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大的力气,按住他拔剑的手腕,将他尚未完全出鞘的剑,直接给按了回去。
卫韶骤然抬眼,看着眼前依然面带微笑的郑卿封,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目里,充满不甘。
郑卿封的眼眸,缓缓眯起,唇边勾起了一缕胸有成竹的浅笑,“卫王,本将军还是劝你省点力气,不要做无谓的斗争,你觉得你还有本事从这里逃出去么?”
卫韶的目光,阴冷又不甘地扫过面前这大概有一万人的军队,他藏在这里的三万私军,已经死了一万左右,现在这两万,被郑卿封带来的人包围,早已经缴械投降,他想靠着这些人冲出去,几乎不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不甘随着越来越强烈的绝望而变得更加浓烈了一些。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败了!
他步步为营这么多年,花费了多少力气才走到今天,怎么能就这样轻易败在他们手上。
这样想着,他趁着郑卿封不注意,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郑卿封。
“大将军小心!”
郑卿封缓缓眯起双眼,在尖锐的剑尖指着自己的那一刹那,身形敏捷地往边上一闪。
下一秒,众人便看到两个一黑一蓝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交手。
郑卿封比卫韶要年轻许多,身手也远远超过了卫韶,两人交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卫韶便已经开始落到了下风。
卫凌早已经吓得无处可躲,一直在王府里养尊处优,过着吃喝嫖赌的纨绔日子的卫凌,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朝廷反贼被四处追捕,现在还面临着随时要被处决的险境。
这一刻,卫凌恨极了自己的父亲,觉得他没事找事,好好的好日子不过,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最关键的是,他还连累了他。
他这一辈子养尊处优的生活,就断送在他这个没本事的父亲手上了。
别说这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就是这条命,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越想后想,卫凌就越是害怕,当下便对着还在跟他父亲交手的郑卿封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杀就杀我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大将军你饶了我,我把我爹藏金银珠宝的地方都告诉你,大将军饶命啊。”
卫韶听着自己的儿子这样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推出去给卖了,心里又失望又气愤,禁不住出声怒骂道:“你这个畜生,你就这样对你爹的!啊!”
跟郑卿封交手的时候,卫韶原本就已经力不从心,刚才一分心,直接给了郑卿封机会,胸口狠狠挨了郑卿封一脚,下一秒便摔在了地上。
郑卿封也没有继续打他的意思,已经有手下的兵上前控制住了不停挣扎扭动着的卫韶。
郑卿封扭了扭脖子,缓步走到卫韶面前,此时的卫韶,就像一头不敢被捕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猩红的双目,凶狠地的盯着郑卿封。
见卫韶轻笑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卫凌,道:“卫王,你得学学你儿子,瞧他这头磕得多响亮,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你还不如你儿子呢。”
“哼!郑卿封,你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言渊不是让你来抓我吗,本王现在就跟你回去见他,言渊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看到时候,他言渊会不会后悔今天抓了我,哈哈哈”
这话,在在场任何人听来,都觉得郑卿封疯了,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靖王抓他这个反贼,有什么好后悔的。
可郑卿封这会儿却不这么卫韶这人有时候虽然自大过了头,可这种一听就让人觉得讽刺的笑话,卫韶没理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臭不要脸地放狠话。
难道他手上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靖王爷?
郑卿封在心里若有所思地想到,可随后,又将这样的想法给否定了。
靖王爷做事光明磊落,他卫韶手上能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靖王爷,保不齐就是这不要脸的竖子想用什么旁门左道的方法来陷害靖王爷吧。
蠢货,都成阶下囚了,还这么自大。
“把他们两个押下去,等会儿就启程回京。”
☆、第674章 674.密会
第674章674密会
“是。”
而京城那边,连续两日来,柳若晴都有些坐立不安。
锦书推开房门的时候,柳若晴着急地上前,“怎么样,找到了吗?”
