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望了望已经走到皇帝身边的卫婉,摇头:
“不,不会拖累的,今日,我们一定能平安离开这里。”
既然已经翻脸了,那她就绝不会认命!
皇帝此时已经理智全无,淑太妃过去劝了几句,皇帝置若罔闻,安竹林也硬着头皮去阻拦皇帝,但回应她的,只是皇帝红着眼睛的咆哮:
“都给朕滚开!你们全都是逆臣贼子!”
安竹林如今的胆气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足了,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却被卫婉毫不客气地拽着胳膊拉开了:
“安贵人既然劝不动皇上,就走开。”
说完就将安竹林往身后一推,从脚下捡起了那把皇帝佩剑,紧紧握在了手中:
“皇上不必着急,臣妾这就去替您杀了那逆臣贼子!”
大臣的吵闹声,皇帝的怒骂声,骤然停了下来,皇帝与大臣皆是向卫婉看了过来。
皇帝最先反应过来,眼中有着深深的悸动与动容:
“你说什么?”
“皇上想杀了谁,臣妾就替您杀了谁。”
卫婉面色平静,语气却是决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拎着剑朝着秦王世子奔了过去!
“婉贵妃!你要做什么?”
淑太妃与几位大臣齐齐呼喊出声这是叫她过来劝人的吧?可她这是在做什么!
唯有皇帝,愣愣地看着卫婉的身影一瞬,才追了上去:
“卫婉!”
所有人都在与他作对,所有人都在阻拦他,唯有卫婉,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边,甚至愿意为他去亲手杀人!
皇帝说不清这是怎么样的一种震撼,却知道,那个提剑前去的女子,是众叛亲离的时候,他唯一的慰藉!
卫婉对身后的斥责声充耳不闻,一往无前那些大臣敢抱着皇帝的大腿来人海战术,可男女授受不亲,谁敢去抱贵妃的腿?
卫婉顺利地跑到了萧绍棠面前,抬手剑指秦王世子:
“世子殿下,得罪了!”
“婉贵妃,是谁给您的胆量,敢剑指皇家世子?”
萧绍棠面不改色,白成欢却向前走了一步,挥袖质问道。
却无人看见,白成欢翻动的衣袖中,轻轻地弹出微不可察的粉末,很快就消失在她们之间。
卫婉心中也早有盘算,见她出面,也不多说,只作势向前,正要装晕,却觉得眼前一花,真真正正地倒了下去!
“卫婉,卫婉!”
皇帝追上来,刚好来得及将卫婉接住,心跳都漏了一拍,抬手正要怒斥白成欢,忽然觉得天旋地转,随即也陷入了黑沉之中!,
“皇上!”
贵妃与皇帝同时晕倒,大臣们哗然而上,有人喊着叫御医,有人喊着拿下秦王世子与秦王世子妃,闹哄哄地乱作一团。
萧绍棠伸手拉过白成欢护在她身前,回头想要跟她说其实不必出手,卫婉也不会将他如何,却没有说出来。
就让她以为她保护了他吧,这样,岂不是很好?
白成欢却丝毫没有惧色,与他对视了一眼,眼底有几许得意,低声道:
“好了,可以让人给你收拾行李,准备剿匪去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龙气
大年初一还没过完,宫里传出的消息就在京城炸开了皇帝与婉贵妃提剑要杀人,结果双双陷入昏迷!
太医围着两人轮番诊了几遍,都没找出原因来。
指挥着御前侍卫扣押了秦王与秦王世子妃的宋温如不免脸色难看,照这么说,不是中毒,不是中了暗算,那是跟这两人没有关系了?
并且皇帝还年轻,真说被他气晕了,那也扯不上啊!
岂不知候在御前的众大臣心中更是惴惴,皇上和贵妃为什么会晕倒?
那是想要亲手杀秦王世子世子,结果秦王世子无恙,他们倒是莫名晕倒难不成,冥冥之中是有什么护着秦王世子不成?
兵部尚书赵诗真对萧绍棠的印象向来不错,此时既然证明了不是萧绍棠的缘故,他也就走了过去与萧绍棠悄声说话。
“你这小子也是太犟,就跟皇上低头认个错就行,何必闹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你父亲当年,你不也是……”
“事关父王与我嫡母的生前身后名,自然不能任由别人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地给他们扣罪名,赵大人请恕绍棠不能向皇上低这个头。”
萧绍棠对赵诗真的好意态度还是比较谦和的,只不过立场依旧坚定。
赵诗真无奈,叹道:
“可是世子殿下就没想过,皇上醒来后怎么办吗?”
