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中,朝皇上皇后福身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吉祥,太后听闻西夏王子所居望江楼有不净之事发生,特派臣妾过来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冒犯贵客。”
“郭昭容平身。”曹惜雅见皇上眼睛还放在苏紫陌身上,并未将那女子的娇俏看入眼中,便和声说道,心里却以为这个一直以来的敌人喝彩,这一棒子打在苏紫陌身上,真真是大快人心。
“谢皇后娘娘。”郭莹莹声音恭敬,看向曹惜雅的目光却是孑然居傲,丝毫没有尊敬的意味,目光一转,又挑衅地看向苏紫陌。
刚在想怕有人会落井下石,这落井下石的人便出现了,苏紫陌挑眉看向郭昭容,其实说来,赫连羽如果是紫辰哥哥,今日的事情定然不会发生,倘若不是,那一个陌生的他国王子自也没有必要为难于她一个皇上的嫔妃。为何赫连羽会盯上断烟,对断烟下手,定然是有人误导,那个人的目的,肯定是她苏紫陌,她本不知晓那人是谁,如今在这个时候胆敢冠冕堂皇而来之人,定是那人了,只不过这人究竟是郭昭容还是宫中最尊贵女子,大祁皇太后郭氏,郭昭容而来,除了这一席话,还带着何等证据?
断烟听到郭昭容的声音,心下立即一抖,也明白过来今日之事是冲着她们主子而去,郭昭容在说话她插不得嘴,小心偷瞄皇上一眼断烟心头顿时一沉,心下焦急万分,急忙道:“皇上,我家主子从未给我下过什么命令,是断烟自己去的望江楼,与主子无关!”
苏紫陌听到这话,顿时心叹断烟好傻,但她心头却如同蜜糖融化一般温暖感动,但她此时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将断烟保全。
“你区区一个奴婢,宿日又有差事要忙,哪里来时辰去王子寝居的长宁宫闲逛,三王子殿下的玉佩,究竟是不是你拿的?老实交代!”曹惜雅凤目怒视,威严自生。
“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可以向老天爷发誓,如果有任何偷盗之心必遭天打雷劈,此事与我家主子无关,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断烟衣背已经有一些血路干涸,此时连连扣头,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裳顿时被扯开,带的鲜血再次涌出带着黑暗的色泽将她的身体包裹,她却恍若未知,仍是焦急地不停磕头。
“荒唐!你既说自己没有偷盗,又说无苏婕妤授意,那你究竟为何而去?莫不是还有其他人派遣你去?你听从的,是旁人的命令?”曹惜雅看着断烟的伤痕怒斥,想要再找人用刑,但看那丫头已经浑身伤痕,此时她又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仁善一面,便忍下了心头这想法,再罚也得皇上张口。
韩启璐听了听这对话,目光在苏紫陌与断烟身上徘徊两圈,已经相信了苏紫陌,转而将目光投向赫连羽,只见赫连羽站在旁边泰然而立,仿若此时御书房内说话之人所说之事于他无关一般。挑起眉,韩启璐道:“三王子,玉佩丢失,可曾拷问过自己身边之人,如此贵重之物想来三王子必然十分谨慎,能够触碰之人寥寥无几。”
赫连羽转身朝皇上一礼,道:“回皇上,赫连早已派人将侍婢奴才们身上居所都搜查一遍,即便是最贴身之人也未放过,可赫连玉佩并未寻得。”
韩启璐微微点头,眼神一眯,道:“那三王子除了这婢女,可曾发现其它异常?”
