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拥有了照明火把以后立即开始举着火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往无前,不过开始成为了半包围的形状,这核心自然是狼群,而头狼,那一只风情万种的模样,拖着几乎如同大扫把一样的尾巴走了。
怏怏不乐的从高岗上到了狼群中,动物在很多时候畏惧的并不是武器,因为武器再厉害都是掌握在人手中的,而人横竖在动物的眼中一模一样的都是孬种,动物作为害怕的是来自于未知的那种恐惧。
那种对于光与火焰的恐惧,头狼到了狼群中,拖着长长的喉音开始鸣叫起来,一开始不过是三两声,很快的,这三两声变成了无数声,接着就像是小儿夜啼一样,一声一声让人头皮发麻。
这种恐惧就等同于狼族面对着火把似的,清桐深吸一口气,看着慢慢变成了弧形的长龙,说道:“现在,如何?”
“他们要去了,因为不去就有危险。”一边说话,清桐一边跃马,已经开始赶着马儿到了弧形中间的,位置,手中同样是神采奕奕的火把,火把的光芒抽搐了一下,火焰映衬在了清桐那张脸上。
清桐看着黑暗,黑暗就像是墨汁凝固在了一张宣纸上面似的,她看着看着,伸手指了指黑暗中的一个位置,那里也零零星星有了火把,而火把后面则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动物,这些狼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如同火把一样。
清桐为何会用这样的办法,因为清桐知道了,对方就是再厉害,也只有十七人,要是这边立即改变了队形,将守势变成了攻势,狼群就会慢慢的后退,而狼群天性不是那种驯顺的动物。
一看到身后也有火把,但是人数不多,自然是立即就进攻起来。
可以说,这一只在高岗上西子捧心看着清桐队伍的母狼精神负担也是非常大的,一开始这母狼以为队伍中的人很多很多,几乎是两个队伍在围困自己,但是后来到了夜色上起来的时候,明白了,清桐想方设法告诉了母狼一个道理。
对方人多不多,只需要看火把就知道了,母狼几乎咯咯的笑了,那笑声是那样的好听,但是充满了一种诡异,头狼几乎都拥有人类的思维,一开始也是有畏惧,它不可以带着部族去冒险。
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对方不过是十来个人,要果真进攻起来,狼群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白天人类的视力比较好,自然是很快就可以将狼群给打败,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就不一定了,一旦人到了夜晚,就有了一种畏惧。
而到了夜晚的时候,狼群的精神抖擞,这母狼风情万种拖着大尾巴上了另外一个山岗,叫了一声以后,旁边山岗上已经如同闪电一般的出现了三个公狼,而又是叫唤了一声以后,右面的山岗上也是出现了三只公狼。
然后母狼几乎咯咯的笑了,它带领部族迁徙每一年春天一次,到了秋天又是一次,这两次中从来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一次自然也是不会有人,这只母狼几乎是笑了,伸手捂住了自己因为笑容出现的血盆大口。
然后又一次叫了出来,旁边的六只狼健步如飞,一会儿以后已经顶着草原的烈风开始前行起来,铜绿色的眼睛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而在远处的清桐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屑的一笑,说道:“要是早点儿行动就好了。”
“他做事情永远这样,机会时常也就没有了。”一边说,一边轻轻一笑,“可以回去了,狼群并不好看。”
“是,狼群不好看,但是我比较喜欢看人们吃败仗。”清桐虽然喜欢,但毕竟还是裹紧了自己的衣衫,可汗倒是告诉过自己“早穿棉衣”的事情,但是到了夜间冷得很,不得不御寒。
楚瑾泉走过来,说道:“到马车上,这里冷飕飕的。”清桐最后看了一眼黑暗中慢慢消失的红色光火,轻轻点头,跟着楚瑾泉的马匹到了马车的位置,然后一跃到了马车里面。
刚刚到了里面,楚瑾泉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清桐。
“你做什么?”清桐诧然,经过了早上的亲吻以后,他好像与自己更加亲密不少似的。
“抱着你,让你取暖而已。”楚瑾泉一边说,一边将手臂收成了一个契合的圆,清桐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觉得温暖的很,他的胸膛胜过了一整个春天。
唯其因为经历了各种的生离死别,两人这才更加珍视目前自己可以握的住的那种幸福与甜蜜,有月色一寸一寸的舔舐了过来,长龙开始慢慢的前行,很快队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一柄笔直的标枪。
第1卷 第393章:人何以堪
第393章:人何以堪
可以说,这一个夜里,人们几乎没有入睡,而在东陵国,更加是人心惶惶起来。
东陵国,紫华城。海岱楼高,水浸碧天天似水,广寒宫阙人间世。月色无比的清冷,第二天是景仁做质子的一天,这天晚上在景仁这里已经有嬷嬷与内侍监进进出出,有人给景仁收拾行李,有人过来清点。
