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脑子真是进水了,在这时候竟然胡思乱想。
李煜收起了脑袋里的天马行空,慌张的瞧着手中的密信,急忙把密信塞进怀里。
想想不妥,又拿了出来,瞧着一旁条案上有个吃空了的点心盒子,就把它放了进去。
心神不定的李煜又听到屋脊上有刀剑划破长空的声音,吓的脑子一片空白。
砰砰,又是几片瓦片飞落下来,有一片竟然穿破木窗格栅,砸在书案上。
这声音倒是提醒了他,李煜把密信又捏在手里,蹑手蹑脚的要进寝室,
匆忙慌乱之中又碰翻了花架,一盆名贵的兰花瞬间摔落地上,李煜心疼的嘴角直抽搐。
可是这兰花再好也没小命金贵,他可惜的瞅了眼地上摔的零散的花叶,还是钻进了寝室的衣柜里。
东陵玄翔在屋顶上听着屋里慌乱的李煜,嘿嘿笑着,从屋顶落了下来。
他一脚踢开了书房正门,走了进去。
衣柜里的李煜听到人进了外间屋子,心都揪在一起,他嘴里轻声求着,“佛祖啊,求求你让那细作赶快离开,我李煜从明儿开始吃素,每日给你念三遍佛经。”
东陵玄翔眯起眼睛扫了一遍屋子的陈设,地上竟然铺设了白色带花的波斯长毛地毡,一旁的贵妃榻上,也铺了厚厚的白色狐皮褥子。
东陵玄翔瞧着书桌上的果盘里还有几样精巧的点心,他立即捏了几快,嘴里嘀咕着,“李煜这家伙挺会享受的吗?”
吃着点心的东陵玄翔,舒服的躺在了贵妃榻上,“嗯,味道不错,和丫头做的红豆饼有一拼!”
衣柜里的李煜把东陵玄翔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他幽怨的想着,这可是本大人最后的一点口福了,你这混蛋竟然也不放过。
接连吃了几块点心的东陵玄翔喉咙噎的有些难受,他从贵妃榻上跳起来找水喝,瞧着地上摔烂的茶盏,这才想起正经事。
这厮被他吓破了胆子,他才没那耐心去里屋翻床倒柜的去找那窝囊废。
就清清干涩的嗓子,大声喊着,“李煜,你个狗东西,快滚出来,大爷找你有正经事!”
听着东陵玄翔正宗的京城口音,李煜惊恐的心神才稳定下来,“吓死我了,原来是东陵玄翔这混蛋。”
☆、第五百一十章 李煜被逼明心志
还坐在衣柜里的李煜,从惊恐之中淡定下来。
他用衣袖擦拭着额头冒出的冷汗,心里愤恨的直咬牙,要不是今儿他把那俩关外来的细作送给了他,他压根就不愿搭理这混世魔王。
瞧着过了一会子,这李煜竟然还没出来,东陵玄翔憋不住了,他两三步窜到里间,扫视了一遍寝室的摆设,就把眼睛盯在了那个衣柜上。
李煜白色衣襟露在柜门缝隙之中。
东陵玄翔呵呵笑着,用剑去刺那扇柜门,“你个狗东西,藏的倒是挺奇巧的!”
听到长剑刺到衣柜门子的声音,李煜在里边大喊着,“哎呀,东陵大公子,你可不能刺杀朝廷命官啊?”
东陵玄翔哪里会真的把衣柜门子刺穿,他抽回长剑,用脚踹了一下衣柜,“呸,你个不识好歹的软蛋货,本公子真的找你有事!”
李煜听到这话,才把柜子打开,见到杵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东陵玄翔那魔王,虽然肤色黑了不少,可是丝毫没影响他那器宇轩昂的气质。
见到东陵玄翔深邃冷冽的眼神盯着他,李煜的瞳孔急速的收缩了一下,然后他朝东陵玄翔讪讪的笑笑,“东陵大公子,你不是在关外的吗?咋想起来淮安府了?”
东陵玄翔把黑黝黝的脸凑近了,不悦的哼着,“哼,许你在这里作威作福的,锦衣玉食,干嘛本公子就要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挨饿受冻!”
见东陵玄翔的黑脸快贴到自个的脸上,李煜往后缩缩脑袋,苦巴巴的说着,“下官还锦衣玉食,白菜豆腐倒是没断过。”
这次在安顺,东陵玄翔也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自然不会轻信李煜的话,他嘲讽着,“你甭说废话,白菜豆腐,你蒙谁呢,如今谁不知淮安府和安顺的平民百姓都吃上了京里达官贵人都吃不上的稀罕物,你个四品钦差怕是好东西都吃到吐了吧!”
李煜瞧着东陵玄翔离开了衣柜,他长叹一声,“哎,下官的苦楚,东陵大公子自是不知,一言难尽啊。”
东陵玄翔想到叶婉馨叮嘱他的事情,就收敛了眼中的鄙视,郑重了面色,“李煜,你的人在哪?赶快把他们纠集起来,我要带他们去君乐坊,徐敬守那老小子被人家玩惨了,我要去给他伸冤报仇!”
