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捂了他的嘴,“别说话,放慢呼吸。”
她一边锊他的心口,一边说,“放慢呼吸,没事的,不急,慢一点。”
孤夜白打从一进门就不动声色,坐在一旁看,冰凉凉的黑眸里始终敛着一抹怀疑,见了容静这动作,基本整张脸都黑了。
容静锊了好一会儿,总算让顾逸的呼吸顺畅平缓下来。
“我不去,你别着急,好吗?”容静很温柔,生怕顾逸动气,“默默,水。”
小默默连忙送上,顾逸想自己来,小默默却不,非常懂事地跪坐在他身旁,“恩人爹爹,我喂你。”
顾逸看着小默默,双眸柔软得能把人给融化了。
一口一口,喝了半碗水,顾逸的脸色总算好了那么一点点。
孤夜白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浑身上下散发出无法形容的霸气,明显是顾逸这间简陋的屋子无法承受的。
顾逸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急了,掀起被耨要起来,“陌王殿下!”
“躺着吧,要不默默的就白喂你了。”孤夜白冷冷道,丝毫没有对病号的怜悯。
这话,容静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呀,她回头瞥了他一眼,可惜,孤夜白不看她。
这算是吃她的醋,还是吃小默默的醋呢?懒得理睬他。
容静拉来顾逸的手替他把脉,这个时候,孤夜白眼底掠过一抹认真,竟起身走过来,就站在床榻边看。
顾逸惶恐了,眉头紧锁,苍白的脸忧着,脉搏都明显快很多。
“坐回去,别影响我把脉。”容静说道。
孤夜白淡淡道,“这么躺着才影响脉象。”
说着,亲自搀住顾逸的双肩,扶他坐得更直一下,他的手分明抓住顾逸的右肩,似乎在检查什么。
只是,很快他便放开,不用容静赶就坐回一旁去了。
“有差吗?”容静在心底嘀咕,觉得这家伙怪怪的,不过,吃醋的男人什么奇怪的事情干不出来呢?
容静也没有多想,替顾逸掖好被耨。
顾逸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藏得极好,瞬间就不见了,“多谢陌王,这样舒服多了。”
他说着,特意将右手伸出来给容静把脉。
容静这一号脉,顿时大惊,连忙检查顾逸的后背和脑袋,“他们怎么打你的,太狠了吧!
这家伙的头部和后背明显受到高强度的击打,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即便没有一命呜呼,也会残废的。
因为已经医治过了,容静也没办法检查出非常具体的伤势来,更没办法推断具体是怎么伤的,她只能推测。
可以肯定的是医治他的大夫医术不错。
“过去了,还活着便好。”顾逸却云淡风轻,不想多谈。
“是哪个大夫给你看的?”容静又问。
“宫里的廖太医,今晚上又来一回,开了些药。”
顾逸让小默默把药方拿来,容静看了一眼,和自己估计的差不多,外部重击造成极重的内伤,需要长时间静养,所开的药物也都是温和的滋补元气的药物。
只是,这效果太慢了,拖延下去搞不好会更加消耗元气。
“这样,日后我每隔三天来给你做一次针灸,配合药疗,效果快一些,半年后应该能好。”容静认真说。
半年?每三天来一次。
孤夜白骤然蹙眉,这无异于容静要被绑在顾逸身旁绑半年!
说好的回帝都后好好闭关练功的呢?
虽然刚刚他又检查了一边,确定这家伙右臂正常,不会是潜入太后宫中的那个黑衣人,但是,对这个家伙,他始终没有什么好感。
确切的说,对纠缠在容静身旁的男人,他就没一个好感的。
顾逸眼底闪过一抹谁都没有察觉的歉疚,笑了笑,“我知道你忙,不用了。我也不想那么快好,正好借这个机会休一个长假,书房里囤了好些书都没翻呢。”
“不忙,来一次也不费多少时间,就这么定了。”容静的语气不容拒绝。
顾逸向来都是不懂拒绝的人,见容静这么认真,便也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了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呢,好歹也是前夫呢,一家人。”容静白了他一眼,终是忍俊不禁,全然不知道一旁另一个男人脸色有多么冷峻。
“这件事大理寺最后怎么处理的?”容静问道。
顾逸叹息了一声,“还在调查,只能等消息了。”
“可恶!”容静握紧了拳头,不自觉将这件事和沁姨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会不会又是狗皇帝搞的鬼呢?