赫连羽摇摇头,正欲开口,又似想到什么,一副陷入思索中模样,片刻后,才恍然道:“赫连才想到,其实除了这婢女怪异出现,赫连还觉得有件事情很怪,晚间十分,赫连总觉有人在盯着赫连,睁开眼却看不到,赫连一直以为是初来大祁水土不服,睡眠不安所致,说不定,这两件事之间也有关联。”
如果真的是这样,有人夜探望江楼,这不是在说大祁皇宫侍卫无能,放得人随意出入宫中,直直打向大祁皇上的颜面,若不是,那便是又将问题抛到了断烟身上。
韩启璐听到赫连此话,脑海中顿时想到绮青上报的昕雪苑有黑衣人夜访之事,心头愤怒暗生,也瞬间明白过来,为何赫连羽要兴师动众提一仆婢问话,看向赫连羽的目光更是幽深。
而此时,门外周云福报道,断烟的东西已经拿来。
在望江楼之事一传到曹惜雅耳中之时,她便派人去搜查昕雪苑断烟的住处,送向龙泉宫,在半路遇到皇上派去前往昕雪苑之人,几人交汇又向龙泉宫而来,众人来去步履匆匆,随很快便至。
“启禀皇上,断烟的东西都在这里,奴才已经检查过,里面只有一个玉簪,几件小首饰,昕雪苑有记录都是苏婕妤赐给的,并未任何玉佩。”周云福说着,身边的小太监拿着东西上前摊开让皇上皇后过目。
断烟听到周总管这么说话,心下顿时舒了口气,对周云福顿时充满感激。
但又听郭昭容道:“这东西未在奴才那里,未必不在主子那儿,既然不是自己私欲,无端端跑至长宁宫,如何也说不通。
凤思凰谋君恩变 第二百三十一章 骤雨狂风寻陌来 二
“皇上,主子有那么多皇上赏赐的宝物,如何会看得上他人的一块玉佩,更何况主子即便是见也没见过那玉佩长得如何模样!皇上,奴婢擅离职守是奴婢的罪过,可是郭昭容不能无端诬蔑主子啊!”断烟听到郭昭容的话立即气从心生,朝皇上叩头道。
“郭昭容,此时无凭无据,莫要胡乱栽赃了苏婕妤。”曹惜雅眼儿一转,看向苏紫陌满汉善意,实则暗中提醒郭莹莹如果有证据就该早些将证据拿出。
韩启璐瞥了皇后一眼,朝赫连羽道:“三王子,如今虽然你遗失玉佩,但既无人证看到断烟偷盗,又无物证,如此便罚了苏婕妤的奴婢,的确不甚妥当。”
“是赫连有失分寸,回头定会补偿断烟姑娘。”赫连颇含愧意地看了断烟一眼,姑娘二字更是将断烟的身份提升一个阶级,让人不能再多加追究。
“三王子遗失玉佩,又不知晓究竟丢在何时何地,不如绘出那玉佩样式,朕派人悬赏查找,尽快帮三王子找回。”韩启璐一句话,便是将赫连羽此事揭过,此事不宜闹大,再追究定会弄出些事来。
赫连羽拱手称是,郭昭容却募得上前一步,再次开口:“皇上,太后娘娘与臣妾都便相信无端端一个奴婢会想皇子寝园而去,如果不是她怀着什么心思,偷盗了物件,便是为了她主子,后宫之中容不得私相授受之事发生,关乎皇家威严,还望皇上明鉴。”
韩启璐额上青筋微微出现,此事他不愿再追究,太后究竟想要如何?挑起西夏隔阂与她有何好处?莫不是她想将尚将军调离京城?到底是他的亲母,如此洞察,已然察觉到尚将军已投诚与朕而不愿在与郭氏家族结盟?还是,她们非得逼迫陌儿给她冠上罪名?
周云福待皇上说完话便将纸笔准备好托给西夏三王子,赫连羽随周云福走到一边,提笔开始绘制玉佩的模样。
曹惜雅小心观察着皇上神色,发现皇上对郭昭容的话颇有抵触,心中微动,此时等皇上说什么怕是不能,看了一眼断烟,曹惜雅语重心长道:“苏婕妤,宫女太监皆听主子之令说话做事,无论如何,断烟无传召随意在长宁宫徘徊,此事必须得有个说法,若宫中无法纪,助长此类事情发生,往后何处再寻祖宗制度!”
皇后和郭昭容话里话外指向她与赫连羽之间有私下往来,苏紫陌却不能为自己辩解一二,她此时开口无论说何都有为自己开脱的意味,再为断烟说话,她又找不到一个婢女无端出现在那里的理由,断烟分明就是她派去的!她如今要如何保护断烟?方才皇上之令已是最好结果,与断烟来说只是受这一场苦,并无罪名冠身,可恨皇上不追究,皇后和郭昭容却死咬不放!
皇后和郭昭容的话让断烟心中惊骇惶恐,此事若真的被扣到主子身上,主子的性命都会不保,入宫以来就只有主子待她最好,别的奴才伺候主子战战兢兢生怕打罚,而他们犯了错主子却是循循善诱,让她们明白道理,学会做事,平日更有许多赏赐。她是主子的贴身婢女,若主子没了,往后到了哪里都得不到重用,未来亦是一片黑暗,主子不能有事!
想要这里,断烟咬咬牙,抬头看向皇后,结结巴巴道:“皇上,皇后娘娘,断烟去望江楼,其实,其实。”说到这里,断烟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似乎十分羞涩,瞄了赫连羽一眼,才道:“其实,奴婢是在宫中见过三王子殿下一面,自此心生仰慕,才会,才会偷时间到望江楼附近,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只为,一个念想,万一能三王子殿下出来,能够再得一见。”
苏紫陌听到此话心霎时间沉了下去,赫连羽将断烟打成那样,断烟怎会对他心生爱慕!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女子的心思,经这一遭,怕早已烟消云散,更何况,宫中最忌讳的,便是这种心思不安分的奴才出现!她以为她这么说是为了护住自己,其实是平白将自己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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