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眼,决不恕恶人,你这淫妇也有今日!”女子眼泪直流,嘴唇蠕动,含糊道,“苏九、我若今生得见此人,定跪地三拜,谢她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陈氏仇恨的看了一眼白家,手臂扶着墙起身,缓缓离开。
此时陈氏并不认识苏九,也没想过有一日,真的会遇到苏九,让她有机会报答今日之恩。
纪府,晌午苏九一出门,谢盈便打扮了一番,端着亲自炖的燕窝粥往出云阁而去。
门口守卫将其拦下,“二少夫人请回吧,公子正在午睡,谁也不见!”
“放肆!”谢盈怒喝一声,先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气势,“若不是公子让人传我,我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这是公子要的雪梨燕窝,若是凉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一侍卫皱眉道,“果真是公子让二少夫人来的?”
“那当然!”谢盈气定神闲的理了理头发上的珠花。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那、请二少夫人稍等,属下去禀告公子。”
“快去,我还要陪公子,没功夫在这跟你们耗着!”
那守卫进了院子,先去了书房,和守在门外的锦枫说了一下谢盈的话。
锦枫微一点头,敲门进了书房,很快出来,淡声道,“让二少夫人进来吧!”
“是!”
守卫回到院门那请谢盈进去,谢盈越发趾高气昂,得意的一瞥左右,踩着莲步,款款进去了。
锦枫打开书房的门,将谢盈让进去。
谢盈多日不见纪余弦,心里还有些激动和雀跃,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才抬步往书房里走。
纪余弦正半倚在矮榻上看书,一身红色宽袍,面孔俊美,浑身散发着一股散逸风流之气。
谢盈咬唇轻步上前,柔声笑道,“妾身多日不见公子,甚是想念,进来春燥,妾身亲自熬了莲子燕窝雪梨粥,给公子品尝!”
纪余弦斜眸看过来,莞尔一笑,“盈儿有心了!”
谢盈面上一红,娇羞道,“若公子喜欢,妾身天天熬有何妨?”
说罢缓步走到桌案前,将瓷盅放下,打开后还腾腾冒着热气,里面有一套的瓷碗和勺子,小心盛了半碗转身递给纪余弦,“这碗和勺子都是新的,公子请用!”
纪余弦淡淡点头,清俊的手掌将瓷碗接过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勾唇轻笑,“入口即化,炖的火候正好!”
听到纪余弦夸赞,谢盈越发喜不自胜,脱口道,“那以后妾身日日炖汤来书房伺候公子!”
纪余弦将汤碗放下,眉眼温柔,“伺候我是下人的事,我怎么舍得盈儿做这种粗活?”
谢盈欢喜的垂眸,羞涩道,“那、那夜里公子来妾身房中,让妾身、伺候您舒服,可好?”
女子娇羞不已,脸颊绯红,期待的等着纪余弦回话。
纪余弦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抿唇轻笑,“好,今夜我去盈儿房中。只是还有很多账本没看,可能去的要晚些、”
还不等他说完,女子立刻激动的抬头道,“不管多晚,盈儿一定等着公子!”
纪余弦妙目浅眯,“好,夜里盈儿等着我!”
“是!”谢盈咬唇娇柔应声。
纪余弦向后依靠在软枕上,半阖长眸,“我有些累了,盈儿回去吧!”
谢盈起身,“那妾身先退下了,夜里、公子一定要来啊!”
“嗯”纪余弦淡淡的应了一声。
谢盈福了福身,轻步自书房中退出去,一路步姿轻快的往回走,面上掩饰不去的兴奋。
进府两年,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一夜之后,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得纪余弦宠爱。
是夜,晚饭后,纪余弦在书房里看账册,苏九则懒洋洋的靠在矮榻上看书。
纪余弦抬头时,见少女闭着眼睛,手里的册子滑落出来掉在矮榻上。
轻笑了一声,男人走过去,将薄被盖在她身上。
苏九惊醒,迷茫的看了看左右,含糊道,“我怎么睡着了?”
纪余弦顺势坐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鬓角,“困了就回房睡吧,我还有点事,等下就过去陪你!”
