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逃避,一切都不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铜漏开始慢慢的滴水,从辰时开始,乱军已经开始攻城,清桐大踏步带着众人到了外面,紫华城是帝京的心脏位置,旁边的民众都已经撤退了,可以说目前的紫华城是空空如也的。
而在紫华城周边,百姓闻风而动,早已经在三天前就让清桐撤退了,家家户户都上锁,为了保全,还有人过来帮助清桐的军队作战,除了九嶷大道以后,清桐冷冷的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墙。
说道:“一切都听楚瑾泉的指挥,胜败在此一举,成则为王败则为虏,大家有没有信心?”清桐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旁边的禁卫军已经一分为二浩浩荡荡的到了前面的位置,楚瑾泉看了一眼清桐,说道:“我和你在一起。”
“也好。”清桐点了点头,樊洛天对于帝京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试想这样一个攻城略地的打算也是已经开始谋划了许久了,要说他们不会胜利,可能性不是非常大,要说会胜利……她自己不敢去想。
“来酒!”楚瑾泉挥了挥手,旁边的兵丁窸窸窣窣的酒案布置好了,巨大的案子上全部都是粗糙的酒碗,黑瓷的酒碗吸纳了阳光以后,显得之那样的凝重,旁边是一个巨大的酒瓮,桌上一把锋利的匕首。
清桐将匕首交给了楚瑾泉,说道:“你先来。”这就是歃血为盟了,楚瑾泉握着匕首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食指割破了,血渍慢慢的滴入了酒水中,旁边的贝尔也同时握住了手中的匕首,有样学样。
到了清桐这里,清桐也丝毫不含糊,一时间众将士都过来了,血浓于水,但是很快就在酒水中形成一种生生不息的红色,楚瑾泉冷冷的举眸,看着前面都城的方位,说道:“倒酒!”
清桐也说:“倒酒!”有参将过来倒酒,一会儿以后桌子上的黑瓷碗中都已经斟满了酒,清桐飘倏轩举到了前面的位置,然后举起酒碗开始喝一口,“今日歃血为盟,誓死保家卫国,儿郎们,尔等可以做到吗?”
立即有人开始欢呼起来,一哄而上,将酒碗全部都抢走了,开始喝起来,顷刻间酒到杯空,黑瓷碗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滓,清桐看着楚瑾泉,楚瑾泉则是微微一笑,说道:“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我去了。”
“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但是现在还不到一醉解千愁的时候,请将军慢行。”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楚瑾泉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要与清桐在一起。
“深山毕竟藏猛虎,你也注意。”楚瑾泉心疼的看了一眼清桐以后,说道:“贝尔,劳烦你带着草原军与我去守住了这一道关卡。”旁边的贝尔立即策马,说道:“长生天在上,大家与我走……”
一声令下,这边走了一个空空如也,清桐带着季屏儒到了需要埋伏的地方,说道:“这里是伏击,他们人多势众又是梳洗城中的道路,我们的任务是竭尽所能,要是实在失败了,并不用畏惧,让他们进城就好。”
“狼谭,你的箭一定要稳准狠,今天与以前更加是不一样,这一次要是胜利了,成国就永远是一个国家了,不存在四分五裂,去做好。”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前面一个方位。
狼谭照旧是龙行虎步,一会儿以后,清桐看到虎背熊腰的狼谭去了,这才看着绵延不绝的草原军,草原军也是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清桐将手中的千里眼西洋镜握着,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一个道理。
无论是从哪一个位置看,这城中的埋伏都是天衣无缝的,竟然是没有任何的一丁点儿破绽,她看过了以后,这才慢慢的退步,慢慢的到了紫华城的位置,“对不起,楚瑾泉,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了……”
清桐到了紫华城中,城门洞开,今日文武百官不需要上朝,各个远离帝京,到了紫华城后面的西城中,前面的骚乱与任何一个人都关系不大,清桐迈步,到了前面的皇城中。红砖砌就彩云墙,绿瓦盖成琉璃殿,黄金装圣象,白玉造阶台。
这里还是一派皇家气象,金銮殿上舞青光,毗罗阁下生锐气。清桐款步而行,如同闲庭信步一样,只求他们可以守得住,要是最后一重也守不住,那么只好与樊洛天选择负隅顽抗了,清桐固然不喜欢困兽犹斗,但是到了必要时候也只能如此。
宣室殿一片寂静,有几个内侍监在忙前忙后的打扫,人们好像与以往一模一样,但是清桐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是这些人都开始战战兢兢起来,唯恐自己遇到了不必要的危险。
