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有线索了吗?”孤夜白的语气明显不不一样,少了三分冷冽,多了几分无奈。
那件事,还不就是容静当年被送到舞坊的事情。
那间舞坊并非风月之地,而是正经的学艺卖艺之地,如果劫持容静的人不是欺负容静的人,那至少说明劫持她的人,还是心存善意的。
当初容静的二婶可是想把她送到尼姑庵里剃度了,去了舞坊即便当个丫鬟也比去当小尼姑强呀。
那如果劫持她的人就是欺负她的人,为何要去那家舞坊?
陆长陵就是从这两个疑点追查的,可惜,线索到舞坊那就断了。
见陆长陵摇头,孤夜白面无表情,无声无息转身就走了,陆长陵原地挠着后脑勺,琢磨不透这主子啊。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后,草长莺飞,正是春日大好时光,,山洞的大石头被推开,竟是满眼似锦繁华,美不胜收。
小默默大叫一声,奔跑了出去,躺着在花丛中,五颜六色的蝴蝶们居然不怕生,绕着他一直打转儿。
小默默咯咯笑着,猛地伸出小手,蝴蝶们就全惊跑了,可没多久,却又陆陆续续飞回来。
小默默索性爬起来,又蹦又跳追着蝴蝶跑,在野花里跑来跑去,闹得满头大汗。
跑着跑着,他就跑到小溪边了,溪水淙淙,干净清澈,两边水草绿油油的,小默默一脚踩空陷在水草里,他索性下水摸鱼儿去。
容静和孤夜白追过来,见他玩得这么欢快,都没忍心打扰。
孩子,就该这么欢快,这么自在,这么野。
“溪水才刚到他膝盖,长高了呢。”容静细心地发现,之前小默默下水过几次,溪水一直是过膝呢,而且那会儿水位也不高。
“过个冬还真长了,今年过了生日就八岁了吧。”孤夜白淡淡道,总感觉时间过得慢,也觉得小默默长的慢,可是,又总会触不及防地发现一切其实都很快。
“八岁了,再不长个,指不定就是个小不点了。”容静无奈笑着。
其实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了,今日见春光大好,又见小默默那么欢快,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已经将水凤凰穴位图上所有的穴位全都准确无误地转化为人体穴位,就在她掌控所有穴位的时候,脑海里那张水凤凰穴位图就变成了一张人形的穴位图,不满了星星点点的穴位。
三个月的时间,她在自己身上找出了图上所有穴位,却不知道该打通哪一个,每次鼓起勇气来想尝试,终究还是不敢。
总觉得自己没有突破瓶颈,必定和这些穴位有关系,可是,她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些穴位。
虽然找出了所有位置,可是大部分穴位都是她不懂的,学武之人,尤其是连内功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随便封闭和开启穴道。
运气好的话,一飞冲天都有可能,运气好不好的话,武功尽失算是轻的了。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到了和长孙紫夏约定的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容静绝对不允许自己冒任何风险。
容静和孤夜白在草丛里坐下来,看着小默默,两人都沉默了。
此时,时间的紧迫,彼此心中都有数,却从来都不说破,打从打猎那一回至今,他们都没有再说起长孙紫夏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候,半个月没来的陆长陵又露面了,一走过来就春风满面,笑靥如花。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容静狐疑地问。
谁知,陆长陵提上了两份请帖,“皇上嫁女儿,送帖子来了。”
这喜帖一份是个孤夜白的,一份是给容静的,出嫁之日在本月初八,按照东靖的风俗,嫁女儿会提前一天办婚宴,宴请亲朋友好。
东靖皇帝的意思,并没打算大办,邀的人三十个还不到。
“正想散散心呢,是个机会!”容静站了起来,反正她在这里努力也都是徒劳,她已经偷偷决定了,到最后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放手一搏,开启那些穴位。
虽然现在去暗杀了长孙紫夏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不管孤夜白还是她,说出去的话得算数。
那个约定,在江湖上和东靖帝都早就传遍了,多少人等着呢。
下了决心后,容静整个人倒是轻松了许多,大喊,“默默,回来,咱们回帝都吃乐安宫主喜糖去!”
很快,小默默便像个野孩子光着脚丫蹦过来了。
陆长陵摸了摸鼻子,“主子,送请帖的顺带的,正事是昨儿个皇上昨个儿公布了送亲人选,让你带队呢。”
小默默一来就听到这话,不解地问,“陆叔叔,什么是送亲?”
