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终乱食指竖唇重做了个嘘声动作,“小心隔墙有耳,终乱哥哥说了,这年头,爱就深爱,不爱就不爱……没有什么因为同情去爱,人生在世,短短的几十载,委屈自己……死的时候都不会瞑目!”
从小到大根深蒂固,我沉默了……终乱伸手搂着我,“阿秀姑娘,其实吧,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想想咱们俩……其实过得也会很幸福,要不这样,咱俩凑合着过得了,红尘作伴……天为盖,地为席,管别人去死做什么?”
我一个手肘拐进终乱的肚子上,重重地一下:“你若愿意和我红尘作伴,咱们现在就走,可惜啊,终乱哥哥……你想得到什么,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终乱捂着肚子控诉道:“你真是冷血无情啊,阿秀,枉我对你一往情深!”
真想一巴掌呼在他的头上,我向外面望了望,问道:“那么明显的与我不相同,为何他认不出来?”
终乱桃花眼乱瞟,直接瞟给箫苏,箫苏腰板一挺装模作样道:“这人要死了重新复生的话,性情绝对大变,你想想,死了一回,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这灵魂经过重新洗绦,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保留原先的多少,谁会知道呢?”
“所以你看她的外表是一模一样,那就说明,她的尸体是从皇陵之中扒出来,他能做到深信不疑,想来是因为他亲眼所见。不然一个人的性情,习惯性的动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稍微有一些蛛丝马迹,都会去怀疑,现在他不去怀疑,那就说明她是他亲眼所见复活的人,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对于别人所说的通常会视而不见!”
终乱拍着巴掌拍拍作响,“真没想到箫大公子这天下第一忤作……”
箫苏伸手一把捂住终乱的嘴,双眼一瞪:“我是神医门的老四,曾经的身份不提也罢,可懂?”
终乱伸手一拍,悻然带着鄙视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就判过几个冤假错案嘛,行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无意猜测他的身份,既然他不说,我也没有苦苦追问的必要,然后我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所以才说……他听到我吃了假死药,不是去扒开皇陵,而是不在乎……因为有人已经在他眼帘底下,把我的尸体扒走了!所以眼见为实,他不怀疑……是因为把我尸体扒走的那个人当着他的面,把我复活的?”
终乱双手一拍,手一指我,大拇指一竖:“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们这些旁观者,可以瞧得出她有诸多的疑点,可是当局者,他只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因为死而复生,不可能没有一丝变化!”
我也对终乱竖起大拇指:“楚家人,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知道了,楚珑果会不会直接被割断喉咙?”
终乱笑得如桃花乱坠:“就凭她长得和你一样的脸,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的,这就是楚家人的聪明,抓住人性中最弱的一点,然后加以揣测……就变成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
我陷入思量之中,该不该去提醒姜翊生?如果真的像我们猜测的这样,他是亲眼所见……亲眼所见楚珑果变成我的模样,从皇陵之中扒出来。依照他的性子,真的不会相信别人。
终乱见我不说话,用手捏着我的鼻子:“阿秀姑娘,终乱哥哥可警告你,不准作弊,咱们两个人打的赌约还在。不过我好奇的是南疆王和北齐皇上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
突如其来的喘不过气,让我白眼相对:“都齐聚恒裕关,我甚至怀疑这是你们楚家搞的鬼,想一窝端!”
“可拉倒吧!”终乱学着箫苏的语调:“在这四国之中,除了我这杆省油的灯之外,其他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单枪匹马而来,身后的大军可都是驻扎在别人家门口,一旦他们有任何意外,历史评说咱们且就不论,光这小人行径,联合其他国家一起讨伐,哭都没地方哭去!”
对于朝廷中之事,对于战场上的事情……我还是知之甚少,有些人天生就是帝王的料……他们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对事态尽掌在手……
这天下里通常什么人跟着什么人,便学会了什么人的调,箫苏和终乱是好友,自然骨子里也渗透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眼……
因为他是神医门的老四,姜翊生虽然不与我们住在一个院子,但是箫苏有显摆自己的易容之术之嫌,拉着我……有意无意地往姜翊生面前晃荡……
晚霞耀眼,楚珑果和姜翊生相依偎着看着晚霞,箫苏拉着我,椅在他们不远处。啧啧发出的声音充满酸味:“爱一个人非得这样粘粘乎乎,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吗?”
