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闻的时间久远了,就会开始呕吐起来,清桐没有呕吐,而是开始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丢下了鼓槌,说道:“快要结束了吗?”楼下确实是快要结束了,旁边的萧鸣声一个顶好几个。
一开始他也是不愿意去相信的,自己的父亲在临终前将王位交给了叔父,并不交给自己,而到了后来经过清桐严密的调查以及遗诏的事情过后,他更加要保全萧鸣白与成国的百姓了,一时间更加是奋勇起来。
清桐看了看天空,一早上还飘雪的天空,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愁眉不展,好像为了此时此刻的凝重与肃杀在哀悼一样,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的看过去,孙信还在撩拨琴弦,琴声固然是很悦耳的,但是充满了刀兵之气。
他知道,自己可以做的只有这么多,所以并不敢轻而易举的停手,清桐面前早已经说过了,自己一定不可以中道而废,所以就是手指上鲜血淋漓也还是没有停止。
旁边的萧鸣白则是目光赤红,就像是一只刚刚从豺狼虎豹中丢出来的一个幼崽一样,想要攻打与嘶吼,但是碍于情势没有任何办法去迎敌,这种感觉也是非常难过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城墙的砖头。
同样,折断了指甲。
而旁边的狼谭一脸恶狠狠的模样,如同猛张飞一般,在身边是轻裘缓带的季屏儒,这两个人一个有勇无谋,一个则是心思细腻,之所以清桐会从百万人中将他们找出来,也是看出来他们的厉害之处。
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箭簇密密匝匝的开始射落,有人哀嚎一声,立即开始闪避起来,有人则是开始怅然若失的哭泣起来,有人在乱军中北踩死了……
云幕重封,风刀劲刮。这时候天空酝酿的雪花又一次开始降落,玉絮轻持,琼苞碎打,粉叶飘扬,如同盐花一般乱撒。一色白,六出花,很快沾染了这个早冬的鲜血,密密疏疏,潇潇洒洒的降落了下来。
在雪片中,楚瑾泉的短刀已经再也抵挡不住濮阳逊的雷霆万钧之势,到了最后一招终究还是落败,濮阳逊的大刀已经砍落了过来,身形就像是螳螂一样,无限的开始变长,无限的开始靠近了楚瑾泉。
因为这最后一刀是致命一击,他料定楚瑾泉是再也不可能躲避的开的,笑声也是开始热烈起来,楚瑾泉竟然也笑了,他微微的用力,说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笑得出口。”
“我只知道众人口中楚瑾泉是一个人中龙凤,既然是人中龙凤想必不会那样轻而易举就让人给击败的,你说呢?”楚瑾泉自言自语一样,可以在这个时候淡定的人,除了楚瑾泉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没有第二个了。
不,还有一个!那就是清桐,此时的濮阳逊好像也微微的讶然,不过很快就笑出了声,要是楚瑾泉可以胜利就不会刚刚那样子狼狈了,楚瑾泉又一次笑了,说道:“你害怕了,因为你作为将军应该也明白兵不厌诈。”
“你,你究竟要说什么,死到临头。”他的大刀立即砍了过来,楚瑾泉的短刀这时候好像力量惊人一般,刚刚的落败莫非是假象?就连濮阳逊都吃惊起来,但是一个回合都没有到的时间里,短刀已经卡在了自己的咽喉位置。
第1卷 第320章:午门大捷
第320章:午门大捷
“你败在刚愎自用,这一路过来你都这般,固执己见,而且将军您过于自高自大了,记吃不记打!”楚瑾泉笑了,同样,在这个时候可以笑得出来的也就只有他楚瑾泉与清桐两个人了。
楚瑾泉的手微微的用力,钢刀那锋锐的刀刃更加是迫近了他的咽喉,濮阳逊想要反抗,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刚刚自己距离楚瑾泉过于近了,这样近距离的程度中,想要进攻是不能够了。
他这才知道,楚瑾泉果然是人中龙凤,一开始的计谋就没有想冲着胜利来,而是以败为胜,让他放松警惕感,然后慢慢的靠近了自己,楚瑾泉的嘴角有了一个狰狞的冷笑,说道:“你可知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你要说什么?”饶是身经百战,濮阳逊还是脸庞上一篇晶莹的汗水,冰凉的汗水一滴一滴滚落了下来,楚瑾泉则是微微的笑了,说道:“我想要让你下令让这些人全部停止,所谓止戈为武,你我都是武人,都是戎人,为何不然他们成为朋友呢?”
