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致说,“他这么做,无非是一步一步让你误以为幕后之人是端王封棣,再借你之手铲除封棣,这样子,他便少了一个碍眼的人。”
她开始回想,最开始跟她说陈府和端王恩怨的人的确是丰华,所以后来,无论陈府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凭着丰华的话,一直觉得幕后之人是端王封棣无疑,最后更是让丰华帮她一把,令封幽、封黎、封屹齐聚一堂怀疑封棣的时候,抓准时机,引来封棣,这才令封棣的倒台无比顺利。
可丰华是怎么抓准这个时机的,竟可以随时知道封黎何时何地宴请,还把控得不早不晚?
若丰华是封屹,那便容易多了,毕竟封屹就是在场的当事人之一,只要封黎去请他喝封幽,那么,他就很容易可以做到抓准时机地让人将封棣引来。
陈景致的话,看似天方夜谭,却恰好把那些毫无相关的事情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那些毫无头绪的事情,瞬间织成了一个诺大的网,而她,不知不觉,已入局中却毫不自知。
陈景致还说,“你可知,丰华一直在利用你?”
那日,端王府书房,丰华突然出现,虽有波澜,但却还算顺利的帮她一起找到了天髓剑,为陷害端王打下了一定基础。
只是那日,丰华说,“柏歆,你听好,我第一次吻你是故意的,刚刚那次也是故意的,这样你听懂了吗?”
他还说,“你失踪那半月我很担心,我来端王府,来看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担心此处凶险,我不放心你,这样你听懂了吗?”
他还说,“我、欢、喜、你!这样,你听懂了吗?”
难道,他所说的这些,也是利用中的一环吗?
七年的情分,莫非只是为了这一次的利用?
封屹、丰华?他们二人究竟是不是一人?
身在局中,因为陈景致的话,她有些乱了。
第二卷 掌中权 第六十二章
凤浅晞撕掉人皮面具,走到康王府门口时,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一些冷,抬头才发现,也不知什么时候飘飘摇摇下起了簌簌飞雪,眼前亦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了。
她竟然走了一路,都没有发现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
她拾阶而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那人就立在门口处,着一身白衣,飘飘扬扬的大雪就落在他的墨发上、衣袍上,他却恍然不觉,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面色平平的看着她,“你回来了。”
那声音平定无波,却带着一点点令人感觉很安和的力量,让她恍惚有一瞬间觉得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她看了过去,为什么她以前不曾发现,封屹和丰华一样,喜白衣呢?
她看着他脸色苍白,明知他是装病才会这样,却还是忍不住顺手拂去他身上的雪花,轻声道,“这风大雪大,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封屹却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倒是知道这风大雪大,怎不知道冷?”
直至手心里传递来封屹暖暖的温度,浅晞才发觉,自己手凉似冰。
封屹见浅晞脸色微白,以为她被冻傻了,便伸出手一把将她拦腰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浅晞的房间而去。
浅晞只感觉身体突然腾空,她静静地看着封屹斜飞入鬓的剑眉,她伸手,轻轻拨开他眉毛上的雪花,再看他凝成冰霜的卷翘的睫毛,还有那深如潭水的黑眸,她指腹下滑,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有些苍白但却性感的薄唇,她指腹停在那薄唇不动,眼睛却看向他的下颚,那里,她看不出半丝易容的破绽。
也对,若是易容的话,那也该丰华的那张脸是易容的,正如她柏歆的脸是易容的,而凤浅晞的脸才是真容的一样。
下一瞬,她后背一软,她被封屹安放在床铺之上,几个女婢见此,急忙掩着笑意的关上了门。
浅晞的指腹,依旧覆在封屹的薄唇之上磨砂,却见这时,他突然褪去外袍,将外袍往地上一抛,便翻上了床,身躯随后覆在了她之上,她指间微顿,他却微微张嘴,将她的指间含入口中,用力的一咬。
浅晞“哎呦”一声,抽回神的同时急忙快速的抽回手指,只见自己的指间之上,生生被他咬出了血,她急忙掏出手绢,将流血的手指包了一下。
封屹见她回神,这才翻身躺在她身侧,修长的手一伸,微微抬起她的下颚,他问,“你今日怎么了?”