听到徐敬守竟然出了事,李煜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疑惑,“东陵公子,你没胡说吧?容老七说徐大哥和陆少卿在一起,找君乐坊义渠擎天的老巢,咋能出事?”
见李煜不信他的话,东陵玄翔斜瞥了李煜一眼,“哪个胡说,你以为我闲的脑子发痒,没了事干,来你这破烂地方糊弄你啊?本大爷的正经事都被徐敬守这个废物给耽搁了!”
李煜心里最敬重的人是徐敬守,他瞧着东陵玄翔不像是忽悠人,瞬间面如死灰。
李煜急头怪脸的扯着东陵玄翔的衣袖,“那徐大哥人如今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瞅瞅!”
东陵玄翔把衣袖扯开,不屑的望着焦躁的李煜,“你去瞅瞅能干啥?你又不是大夫,徐敬守让叶家丫头送到医馆了,那老小子暂时还死不了,最关键的是你要带人去荡平君乐坊!”
李煜听到叶婉馨和徐敬守在一起,就放松了紧绷的心,给东陵玄翔施了一礼,“哦,徐大哥和叶家丫头在一起,那下官就放心了,东陵大公子,你今儿送来的那俩人的底细下官已经审问出来,他们是关外义渠宗烈派给君乐坊义渠擎天的细作!”
东陵玄翔想到自个吃了义渠宗烈的亏,就恨的牙根痒。
这会要是把那义渠擎天给灭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哦,这倒是意外之喜,好,这下咱们可以痛快的去把那君乐坊的老巢给掀了!让义渠宗烈那老匹夫在玉门关外哭去吧!”
好容易见东陵玄翔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李煜不知道这货又打啥歪主意,就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脸。
“李煜,你这会可是遇上了升官发财的好机会,要仔细的把握!”东陵玄翔诡异的笑笑,用手拍了李煜的肩头。
差点被东陵玄翔拍摔倒的李煜强自站稳了脚跟,皱着眉头,哭丧着脸,“下官不稀罕啥升官发财,要是啥时候皇上能把下官调回京城就好了!”
“嗯,该是你的官运来了,哪个也抵挡不住的,好好的干吧!咋滴在这里也比京城好混!”东陵玄翔瞧着李煜那苦瓜脸,心里暗爽,你个软蛋货,被个泼辣的婆娘弄的脸皮丢光,咋还惦记着回京城。
李煜摇晃着脑袋,“哎,下官的实在实的有难处。”
闻到这屋子里胭脂气息浓郁的要熏死个人,东陵玄翔抽着鼻子离开了李煜的寝室,“李煜,你快去叫人,本公子在这里稍等一会,可不能耽搁了正事!”
“好,劳烦东陵公子在这里等片刻,下官去把人都叫过来!”
容老七从李煜嘴里听到徐敬守和陆少卿出事,急忙从热乎乎的被褥里钻了出来。
东陵玄翔瞧着聚集在书房门外雨中的十几个人,都是青壮彪悍的汉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嘲讽起李煜,“李煜,你的属下倒是比你这软蛋瞧着还顺眼一些!”
李煜今晚已经被东陵玄翔嘲讽了几次,他除了面色有些僵硬,感觉身上脏兮兮的衣裳穿在身上有些难受,别的也习惯了。
他没有开口,有些呆愣的望着连绵不绝的雨,他在京城住惯了,那里气候干燥,那里像这里,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身上的衣裳总是感觉潮湿的让人腻烦。
这会东陵玄翔竟然逼迫让他也去君乐坊那鬼地方,瞧着容老七带回来的人个个都是满身的泥污,就知道那地方脏的透顶。
容老七听到东陵玄翔竟敢嘲笑他们的知府大人,就抱拳出列,“东陵公子,我们已经准备妥了,这就去君乐坊,势必不放过一个恶贼,为徐大人报仇!”
东陵玄翔眯眼瞅着李煜这家伙竟然在这时候还神游天外,就用手里的长剑杵了他的一下,“李煜,要出发了,你还发啥愣啊?”
腰眼被东陵玄翔的剑鞘戳的生疼,李煜朝他翻个白眼,苦闷的叹口气,“哎,东陵大公子,你确定要下官带着人去那君乐坊,下官可是个手不提,肩不能挑的读书人,去了,只怕成了你们的绊脚石啊。”
见自家大人一副怕死的模样,浑身热血沸腾的李标在一旁急的直挠脑袋,就差上前劝说了。
东陵玄翔瞧着畏首畏尾的李煜,心里越发的瞧不起他这副猥琐样子,冷淡的说着,“呦呵,李煜,你可别当缩头乌龟啊,你是这里的知府大人,拿着皇上的俸禄,吃着百姓的粮食,不给皇上分忧,不给百姓除害,那还要你这废物做啥?”
李煜想到已经被这混蛋盯上,自个已经成了粘板上的鸭子,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干脆硬气一会,反正还有容老七他们在,总不至于让人家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