苏九稍稍躲了一下,点头,“好。”
纪余弦却察觉了少女的异样,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顿时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少女白皙的耳朵上一道红痕,似是被什么东西抽的。
苏九摸了摸耳朵,不在意的道,“没事,就是碰了一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纪余弦伸手挑起少女的下巴,俊眸深沉。
苏九知道他问不出答案定不会罢休,只得将今日白家武馆上门闹事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纪余弦微微低头下巴亲昵的蹭着她的额头,如画的眉眼间覆着一层幽沉,淡声道,“白三金在盛京城中确实出了名的彪悍,仗着一根玄金鞭天不怕地不怕。”
苏九冷笑,“那小爷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怕!”
纪余弦勾了勾唇,起身自书架后拿了一药瓶,打开后以手指为药刷,蘸了透明的药膏轻轻摸在苏九耳朵上。
“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
男人嗓音柔和,说完俯身在她耳朵上吹了吹。
药膏清凉,被他一吹却半个身子火热的酥麻。
苏九耳畔微红,撩起眉梢睨了他一眼,笑道,“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气!”
纪余弦薄唇弯起浅浅的弧度,目光安静且灼热的看着她,低低道,“我的夫人就是应该娇气一些!”
苏九不以为意的轻笑,“我困了,回房睡觉了!”
“嗯”纪余弦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低低应声。
纪余弦送她出门,看着少女的背影进了卧房,长眸中沁了夜雾,幽凉晦暗,缓缓道,“去查给白三金看病的大夫,我要她再不能醒过来!”
“是!”锦枫应声,声若鬼魅,无声消失在黑夜中。
夜里,已经过了二更天,整个纪府都已经安静下来,春夜清寂,更声幽远。
莲波苑内,芍药每夜都睡在谢盈寝房的外室,唯独今晚被谢盈支了出去。
这人生中的第一夜,谢盈自是不想有旁人在,春宵暖帐,她只想有她和纪余弦两人。
夜里谢盈沐浴后特意用芙蓉膏擦了身子,又让芍药将寝衣里里外外的都用熏香熏过,甚至床帐内都熏了暖香。
蜡烛也只留了妆台上的一盏,烛火幽暗,更添几分神秘的暧昧。
谢盈早早的上了床等着,哪想等来等去也不见纪余弦过来,一边心中期待,一边又担心他不会来,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静夜中,更声敲了三下,房内的烛火渐渐熄灭,屋子里彻底黑下来。
突然门吱呀一响,一身材高挺的身影进了房间,直接往内室而去。
掀开床帐,男人开始解身上的衣衫,随即掀开被子滑了进去。
谢盈在睡梦中惊醒,身上压着一男子,正解她的衣服。
女子顿时浑身娇软,媚声道,“公子,您终于来了!”
淡淡酒气弥漫,男人似喝了酒,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俯身对着女子的嫣唇吻下来。
少女衣服本就穿的薄,几下便解开扔在床下,黑暗中谢盈心跳飞快,动情道,“妾身初次,还请公子怜惜些!”
男人不语,只急切而火热的在她脖颈间亲吻,缓缓向下。
静寂的春夜顿时被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娇喘打破。
谢盈是第一次,自然不会太舒适,好在男人温柔,循序渐进,引她入境。
一夜缠绵,谢盈累极而眠,再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边锦裘已冷,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谢盈身子酸麻慵懒,掀被看了看,明艳的脸顿时通红,轻咬下唇,满面春情。
次日一早,谢盈起的晚,任芷儿过来时,她刚刚坐在铜镜前梳妆,眉目间多了些初为人妇的妩媚,欲语还休的情动遮都遮不住。
任芷儿一扫她脖颈间的红痕,拿过芍药手上的木梳轻轻替谢盈梳发,暧昧笑道,“恭喜姐姐,终于得偿所愿了!”
谢盈眸光一闪,目中尽是得意,嘴上却道,“妹妹早晚也会的!说起来还要感谢妹妹,我才能和公子结良缘之好!”
“你我亲如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姐姐高兴,妹妹我就觉得舒心了!”任芷儿眉眼弯弯,笑的的确十分开心。
谢盈闻言越发的高兴,本明艳的五官因为情爱焕发出耀眼的光彩。
“公子昨晚可温柔?”任芷儿低笑问道。
谢盈娇羞垂眸,“还好!”
任芷儿点头,真诚道,“妹妹实在是替姐姐高兴!”
谢盈扫了一眼她含笑的杏眸,心中微动,以前她虽然和任芷儿走的近,不过是因为任芷儿每日捧着她,然而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觉得自己看的明明白白,而今日,任芷儿眉目间的笑意不像是假装的,似是真心替她高兴,谢盈反而有些迷惑了,难道任芷儿真心为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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