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事实证明:没有贼!
玉扳指藏在他身上,那他之前所言便毫无疑问都成了谎话!对方泼出的脏水便也自然而然成了“事实”!
他上当了!但是究竟是从何处开始上当的?他感觉头疼得厉害!
局势大定!
舆论再次高涨!
沈默云冷冷笑着。
活该!
……
☆、第一一八一章 无疑
崔春霖敢上门找麻烦,沈默云便猜到那所谓的传家宝是真实存在,且一定被他藏于身上。
他一开始闯玉笙楼时,就是奔着慧娘而去,他多半当时就抱了栽赃慧娘之意。
而后崔春霖一心认定慧娘定藏在了她带出侯府的箱柜里,同样会将玉扳指带在身上,待找到慧娘后,悄悄将玉扳指塞去慧娘身上!到时候只要一口咬定慧娘是贼,他顿时便将所有劣势都转化成了优势……
沈默云既然做了这个局,自然知道崔春霖必定会上钩!
他仗着自己身份贵重,料想绝对不会有人搜他身,所以玉扳指藏他身上是最安全可靠的!……
至此,崔春霖的所言已再无半点可信度。
接下来,官兵们开始查问和统计沈默云的损失。
丫鬟早已准备,拿出了两张大致的清单。
一张是丢失之物,一张是损失之物。
丫鬟们禀告到,这上边只是罗列了个大概,具体的,要等拿了嫁妆单子和宾客礼单一一比对过后才能算出最终的具体损失。
崔春霖听得目瞪口呆。
损失之物,是指他和他带去的人撞掉,碰掉,坏掉的?竟然有这么多?
还有什么?
此刻那位师爷拿着丢失之物的清单叽叽哇哇说的又都是什么?
丢失?
他完全没听懂!
什么九凤穿云簪,什么八宝明月镯?什么翡翠东珠猫眼的?
他根本没听过,没拿过,更没有半点印象!
怎么!这是要光明正大诬赖到他头上?
他之前听到这些贱人们口口声声说他又是偷又是顺,他还以为她们只是顺口栽赃,胡说八道,此刻看来对方当真是来势汹汹,竟然连名目和证据都给他编排好了!
“冤枉!官爷们!你们休得听她们胡言啊!本侯冤枉!”
“永宁侯稍安勿躁!还未到问你话的时候!”王奕摆着纸扇,一脸烦躁。
可崔春霖怎么耐得住,再这样下去任由他们编排,他的名声就全没了,就再无翻身之时了!
“笑话!沈默云!你脑袋被门挤了?就凭着一张莫须有的单子就想诬陷本侯?你该当何罪!”崔春霖呸了一口。
“官爷们,你们也都搜过我身了!我的侍卫也都在这,你们可以随便搜!这单上之物,本侯听都没听过!抓贼可得拿赃!你们甘心被人利用就算了,可若是无凭无据,就凭一群长舌妇之言就定下本侯之罪,本侯一定上告天庭!”他是真委屈,很委屈!
“永宁侯操心过了!是否冤枉,本官与王大人自有判断!搜身是自然要做的,不过贼赃这东西,自然也可以转移的,即便身上没有赃物,也不代表你们就没罪!”
宋功州斥了崔春霖几句,又暗暗瞧了眼沈默云,见她安然若素,嘴角含笑,知其必定胜券在握,便也放下心来。他招过手下吩咐了几句,那手下便退了下去……
“说到侍卫,本官还想问问侯爷!这人数,本官可怎么看都不对啊!”
就现场看来,似乎侯府的侍卫在分散各门后,还不足以按口供中所言,有足足四五十人先包围,后大闯玉笙楼。这似乎是个疑点。
崔春霖自然一口咬定是众人记错了。说他的确闯了玉笙楼,但只带了十来人而已!
沈默云笑着,他这是见撇清自己无望,想要摘清郑家?休想!
她一个眼色下去,崔春霖的谎话再次被拆穿。
她的丫鬟抱来了一套衣裳——麻灰色的侍卫服。说当时大部分闯玉笙楼的侍卫都穿了这种颜色的衣裳,绝对不是侯府侍卫!而是永宁侯还有帮手!
侯府奴才们被一追问,也只能跟着点头,表示不错!今日侯府的确是来了三十来个身穿这种麻灰衣裳的侍卫。
刚刚被搀站起身的崔春霖再次腿一软,坐回了原地。
这次他是真不明白了!
沈默云的人究竟是怎么弄来的衣裳。
他只一眼,就认出了那衣裳的来历。左袖口有郑家的标识,确是郑家侍卫服无疑。
这个沈默云太可怕了!她是早就料到自己将有此时此景,所以提前弄来了这么一套衣物?还是她早就设计从那些郑家侍卫那夺下了一身衣裳留作存证?
