少祭司几时来的,居然在这里来去自如,还扮起了主人的身份。
慕容慬快走几步,讨好笑道:“阿蘅,我们二月初二要完婚了,你得试试王妃的袍服,嫁衣是请莫愁郡主设计,式样精美……”
陈蘅摆了摆手,她正与人说话呢,他说这话何意?他染了一身脂粉味来寻她,就该冷冷他。
她再次无视慕容慬。
“人生得遇一知己,乃是快事。少祭司,我们切磋书画如何?”
少祭司大喝一声:“来人,备笔墨!”
他继续道:“帝月盟圣女殿的人是医族族人,从优秀的子弟里挑选出来,你身边的服侍女官元芸,使女殷红衣、殷蓝衣、武清君、武秀君。”
医族有商周皇族后裔,其间不乏贵族的后人。
因着这儿,他们自恃血脉尊贵,凌驾于俗世万千百姓之上。
“能与我说说医族吗?”
“医族医族是商周后裔,服饰、生活习惯与商周颇是相近。大抵商周之时,医族、火族、巫族三古族,曾有后人弟子入世襄助明君。周幽王时,他听信奸\佞谗言,要捉拿这三古族的人去炼丹,为保性命,三古族远离红尘俗世,遁入山野,自此便有‘世外三古族’之说。”
“到得战国之时,各地流行巫术,巫族入世,便有巫师行走世间,据神木城古籍记载,曾有族长派弟子入世寻找火族。可遍寻不得!”
“大秦一统天下后,我们曾听闻火族出现过一次,待医族人寻来,再次失去他们的消息。”
陈蘅微微点头,“秦始皇要寻长生不老术,有道人献计,说有火族灵女,乃有不死之体,遍寻火族。迫不得已,火族带着灵女逃离中原,后在南海尽头的小岛安身。
过得近数百年后,小岛发生地龙翻身,无数火族人丧命大海,只余二三百人护送灵女重返中原。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却不得知,火族灵女融入世俗百姓之中,因为与生俱来的特殊体质,繁衍子嗣。”
少祭司欣赏着陈蘅,就如同在欣赏一幅画,一只珍贵的瓷器,“你通过修炼,已学会淬体。”
陈蘅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是否认。
“火族善于炼体,通过特殊的功法,排除体内污浊、火族人通常不会生病,而其寿命远远高过医族与巫族,医族会医术,平均寿命在七十八岁,而你们火族人平均寿命可达一百二十岁。”
陈蘅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若非火族灵女奇特的体质,又是血脉代代传承,恐怕那些上古的神通早就失传了。”
“你是最后一个灵女。”
“最后一个?”陈蘅摇了摇头,“何以见得?”
灵女血脉传了多少代,又传了多少年,怎会到了她这儿就失了传承,她可不信。
少祭司道:“我会相面,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只有儿子缘份,却没有女儿缘份。”
慕容慬不走,就立在一边听,手握成了拳头再舒开,舒开再握上。
第五百六十九章 打人
慕容慬不走,就立在一边听,手握成了拳头再舒开,舒开再握上。
忍耐,是有限度的,忍不了时,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醋海生波,一浪逐一浪,少祭司可恶,阿蘅今儿也有不正常,可想着阿蘅还生他的气,这件事还不能与她计较。
许多话,陈蘅没有告诉他,她却讲给少祭司听。
这让他很吃醋!
心里跟被人揍人一顿,痛骂一顿还要轻的。
“白洵,闭上你的乌鸦嘴,凭什么说我们不会有女儿,我们夫妇定会儿女双全,羡慕死你!”
少祭司继续无视慕容慬。
陈蘅自是闻到慕容慬身上的脂粉味,想要冷冷他。
若他心里无鬼,在少祭司道破之时,就该解释,他不解释,就是有鬼。
他既然这般待她,她何必巴巴地凑上去讨好。
“据古籍记载,火族修炼,分先天境、后天境、先天圣、后天圣,每入一境,灵力和功力会成倍增长。”
陈蘅道:“先天境淬体炼体,后天境淬魂炼魂,先天圣时算入门,到达后天圣,便有仙人之能……”
“你到了后天圣境界?”
陈蘅笑道:“还差一点,我们的神通功法极多。可我只学到其间百之不到五六,有玄门布阵术、祈祷术,而祈祷术更分数种,有与天祈术、地祈术、生祈、亡祈等。天祈术有呼风唤雨之术,地祈术可令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生祈能改人意念,放下屠刀,令恶者不再作恶。
亡祈则可超渡亡魂,令其安息……”
对于火族灵女的事,医族的古籍少有记载,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里面分得这么清楚。这不是说,习得这些神通,就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少祭司心动不已,如若这神通人人可学就好了。
陈蘅似看出他的意动,道:“祈术唯火族灵女可以修炼,就算火族人也修炼不得。传承记忆里,曾有灵女将此术传授夫主、儿子,却令他们在习炼之时走火入魔暴体而亡,想来是因他们的血脉天赋之故。”
学不得,旁人是学不来的,唯有拥有天赋血脉的才可以学。
少祭司甚是遗憾。
“玄门布阵术有各种阵术若干,而我用数年心力,也只能将玄门九转阵修到玄阵第八层。”
“玄门法阵当年是火族灵女给医族在长白山森林布下了此阵,经千年之后,朝代变迁,山林已改,此阵被人伐木建屋,毁坏殆尽。否则,当年燕高帝也不会误入其间。”少祭司揖手道:“我医族愿奉凤歌为圣女,还望圣女为神木城修复法阵。”
这个恶贼,三句不离拐带话。
慕容慬立在一侧,今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了。
他在这,白洵就敢说这些话,如果他不在,指不定还干什么坏事。
不像话,他这个嫡亲的夫主在,她就无视。
白洵这妖孽,生为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作甚?还比他好看,他的阿蘅肯定是被对方的美\貌给迷住了。
白洵这厮焉能代表医族、神木城,便是大祭司说这话也会三思,反被他轻易说出口。
医族的尊卑以血脉论之:金气圣女、紫气圣女(同大祭司)、城主(同青气圣女)。
而这若干年来,医族圣女最多只能达到紫气血脉。
圣女宫负责血脉传承,修炼功法,身上担负着繁衍优秀后代的责任。
祭司殿负责礼仪、祭祀,传承医术、武功。
城主府则负责管束族人,赏罚分明,监督族人得失,城主府的存在有些像官府,主要是管理。
慕容慬大喝一声:“白洵小师叔,你可别太过分了!你再敢引\诱阿蘅,我可开揍了。”
白洵睨了一眼,带着无视,“今日在大殿,我看你凭空取物,这是……”
“这也是玄门法术之一。”
“那取出的果子……”
陈蘅意念一动,伸开手掌地,掌中是五枚心形状的焰色果子。
白洵正要取,慕容慬一把将果子抢了个干净。
陈蘅又取了一把。
白洵接过,吃了一枚,“滋味甘甜,美味无双。”
慕容慬骂道:“呆子,这叫凤果,是凤树上结的果子。”
白洵低声道:“此乃仙果,你莫再拿出来,恐生出事端。以你的圣洁,不当嫁污浊俗人,凤歌,随我去神木城可好?你若想寻火族遗脉,我为你寻,往后,神木城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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