浅晞毫无焦距的眼神渐渐聚拢,她故作无事地摇摇头,勉强笑道,“许是太冷了。”
“哦?所以你这是邀请?”
浅晞纤长的睫毛快速一眨,邀请?啥?
下一刹那,浅晞只觉得她腰侧被人一抱,瞬时间一翻,瞬息之间,变成她覆在他上方。
她反应过来时,看着封屹的眼睛,只见他眸色暗沉,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爆发。
他说,“邀请我帮你暖床。”
她顿时一愣。
她脑袋一动,不但没有同往日一般推开他,反而推开了阻隔两人的锦被,下一刹那,只见她丝毫不见矜持,竟一把剥开封屹的上衣。
封屹的上衣被她层层剥了开来,渐渐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这个人的身材她见识过,此番再见,还是不免感叹他身材好。
她眸光下移,此番她这大胆的作为,并不是真的因为想和封屹做一些夫妻间本该做的事,而是她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密道里,她无意间发觉封屹的左肋骨附近上,有一道不浅的疤痕。
人的脸,可以作假,那么疤痕呢?
疤痕会淡,但是不可能会在这两个月内完全消去。
只是,她眸光所到之处,均是细腻洁白的皮肤,并没有看到丰华身上的那道疤痕。
难道,她和陈景致都想错了?
封屹和丰华并不是一人?
下一瞬,她的唇便被封住,带着浓厚的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唇齿交缠之间,她重重的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嘴里蔓延开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在她耳畔叹息道,“你方才倒是挺主动,可是把我看做了别的什么人?”
封屹指的是刚刚她剥开他衣服的事情。
她一边喘息一边看着他,他也盯着他,两人互相打量彼此,分毫不让。
他脸上有着浓浓的探究之色,但是她还看出来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分明极快的闪过冷意,而他掐在自己腰侧的手,力道更是极重,如果可以的话,浅晞更相信他是宁愿把掐在她腰侧上的力道施加在她的脖颈之上的。
最近他对她脾气颇好,对她行事态度也算纵容,令她险些忘了,这人,本就是个狠角。
她方才探究他身上的疤痕又岂会瞒过他的眼睛。
当然,这是建立在她对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情况上,若想打消他的疑虑,那还有一个补救方法。
只见她眸色一转,杏眼潋滟如流光,明媚无比,“我有否把王爷当做其他人,王爷试过不就知道了?”
下一刹那,她素手大胆的伸入他的衣内,一路下滑到了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之上。
下一瞬,她便被人翻身过来,位置由上转下,他眸光深沉,眸内的欲色她看得清明,他一把撕掉了她碍事的外衫,“噔”的一身熟悉的声音,这次,凤浅晞连眸子都没抬,就知道这人又撕断了自己的兜衣。
两人衣裳不整之际,浅晞却突然按住了他一路上滑的手,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道,“臣妾也很想伺候王爷,可惜,刚刚臣妾险些忘了,臣妾的月信来了,实在无法伺候王爷,请王爷见谅……”
封屹却不住手,依旧在她的肌肤之上肆意游离,令她身上一颤,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在她耳侧道,“那便先欠着,这是本王的利息。”
这个人,还真真完全吃不得亏……
腊月二十九这日,凤浅晞收到了墨逸的消息,他说,陈景致想请她去天香楼吃顿饭,她稍微思量了一下,便答应了。
陈景致还欠着她一顿饭,她也没想到,他竟还记得。
封屹这日不在府中,浅晞出府颇为顺利。
浅晞到达天香楼的雅间时,陈景致似乎已经到了许久的样子。
陈景致今日穿着荼白色的长衫,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荔枝纹金带,头发一丝不乱,朗目深沉看起来品貌非凡,若不是他的脸色有一条长疤的话。
浅晞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景致,这药有祛疤生肌之效,你且试看看,过半月,你脸上的疤就会好的。”
陈景致却不接,“不用了,我偏生要留下这道疤,以时刻提醒自己,陈府是怎么亡的!”
浅晞垂了垂眸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只好把那瓷瓶放在了桌上。
菜很快就上了,样样精致,色香味俱全。
浅晞却已经没有什么动筷的冲动了。
这时,陈景致开始给她布菜,然后说道,“吃吧,吃完了,我们去一趟风月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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