她是打算要将郑家拉下水?
她是不是要说,是自己伙同了郑家一起打劫了她?
崔春霖看向沈默云的目光第一次带了些恐惧。
这个贱人,太可怕了!
“笑话!”他强打精神。“郡主既是受害者,那些侍卫既然又打又砸又偷,你怎么还能拿到他们的贴身衣物?这分明是前后矛盾,是栽赃!沈默云,你提前就准备好了这套衣裳,就是为了栽赃我,是不是?”
“永宁侯想多了!我哪有本事提前知道你带的人今日会穿什么衣裳?这衣裳是你带去的人搜刮我库房,打碎了我那陪嫁的女儿红后,翻了一身酒,搭到了库房的大屏风上,走的时候太匆忙而遗留在了我院中。天气热,日光下这一暴晒,倒是已经干透了!”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有官兵上前一嗅,确有浓烈的女儿红气味无疑!
那么,这自然也是证物!
官兵们查问了侯府奴才,又发现了衣袍袖口标识,目标一锁定,立即分出了一路人马带着衣裳快速赶去了郑家查证……
“其实除却刚刚清单上罗列的,还有其他失物!”
丫鬟又捧出了沈默云的钱箱。
打开一看,上边确是少了一层金条。这一点和侯府下人之前在玉笙楼所见所闻的证词又完全对上了!
“本侯没拿!没拿!”崔春霖的咆哮无异于抵赖,半点说服力没有。
沈灵再次闹开,一会儿坐地大哭为侄女道委屈,一会儿扑打永宁侯骂畜生,一会儿苦求官爷要公道。
那种声嘶力竭的委屈劲儿最是叫人动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处冤比窦娥,要下六月雪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
什么抓贼,滑了大稽!分明就是在借口掩盖下强取豪夺的流氓行径!
嚣张无赖至此,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亏得他能说出儿媳妇的人,物,钱等所有都是他的!
再联想到他刚才没由来地打人杀人行径……
真是人渣!败类!畜生!
人群中甚至有人实在憋得慌,找了石块冲着崔春霖就狠狠砸去。
……
☆、第一一八二章 太晚
住隔了三条街的郑家老太太刚刚砸掉了一整碗的燕窝。
崔春霖的小厮来求救时,她差点热血上头便跟去永宁侯府帮忙救助这蠢女婿了。幸亏她多问了几句后,越听越惊诧,越想越不对,便先打发了那小厮,借着更衣将时间拖了下来。
她立刻拨了十人混去永宁侯府门前人群里,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回来报一次侯府门前状况。
她越听越心惊!
处处诡异,多半是上当了!
郑老太太当即做了个决定!
这趟浑水,郑家不淌!
这里边分明有古怪!这事但凡郑家沾到一丁半点,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岂不是也要算上郑家一份?
所以这个忙不但不能帮,郑家还必须要撇干净了!
果然,她才刚刚将几道口令传下去,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官兵到了!
郑老太太见惯了大场面,这会儿自然表现得无辜又热情,淡定又客气,亲自招呼起官兵来。
她一问三不知,表示昨晚喜宴喝多了酒,导致了头风发作,刚刚睡醒。据她所知,今早风平浪静,一如往常,她家既无客人上门,也无人出门。
官兵拿出那麻灰色侍卫服,郑老太太倒没抵赖,直言的确是她府上所有。
但她随后又唤来了负责浆洗和看管侍卫服的嬷嬷。
那嬷嬷表示,这件外袍并不能表示什么!
因为他们府上,这几日老是丢东西!昨日有个丫鬟丢了裙子,前日有侍卫丢了衣裳,再往前几日,厨房里的厨子还丢了围裙!
因着都是小偷小摸,他们就没报案……
此刻老太太一拍桌案,大喊“岂有此理”,又问“难道有人在栽赃她郑家不成”?
官兵又找了几个下人做调查,结果奴才们都一口咬定,今日他们家侍卫一直在府中待着,一个都不曾离府!
一无所获,官兵自然只能告退。
郑老太太拿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出来送行作辛苦费。可官兵不但没收,连掂量一二都不曾!准确地说,瞧都没仔细瞧一眼。
老太太心中暗叫不好!
这种反常只说明事关重大,这不是银子可以摆平之事!
送走了官兵,郑老太太赶紧叫来了一顶小轿,亲自去了恒亲王府上。
……
侯府门前,崔春霖的态度依旧强硬。
两张莫须有的清单罢了,他不认!他不会认的!
只要他咬紧牙关,这事一定会化险为夷!
想要定罪总要讲求证据。人没死,他就没有杀人之说,那其他罪名就都是小事,自己的奴才,自己的家事,总有法子可以糊弄过去的!更何况,郑家不会袖手旁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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