皇上的心胸有多狭窄,天下人皆知啊!
萧绍棠毫不迟疑地对着赵诗真弯腰行了一礼:
“还请赵大人相助!”
赵诗真瞠目结舌:
“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皇帝与婉贵妃昏迷不醒,太医院束手无策,大臣也没了主意,一众人一直等到天将黑,到最后,还是王太医建议道: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皇上突然昏迷,怕是与龙气有碍,既然此时药石不灵,不如,请钦天监詹大人来看看。”
留下来勉强主持大局的淑太妃咬咬牙,命人从招魂台叫来了詹士春。
大臣们这才想起来,皇上平日里最倚重这个妖道,只不过这妖道今日找了借口并未入宫,若是能趁此机会……
御史台的不少言官就叫嚣着要詹士春立下毒誓,若是不能让皇上醒来,就如何如何,詹士春只是轻慢地看了那些人一眼,就指着太医院诸人道:
“要想要我发毒誓可以,先将这些不能救治皇上的人尽数砍头,我再来发誓,不然各位大人不觉得不公平吗?”
那些人顿时哑口无言,要是真救不了皇帝就要砍头,太医院似乎是更为无能才对……
王太医倒是不计较詹士春这样的话,连忙跟他说了皇帝如今的脉象,状况,詹士春也不再理那些人,径自上前查看了皇帝的状况,对众人道:
“皇上这是今日杀气太重,与龙气冲撞,魂魄震荡,才会导致昏迷,婉贵妃既然与皇上一体,自然也难免波及。让人准备香案吧,我要为皇上安魂!”
大臣哗然,詹士春这话,岂不是明晃晃在说皇帝根本就不应该要去杀萧绍棠,如今是自作自受?
原先很多人心中就有猜疑,如今被詹士春这玄乎的话一说,心里都觉得发凉,这什么意思啊……这被冲撞了的龙气,是皇上的,还是,还是那一位的?
宋温如也立刻就明白了这话里的玄机,眼见不好,立刻怒喝道:
“妖道,少来危言耸听!”
詹士春被宋温如如此怒斥,也并未急躁,反倒退到了一边,只轻轻一句话就将宋温如堵在了当场:
“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说贫道,那皇上交由丞相大人来救治如何?”
宋温如气恼不已:
“詹士春,你莫要居心叵测蛊惑人心,皇上是天下之主,即使对臣下动了杀气,又与龙气有什么相干?”
詹士春原本不想与他饶舌的,可心中念头转了转,居然很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在我们道家而言,龙气并不单单指一个人的龙气,而是整个大齐的国运龙脉。新年初始,预兆大齐整年国运,若是初始就有戾气杀气充溢皇宫,敢问如何不伤国运,如何不伤龙气?”
宋温如与一干大臣全都有些傻眼,还有这种说法?
听起来貌似也合理,可道家向来玄而又玄,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宋温如眼神明灭不定,跟在淑太妃在一边等候的安竹林却是等不下去了,冲了出来跪下泣道:
“还请詹大人为皇上招魂吧,我相信詹大人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的!”
先不说安竹林本身就是重生的,对这些神鬼之事深信不疑,只说她如今的处境,若是皇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这辈子的雄心壮志全都要落空,甚至,连一个可以在世间立足的依靠都没有了!
淑太妃见安竹林如此冲了出去,也只能在纱帘后面扬声道:
“既然詹大人说的头头是道,那还请为皇上安魂吧!至于宋大人,难道如今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先想办法让皇上醒来吗?”
宋温如左右看了看,群臣居然都垂头不语,并无人想要表示反对。
宋温如只能妥协,不过还是不放心,亲自在一边盯着詹士春施为。
詹士春也不避人,设了香案,焚香吟唱,画符做法。
宋温如在一边面沉如水地看着詹士春捣鼓,直到他看到一缕袅袅青烟顺着昭阳殿门外飘来,往皇帝龙床而去!
“快看,快看!”看见这一幕的大臣们都骚动起来,低呼声此起彼伏。
宋温如也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缕青烟,知道那缕青烟消失在皇帝床前。
随即就见詹士春丢了手里的桃木剑,快步走了过去利索地跪在了皇帝床前: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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