“本将做不到!”他一面说,一边哈哈的笑了,是苦笑。
“您可以做得到,相信我,您可以,只要是您愿意的您一定可以,您看到了,我们的大战不过是为了城池而已,而百姓呢,兵丁呢,他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只要天下大局已定,这些流血与牺牲为何不一下子降到最低呢?”
道理谁人都是一清二楚的,他濮阳逊也知道自己是让人当枪使了,但是自己的女儿目前是东陵国的皇后,可以说自己的软肋就在景墨的手中,他看到楚瑾泉,是打心眼里喜欢的,但是也明白这一辈子想要做朋友都不可以了。
“你要做的,我也是想要的,好吧!”他重重的叹口气,楚瑾泉立即失礼的将自己手中的短刀丢开了,无比的放心,短刀丢在了旁边的雪堆中,然后没入了地面,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一点儿的红色。
说明他并不忍心去做任何的杀戮与浩劫了,濮阳逊也将大刀扔掉了,然后重重的叹口气,在马背上说道:“东陵国的勇士们,成国兵曾经帮助过我们,这一次的大大战过后,你我就是可以回去,也是会死在昏君的手中……”
声音中气十足,没有受伤,旁边马匹上的是楚瑾泉,这两个人一个就是狼,一个就是狐狸,让人看的触目惊心,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一个阵营的,不知道楚瑾泉给濮阳逊灌了什么米汤,这时候竟然……
“这个昏君,本将不伺候了,投降!”
说完以后,他朝着楚瑾泉的方向重重的一揖,楚瑾泉在这样荒寒的冰天雪地中毕竟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立即伸手握住了那龟裂的手掌,说道:“进城去。”
地上的人都跪在了那里,唯独城楼上的人不明就里,还要放箭,狼谭可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一个劲儿的指挥弓箭手,弓箭手层层叠叠的准备着,箭簇也是飞来飞去,一会儿以后已经开始飞落了过来。
“公主,情况有变,您看……”季屏儒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大军很多都下跪了,脑袋自然是低了不少,从这些匍匐着的人头顶将目光放眼看过去,只见清桐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场景竟然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几乎没有张口结舌,几乎没有大喜过望,几乎没有热泪盈眶,“这是真的,皇上,您掐我一把。”清桐一边让萧鸣白掐自己,一边顿住了,“狼谭,匹夫,不可放箭。”狼谭立即顿住了,旁边的兵丁也一个个都顿住了。
“过来看!”
清桐一挥手,狼谭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从这里看过去,乱军已经凝立了,这个场景就像是让冰天雪地给冻僵住了一样,他看到黑马上的濮阳逊丢开了自己的大刀,竟然还在低头行礼,不禁觉得自己看错了。
“乖乖,这是哪一出?”箭簇制造了十来万,没有想到才用了一半都不到就已经开始投降了,这个事情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很快的,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些兵丁一个个都将自己的武器交了出来。
清桐大喜过望,刚刚以为楚瑾泉已经死了,这时候看出去,才发现楚瑾泉还好好的,然后伸手将马背上的濮阳逊给搀扶了一下,说道:“将军,进城去,您还是武威将军,我还是我,对您秋毫无犯。”
“您要是觉得成国可以安身立命,我们自然是倒履相迎,与清桐说的话一般无二,您哪一天厌倦了这里,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放走您与您的军队,我虽然是一个将军,不过一言九鼎,谁要是您的敌人,也是我楚瑾泉的敌人,将军意下如何?”
“我知道,你不会说假话,你不会的。”他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这个铁血男人竟然是哭了,要是早一点儿开始投降,自然是不会有这样多的英灵死亡,他愧疚的几乎是无地自容。
“将士们,将你们的武器全部都收起来,东陵国我们是回不去了,回去以后也是一死了之,倒不如投降,往后无论如何,我们跟着楚将军走就是了。”声音高亢嘹亮,喊话过后,城楼上的清桐也是听到了。
“这是不是油炸花生米?”从那个“油炸花生米”的事情,他们几个人心照不宣起来,就连萧鸣白都这样问清桐,清桐握住了萧鸣白的手,说道:“虽然很危险,不过信任无比重要。”
一边说,一边让狼谭去开门了,城门有六重,一重比一重更加结实,狼谭与几个力大无穷之人去开门了,过了很久以后,城门这才打开了,马背上的俘虏全部都下马,然后有人将自己的兵器交了出来。
平静,一种非常诡异的平静,清桐看到楚瑾泉与濮阳逊有说有笑,好像刚刚的事情并不曾发生过,刚刚他们二人本就是朋友一样,清桐提高警惕,给旁边的季屏儒说道:“情况有变,给我一张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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