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楚云笙和玉沉渊的身份不一般,所为也一定不是一般的事情,但是毕竟不是辽国人,所以风镜夜并没有将他们两个人同辽国如今的政局联系起来,此时却突然听到楚云笙问起王宫,风镜夜不由得来了精神,不等楚云笙回答,他又道:“我昨日回来已经确认过了,如今的王宫确实是在越王的控制之下的,而他也堂而皇之的以守棺为由住进了王宫,右司空近段时间忙于找莫离公子,所以对这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后面的话楚云笙倒不是很关系,只不过玉沉渊在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脸色明显一僵,之前还慵懒的依靠在侧壁上闭目养神,这时候却眉头紧锁起来,明显的不悦且周身隐隐散发着怒气。
楚云笙却没有心思再想他到底是哪里在别扭,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就忘记向风镜夜打探姑姑和元辰师傅的消息了!
风镜夜也是辽国的北特使,位列三大长老之下,虽然如今看起来他这人胆小懦弱的紧,但地位和身份到底还是摆在那里的,所以对于作为辽国的贵客的元辰师傅一事多少也应该知道一点什么。
只是她这两日在船上过的浑浑噩噩的,居然连这一点都忘记了,想到此,楚云笙一边在心底里责备自己的愚笨,一边向风镜夜道:“你之前说过,除非是辽国的贵客,否则任何外人都不得踏进辽国境内,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辽国的贵客,比如呢?”
风镜夜在听到楚云笙前面关于王宫的问话之后,就睁大了眼睛在观察楚云笙,然而没有得到他问题的答案,却突然被她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风镜夜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跟不上楚云笙的思路,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样子的人要么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被我王尊崇,要么是曾经有恩于皇族,被授予如此殊荣。”
闻言,楚云笙垂下了眸子,算起来,元辰师傅好像两者兼有,他以卫国帝师一脉的传人并国医圣手名号名满天下,又曾经跟王后之间有过救治阿呆兄的约定,难怪会成为辽国的贵客,可以自由出入辽国,只是这一片无望海以及这之后的魔草和暗器机关,他是如何渡过的?
似是看穿了楚云笙的忧虑,风镜夜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能作为我们辽国的座上宾的贵客屈指可数,而我王为了方便这些贵客能自由出入辽国,特地在无望镇上位这些贵客设立了持有辽国标记的商铺,只需要他们拿着信物到这些商铺,便可由我族人迎入辽国,不过,说起来上个月王后却突然下了命令将隐在那些铺子里的桩子们都撤了下了,现在即便是贵客,也联系不到辽国,进不来咱这边境了。”
果然这件事情跟王后有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轮到楚云笙浑身一僵,不过面上却极力维持这冷静和从容,她好奇道:“好端端的,怎的把那些人都撤了回来?要是那些贵客想来辽国,岂不是来不成?那还怎么算作是你们辽国的待客之道?”
风镜夜也不解道:“这事儿莫说我了,就连大长老都有些不解,当时大王生命垂危,王后在一旁伴驾说出这样的命令来,也没有人敢不遵从,至于什么待客之道的,你看现在都在忙着王储之争谁还想着什么贵客的事呢。”
连大长老都不知道,那么这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玄机呢?楚云笙不解,但见风镜夜样子,也不会知道的更多,她便旁敲侧击的提及元辰师傅道:“那么你们辽国近几个月来,可有来过什么贵客?”
“来的贵客?”风镜夜重复了一遍之后,想了想,道:“哦!我知道了,前几个月是有一个叫什么先生的从五洲大陆来的,还带来了一个病怏怏的女子,不知道他年纪轻轻的是如何得到大王的信物就成了贵客的,但是我看大王和王后对他极其礼待,甚至将王族才能踏足的圣地都让他们进去了,当时还被三位长老联合反对,但大王说那女子有病,只有那里才能医治,最后长老们也只得作罢了。”
听到这一番话,楚云笙差点喜极而泣,那就是她的元辰师傅和姑姑!
饶是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要镇定,要冷静,可是拢在袖子底下的指尖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她抬眸紧紧地盯着风镜夜追问道:“那么后来呢?他们去了哪里?”