城墙还是一样的雄伟,这雄伟的城墙不知究竟是有多么的高峻,他希望,这高峻的城墙可以阻拦的住外面的一切一切,那结采飞云的雕刻是那样的精致与细腻,那描花堆翠的屏风上盛开着巨大而又温柔的牡丹花。
三檐顶上宝瓶尖,五福楼中平绣盖。这些都是成国财富与权利的象征,坚决不可以让樊洛天拥有了朝廷与一切,清桐凝眸,神色复杂的看过了以后,慢慢的举步到了前面的城楼中。
碧云宫里放金光,紫雾丛中飘瑞霭。慢慢的举步到了金銮殿,成后玉宛面色苍白,旁边的萧鸣白也是一样,清桐看到两人都这个样子了,立即从朱红色的地毯上到了前面的位置,然后找一个位置自己坐在了那里。
第1卷 第332章:外御其辱
第332章:外御其辱
成后玉宛看到清桐去而复返,知道是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感激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蠕动了一下嘴唇,什么都没有说,清桐只是看了一眼成后玉宛,就将坚毅的目光落在了旁边萧鸣白的身上。
“皇上,您今年有十三岁了,自从登基为帝的那一天开始您就要知道,您的这个生命丛生到死都应该与政权捆绑在一起。”清桐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萧鸣白的手,刚刚那冰凉如铁的手指,在清桐的手中慢慢的恢复了温度。
“您一定要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居乐业,您是第一不可以压垮的脊梁,您可明白?”
萧鸣白听到这里,立即点头,清桐看到旁边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枚绣花针,她握住仔细的看了看,说道:“皇上,这是什么?”
“这是一枚绣花针。”不知道为何到了这个时候清桐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是萧鸣白还是立即就作答,清桐带头,又道:“您身上的绫罗绸缎都是这一枚绣花针做出来的,您是当朝天子,您是成国的王,是成国的天。”
“是成国的上位者,这个世界无论多么血腥暴力,无论多么争名逐利,您一定要知道,您身上的绫罗绸缎都是下等人一点一点缝制起来的,您要知道,现在是自己要保护他们的时候了,祖宗疆土您不得不如此。”
对,怪也怪不得任何人,只是皇权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他,他只可以遇强则强,遇刚则刚,想要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是不可能的,清桐看到萧鸣白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的一哂,说道:“您或者还想不清楚,但是渐渐的我会让您明白的。”
清桐一边说,一边慢慢的笑了,看着这母子二人,说道:“今天,我叶清桐与你们共同存亡,同呼吸共命运。”
“清桐,你没有必要趟这浑水,我们对于你是分外感激,我们……感激你,但是你没有必要。”
“必要自然是有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去牺牲的,皇上,现在您就开始票拟圣旨,我不说你自己也是应该知道这祸国殃民的大将军究竟是有什么罪过,一一都写在上面,乱军就是溃散了,我也是叮咛过了,一定会让这个该死的将军送上门来。”
“也就是说……”成后玉宛看着门口的位置,好像看到了樊洛天的到来一样,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几乎没有将嘴唇咬的流血,清桐看着成后玉宛,不满的瞠目,成后玉宛淡淡的笑了,清桐刚刚说的每一个字儿都是正确的。
旁边有司礼监过来伺候笔墨,清桐拢一拢袖子,将朱砂笔交给了他,萧鸣白将明黄色的卷轴一点一点的打开了,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有条不紊的开始写,一会儿以后已经写了一个洋洋洒洒。
清桐看到这时候的萧鸣白总算是有了稳定,总算是不负众望,有了一个铁血帝王应该有的那种冷漠,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坐在了两个人的旁边。
从清桐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得到萧鸣白手中握着的绣花针,绣花针的光芒好像可以穿透一切一样,明亮而又诡冷,他的手中尽管有汗水,但是还是牢牢的握住了。
清桐这几天休息的非常不好,在这里轻轻的伏案休息,想不到竟然睡着了。旁边的萧鸣白将一切都写好了,看到清桐睡着了,立即伸手就要拍一拍,旁边的成后将自己的狐裘脱掉了,递给了萧鸣白。
“给长公主披着,不要受了风寒。”
楚瑾泉的军队与贝尔的军队兵分两路,一路晓出禁城东,一路分围浅草中。远远近近只可以看得清楚彩旗开映日,白马骤迎风。旁边的一辆战车上乃是一个肌肉虬结的参将,手中的鼓槌不停的敲击,鼍鼓冬冬擂,标枪对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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