“你问我啊?”我没好生气的怼了过去:“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人情冷暖,有无数个男人爱上我?我知道啊?”
箫苏一个愕然,捂着嘴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师妹,四师兄闻到了一股巨大的酸醋味,你知道是谁打翻醋坛子了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想激怒于我,我恨不得掐着他的手臂上,让他不再轻言巧语,“二师兄到底是谁的徒弟?是闲云先生的徒弟,还是鹤先生的徒弟?”
“小师妹,你的话题转的可真快!”箫苏一脸无奈,双眼含笑道:“其实在我们师兄姐妹这么多人,真正医术高明的是二师兄,但是真正医术操作可靠性的是大师姐……真的是天分吗?天分高,也要遇到伯乐,你猜二师兄的师傅是谁?”
“闲云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这么说来二师兄真正得到了闲云先生所有的医术传承?”楚珑果一张脸,是被人整治过的……现在眼前的所谓修命改运之法,只是把一个人脸完全改变了……
箫苏说过闲云先生可以换眼。连换眼都可以做,那么换一张脸,会不会驾轻就熟?
箫苏停顿了一下,老声长叹道:“小师妹,四师兄入门时间尚短,其实我所知道的跟二师兄真正有往来的只有大师姐。二师兄的医术,我也是从大师姐口中得知,因为大师姐曾经很不上道,因为二师兄的关系,大师姐才发愤图强。就希望有朝一日,能把二师兄踩在脚下学狗叫!”
我犹疑不决地又问道:“如果二师兄得到闲云先生所有的真传,那么依葫芦画瓢,整治一张脸,对他来说会不会是小菜一碟?”
箫苏眼带震惊的眨了眨眼,口齿变得吞吐起来:“小……小……小师妹,你不是说笑吧……你的脑子怎么长的?这都能连在一起?”
我盯着他的眼,再一次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四师兄?”
箫苏沉默目光移向姜翊生和楚珑果站立的方向,头重重一点:“如果大师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二师兄依葫芦画瓢整治一张脸。应该不会在话下,只不过有一点……这眼睛,简直相像的一模一样,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能一模一样?”
羌青……楚珑果……一个医术高明,心计无双,一个玲珑剔透,耐心十足,若是他们两个一起合作呢?
羌青在贼喊捉贼,他就是幕后主使呢?终乱到底在她们之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和姜翊生交易的人又是谁?为什么和他交易的人。朴槿惠是让他灭了西凉皇室终家……
若是楚家楚灭了终家,终家想灭了楚家……那么天下这一盘大棋,就是他们两家在争斗,别人无辜受到牵连……就算楚家是千年大族,盘根错节,可是他终究敌不过一个帝国……
可是这还是让人想不明白,楚家……楚珑果掌握着西凉的命脉国库,如果她想要西凉覆灭,先灭了他的国库……楚家还有其他人马,私下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西凉不会那么好过……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不过一个头绪吧,没有一个人可以与我好好说说这些东西……
“会不会原来有一双眼睛养在别人那里,然后换在别人的眼眶里?”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何我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羌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的?
如果我不是临则柔和姜致臻的女儿,那他们原本会不会有女儿?如果他们有……他那个女儿的一双眼睛会不会像临则柔?
瞬间身上寒毛直竖,如此细思恐惧之事,让我没由来的心中狂跳不止……
箫苏闻言,却是一把拉着我就走:“小师妹你也太吓人了,这很恐怖你知道吗?四师兄医术浅薄,这种换眼把眼睛养在别人眼眶的医术,只有在传说中……神话故事里才有……在现实里,没有换眼没有养眼之说!”
没有养眼之说,可是我为什么得到的信息却有养眼之说,箫苏拉着我一步也没有停留的回到房间之内……
门摔的砰砰作响,惹得房间内的终乱吓得拍着胸脯乱叫:“我只不过想和阿秀姑娘秉烛夜谈,苏苏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这么大声想吓死我!”
箫苏似笑非笑道:“但是我吓死你。是阿秀吓死我,终乱,你说你们西凉大司徒,到底要做什么?搞得生灵涂炭,让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桃花眼轻眨闪着无辜的光:“西凉大司徒他又做了什么?他不是在城外坐镇西凉军吗?难道他还跑进来的不成?再说了,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再次声明,我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除了美人吃喝玩乐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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