“奴婢无能,还是没找到柳先生。”
锦书看着柳若晴焦急的脸色,心中有些疑惑。
王妃回城后的第二天,就着急地去了龙门书院,却发现龙门书院大门紧闭,前来上课的学生们,一个个都等在门外,等着开门,始终没有人出来。
王妃进去之后,便发现她的师父柳先生和墨公子都不在那里,书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连续三天,王妃派她出去暗中寻找柳先生二人的下落,始终找不到半点线索。
她是暗卫出生,像追踪这种事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什么突然要急着找柳先生,可是看王妃那样子,是真的很着急。
“墨榕天呢?也没消息?”
柳若晴的眼神,失望地垂了下来,袖口下的拳头,悄然握紧了。
“是,也没墨公子的下落。”
锦书的回答,让柳若晴失望地往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表情带着几分失魂落魄的晦暗。
“王妃,您没事吧?”
锦书看着柳若晴,不放心地问道。
柳若晴缓缓回过神来,暗淡的眼神里,透着几分难过,“没事,这几天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锦书退下之后,柳若晴的表情,一点点得变得凝重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点一点地握成了拳头,她的身子,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了起来。
“师父,你到底是谁?”
她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门,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皇宫里,言朔虽然重伤转醒,但是情况并不是很好,因为是直接伤在心脏处,伤口很难愈合,皇帝能捡回一条命,确实是他运气好。
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大家的心都悬着,不敢放松下来。
言朔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醒过来的时候,就要找云娇容,不管谁劝他,他都不听,太后没办法,只能让云娇容住进了承德宫的偏殿。
这天,云娇容陪在言朔身边很久,等到他熟睡的时候,才回到偏殿。
偏殿离主殿很近,这里到处都是守卫,云娇容现在除了担心皇帝的伤势之外,还在担心她哥哥会不会在得知言朔没死的时候,又冒死闯进宫里来刺杀。
皇宫不比行宫,加上这里又加强了守卫,除了禁军,就是锐兵营,想从这样严密的守卫中刺杀皇帝,无疑跟自杀无异。
她心里只能祈祷着哥哥那天能平安从行宫离开,不要再冒然闯入禁宫来。
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刚关上门,转身便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她的房间里,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直到看清那人的脸时,她的尖叫声才卡在了喉咙里,“国国师。”
云娇容看着面前一脸苍老,头发灰白的老人,就像是在看一个吓人的恶魔。
每一次看到柳千寻的时候,她心里便会不由自主地去记起自己是墨家的女儿,身上背负着墨家的血海深仇。
柳千寻会不断地提醒她去报仇,逼着她去担负墨家儿女必须要担负的责任。
所以,她不敢面对柳千寻,看到柳千寻,就像是面对一个无底深渊,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可她还是要强迫着自己跳下去。
“公主,言朔怎么样了?”
柳千寻深眸眯起,苍老又深邃的眼底,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他问起言朔的伤,云娇容的身子,禁不住狠狠颤抖了一下,随后,沉静下来,开口道:“伤势很不稳定,太医每天都守着他,能不能醒来,还不一定。”
闻言,柳千寻沉吟了几秒钟,随后,双眼炯炯地看着云娇容,忽地,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只要言朔死了,言家大乱,我们墨家大军,便可一路打到京城,将言家从靳都城赶出去。”
每一次柳千寻说起这个时候,两眼都放着光,云娇容甚至觉得柳千寻已然已经魔怔到了一种病态。
“公主。”
柳千寻突然开口唤她,眸光犀利到有些咄咄逼人。
“你可知为什么这一次,太子殿下要冒这么大的险,去行宫的刺杀皇帝,是为了什么?”
云娇容有时候特别恨柳千寻,恨他把自己逼到这样一个没有退路的境地。
就好比现在,虽然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柳千寻的眼神,却在告诉她,这背后的原因,跟她有关。
“我我不知道。”
云娇容连连摇头,身子不停地往后退,“国师,你走吧,承德宫的周围布满了禁军,被发现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不想去听柳千寻说太多,她害怕柳千寻又要将她往绝境处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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