闻言,风镜夜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但旋即一喜,露出一片恍然大悟之色道:“他们上个月就离开了辽国了,说起来,也就是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王后才下令让人撤掉在无望镇的那些桩子的,莫非这件事情跟他们有关?”
现在楚云笙也不用怀疑,几乎是可以肯定元辰师傅和姑姑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事情跟王后有关。
这一次,即便是玉沉渊要找的人不是王后,她也要想方设法的混进王宫,看看能不能查个清楚。
然而,她的这些小心思似是早已经被玉沉渊看在了眼里,他懒洋洋的睁开了眼帘,看向楚云笙道:“你以为辽国王宫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凭你?”
听到这话,楚云笙差点气的鼻孔冒烟儿,但他也确实是说的没错,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有门路,所以即便是很生气玉沉渊对她的鄙视,但还是要耐着性子道:“你有办法?”
然而,玉沉渊却只是扫了楚云笙一眼,一副并不愿意多言语的样子,倒是旁边的风镜夜打圆场道:“最近这般紧要关头,要进入王宫应该是难如登天的,不过……”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看向蜷缩在角落里一直都默不吭声的莫离道:“若是莫离少爷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第两百七十三章 围杀
闻言,楚云笙抬眸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面红耳赤的莫离,然后不解的问道:“莫离可以帮上忙?”
风镜夜摇了摇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莫离少爷的阿娘,也就是右司空的夫人,跟王后关系很好,曾经以姐妹相称,曾经得了大王的特许平时都可以自由出入宫廷陪伴王后娘娘,若是夫人愿意帮忙的话,想要进宫还是可以想到办法的。”
说不定还可以见到王后,将一切都问个清楚明白。
听到这话,楚云笙眉梢一扬,不由得露出一抹喜色,然而不等她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却听莫离面色一沉,嘟囔着嘴,直接的拒绝道:“她不是我阿娘,我不去。”
说完这话,他索性赌气似得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侧壁,也不再看楚云笙和风镜夜一眼,
楚云笙抬眸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小小的身量坐的笔直,后背僵硬着,耳朵轮廓上染上了一层绯红色,看来被气的不轻。
虽然不知道各中缘由,但是莫离对这个风镜夜口中所说的“阿娘”很是排斥是肯定的,然而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的话,最后也只能从莫离这里想办法了。
楚云笙看了看他,见他如此坚持且固执的背影,只能叹了一口气,再转过眸子看向玉沉渊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她补充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想要见的人也跟那人有关,但见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有办法的了?何必卖关子?”
玉沉渊本是慵懒的闭着眼睛养神,在听到楚云笙这句话的时候,他才睁开一只眼睛来,打趣似得笑道:“你有没有觉得,你一向冷静自持,但只要一旦涉及到你姑姑,就会整个人都失控,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这一点,楚云笙并不否认,毕竟,姑姑和小舅舅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也是娘亲挂念了一辈子的人。
虽然她每一次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要镇定,但是即便是面对刀光剑影,即便是生死一线都冷静沉稳如斯的她,依然做不到在面对涉及到自己亲人安危的事情的时候滴水不漏的伪装好自己的情绪。
但玉沉渊自己又何尝不是。
楚云笙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我,你呢?每每一旦牵扯到辽国,牵扯到你要来找的那个人,或者阿呆兄,以及你的身世,你有那一次不回避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听到这话,玉沉渊却也没有反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这时候,缓慢前行的马车却突然顿住了。
伴随着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就听到马车外有人报道:“报大人,左右两边分别有两支蒙面铁骑追赶了过来,似是来者不善。”
那人声音未落,楚云笙已经反应极快的抬手掀开一角车帘,而待她看到外面的情形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她刚刚跟玉沉渊和风镜夜说这会儿话的功夫,就见到前面不远处冲过来一片黑压压的骑兵,他们各个身骑彪悍的骏马,手中提着圆月刀,清一色的都穿着黑色的衣裳,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标记,而且似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就连面上都蒙着黑色的布条,他们人数众多,挨挨挤挤在一处,远远看起来是黑压压的一片,然而马蹄声却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而这样子的队伍,不可能是山匪或者强盗,第一个让人想到的,就是那些站在不同的皇子身后阵营里的长老司空等所代表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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