景仁并没有在意,而是自己找一个位置自斟自饮起来,好像一个人喝酒总是比较容易喝醉一般,景仁一壶酒刚刚喝了小小的一半,景墨就到了,他如今高高在上,是东陵国的帝王,景仁呢,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景仁以为,这一次的辞别是安排在明日的,也深知今天是自己最后一个看似平静安全实际上危机四伏的一天,这一天里,自己需要好好的喝一杯,不然以后再也没有时间去喝酒了。
“皇兄,夤夜到此,仁有失远迎,还请皇兄不要怪责。”一边说,一边恭顺的行礼,景墨想要看一看这个王兄这么多年究竟是真的一无所能,还是演戏,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多一半,他真的是那样的暗弱。
表里如一的暗弱,目光从酒杯上停驻了片刻,不禁悠然长叹,“何苦这样喝酒,,你明日就要去了,好好的休息是正经,过南华以后时常给皇兄书信,让皇兄知道你过得安全就好,不日皇兄自然会亲自将你迎接回来的。”
“皇兄放心就好,我知道皇兄的良苦用心,这一去势必时时刻刻以东陵国的江山社稷为己任,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一边说,一边换过一个干净的九龙杯,“皇兄,你爷喝一杯,一杯不碍事的。”
两个兄弟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勾心斗角,不但可没有一点儿触蛮之争的感觉,仔细的看看还会觉得,这两个兄弟是那样的好,关系好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可以说是难兄难弟。
两人的目光轻微触碰了一下,景墨立即坐在了景仁刚刚坐的位置,“你可以理解朕?”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了景仁的手,景仁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毒蛇开始丝丝蔓蔓的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肘上,不过很快就紧紧的握住了景墨的手。
越是到了最后,自己越是要沉得住气,明天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要去做这个伏努,过了虎牢关以后,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的,绝对不可能去做丧权辱国的质子,自古以来只要是送走了的质子,活着回来的几乎没有一个。
“臣弟如何不理解皇上您,要是臣弟是皇上,面对四分五裂也是想要找一个捷径的,是人之常情,仁看得到。”景仁一边说,自己也喝一口酒,因为喝的过于快了,几乎呛到了自己,景墨关心的拍一拍他的后背。
“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如此不小心呢,喝酒就呛到了自己,让朕以后如何放心你。”他一边说,一边浩然长叹,景仁几乎冷笑,你此刻口不应心而已,今晚是过来看一看他会不会自杀吧?
不过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呢!我才不会自杀,我就是死也必须要在你之后。不过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是平平静静,几乎平静到了诡异的程度,两人的目光触碰了一下,景仁惭愧的低头。
“臣弟还记得十年前的时候,臣弟那时候与皇兄还有维郡王与端华太子济济一堂在王府,那时候你我还不是目前这样的老态,你看,现在你我虽然只是二十岁刚刚过,但是却好像是走过了大半辈子似的。”
不由自主的,他触动了心怀,“那时候,太子端华最是喜欢喝酒,但也是第一个喝酒以后就倒地不起之人,维郡王也喜欢喝酒,但是不耐烦与我们喝酒,他是大碗喝酒之人,海量啊!”
喝一口,抿唇说道:“唯独你我,那时候你我饮酒,喜欢用小小酒杯,浅斟慢酌,那时候谁人也是想不到的,竟然到了若干年后的今天,你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上。”
“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这样说,酒就不好喝了,既然你喜欢浅斟慢酌,孤与你好好喝一杯就是,过了今晚……”他本想要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几乎就没有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微微一笑,审慎的看着景仁。
“过了今晚以后,你我分道扬镳,想要好好的喝一杯是难上加难了。”是啊,绝对的难上加难,该死的景墨啊景墨,你害我不浅,我一定会报复的。
“你和我不同,我一开始是想过做皇上的,但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也没有想到为何到了最后会这样。”他凄凉的一笑,握着酒杯轻轻的饮酒,想起来这五六年之间的天翻地覆变化,真有一种黄粱一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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