“就是护送把乐安宫主送到边境,交给巴木达。”容静说出了事情的本质来,送亲是风俗,可东靖皇帝让陌王送亲,无疑是怕乐安宫主被人劫了,一来丢脸,二来对沙国不好交待。
让孤夜白送亲,这是再安全不过的事情了。
孤夜白朝容静看去,“去吗?”
见状,陆长陵都有些傻眼,主子这是请示静夫人的节奏吗?
“去,亲手送她嫁出去,当然要去。”容静笑得特灿烂。
☆、514小小的把戏
514小小的把戏
想当初女史殿试第一次见到乐安宫主,无冤无仇的因为衣裳撞色就挨了白眼,好端端的女史殿试,也是因为乐安宫主的搅和,硬生生将她的女史之位搅黄了,再想到那场诗酒黄花宴,容家大火……
容静在回帝都的马车上默默回忆了一把,真是一把辛酸泪呀。
但是,出嫁怎么说也是喜事,所以,她决定亲自送乐安宫主出嫁,她不记仇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为乐安宫主添点喜庆气氛。
想着想着,容静就给笑了起来。
“娘亲,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小默默凑过来,一脸狐疑。
“乐安宫主终于要嫁人了,替她开心,你开心吗?”容静笑呵呵问。
“必须的!”小默默是不会记仇的好孩子,“娘亲,我还要送乐安公主礼物呢。”
容静一听,特兴奋,“对对,回去我也得准备份大礼。”
在一旁闭眼小憩的孤夜白将母子俩的对话听在耳中,忍不住睁开眼来看他们一眼,天生寒彻的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只是很快又不动声色闭上了。
马儿疾驰,当日下午他们回到帝都城内。
乐安宫主初八出嫁,宫里初七会设宴,而今日初五了。
翌日,容静和小默默一大早就出门,说是要亲自准备礼物,而孤夜白正要进宫到东靖皇帝那露个面,可谁知,才刚出门,向阳宫那边就来人了。
“殿下,二皇子急着要见你,说是一定要在你入宫前见你一面。”侍从恭敬禀告。
孤夜白还未开口呢,陆长陵就不悦问说,“二皇子,他能有什么事情?”
陆长陵对二皇子真心没好印象,对主子收留二皇子在向阳宫,更不理解。
“有说什么事情吗?”孤夜白淡淡问。
“就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和殿下说,”侍从有些为难。
孤夜白什么都没再问,“备车。”
陆长陵说的没错,二皇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有事的话,只能是欧阳将军那边的事。
然而,很快,孤夜白就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猜对。
“什么?”陆长陵震惊的声音响彻整个向阳宫后院。而一贯波澜不惊的孤夜白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此事千真万确,欧阳将军已经收到军令了,父皇限他在半年来征到五万精兵,否则就要罢免他的官职。”
二皇子坐如针毡,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欧阳将军和他的将来,更关系到整个东靖国的命运,因为,父皇此举正是为一年后征战西陵做准备。
东靖皇帝要联手沙国,北阙,灭掉西陵国!
“皇叔,父皇不仅仅责令欧阳将军征兵,而且据说欧阳将军说,父皇已经开始重新调派四方军队了,全都集中到西线去。他这是打算和西陵一决死战啊!”
“他何来如此大的野心?”孤夜白终于开了口,东靖和西陵这些年来一直势均力敌,皇上虽然有这份野心,却从来没有表露出来。
以东靖之力,联手沙国和北阙要灭掉西陵国,也并非天荒夜谈,只是,怕到时候两国打起来会落到两败俱伤的结果,即便最后灭了西陵,东靖国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皇上到底为什么突然有了作战的计划?
“陌皇叔,这些事情目前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没几天终会被捅出去的,到时候西陵皇族一旦知晓这件事,以西陵皇族的脾气,那还不得不顾一切先开战?陌王皇叔,现在就只有你能劝得了父皇了,你去劝劝父皇吧!”二皇子焦急地哀求。
孤夜白当然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严重后果。
皇帝到底为何这么做,是谁给了他信心吗?
“陆长陵,备车进宫!”他什么都没允若二皇子,起身快步就走。
虽然无心皇位,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东靖西陵两虎相争,生灵涂炭。势均力敌的两国一旦开战,那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那可是五年十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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