终于,她想起了无所不能的陌王殿下来,只是,转头看去,见他冰雕般的表情,她都禁不住一个哆嗦,不敢再看。
谁知,孤夜白却冷冷道,“朝廷的事情我管不了,回头让陆长陵暗查。”
多谦虚的说辞呀,把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愿不愿意认真查,那就得看他心情了。
这样的回答,已经够给容静面子了,容静表示很知足。
当夜,容静就替顾逸做了一次针灸,交待了婢女一些注意事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毕竟折腾了一宿,大家都累了。
然而,容静和孤夜白才出顾家大门呢,就见宫里的马车在门口侯着了,来者是皇帝身旁的薛公公。
“陌王殿下,城门口传的消息说你回城了,皇上要见你。”
☆、462男人的示威
462男人的示威
薛公公是孤夜白的人,要他查顾逸被殴打的事情一定不难,只是,毕竟孤夜白不管朝政,是处理东靖和龙空大陆一些大势力的关系,一回帝都,他其实也会很忙,容静还是有点良心的,没舍得为难孤夜白。
薛公公上前来,低声,“皇上找你几个月了,发了好几回脾气,今日都不早朝,就等你过去。”
这么严重?
容静狐疑着,除了东方家族在东靖投资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老谋深算的老皇帝发飙呢?
“我和默默先回去。”容静真心不想见狗皇帝好色的嘴脸。
谁知,小默默这才想起一件事,“娘亲,沁姨还在皇后宫里呢!”
“当真?”容静看向了薛公公。
薛公公点了点头,“一直没送回去,奴才打听过几回,好吃好住供着没为难过沁姨。”
那也还是软禁呀!
王子桥已经回来了,全天下都知道二皇子的事情是沙国太子巴木达自己捅出来的,皇后也猜不到是他们在背后搞的鬼,干嘛还揪着沁姨不放?
“我跟你进宫,可好?”容静低声问孤夜白,发现很多时候,还是这家伙管用呀。
孤夜白没有回答她,却牵起了她的手。
小默默贼溜溜的眼睛骨碌一转,“娘亲,我陪恩人爹爹去,明天就回去,回陌王府哦?”
小默默,越来越会说话了。
“嗯。”容静应了一声,母子俩这一唱一和,无疑是给孤夜白的心灌蜜呢。
孤夜白揉了揉小默默的小脑袋很满意,“放心去睡吧,别累着。”
“把娘亲交给你我当然放心啦。”小默默萌萌地说,很认真,一旁的薛公公都服了他,也就这孩子拍得了陌王的马屁。
容静和孤夜白到宫中时,天已经朦朦胧胧亮堂了,该是早朝的时间,可是皇帝却真的没有早朝,坐在御书房里等。
一见容静也来,皇帝非常意外,视线一下子就落到她那被孤夜白紧紧牵着的手上,不高兴就全写脸上了,冷声,“陌王,你让朕好找啊!”
“皇兄这么紧急找臣弟,不知何事?”孤夜白慢条斯理地问。
皇帝打量了容静一眼,“薛公公,把静夫人带到外头去等。”
孤夜白一个眼色就让薛公公止步了,“我习惯她陪着。”说着,放开容静的手,却霸道而亲密地搂住容静的腰肢,分明是在向东靖皇帝示威,告诉他,这个女人是本王的。
东靖皇帝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冷声,“朝廷大事,女人没有权力知道,马上出去!”
“皇兄如果是要跟臣弟谈朝廷大事,那臣弟先行告退了。”孤夜白面无表情地说。
这话,别说东靖皇帝,连容静都险些被噎到,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可偏偏这个男人就是有嚣张傲慢的资本,东靖皇帝气得额头上浮出了数条青筋,可是,却始终拿孤夜白没有办法!
“朕和你谈的不是朝廷大事!”东靖皇帝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天晓得他有没有气出内伤。
回想去上一次入宫在御花园茶亭里,东靖皇帝又斯文又绅士,在看看眼前这青筋暴跳,胡子上翘的模样,容静突然觉得不那么恶心了,反倒是可笑。
“那就坐下来谈吧。”孤夜白这算是让步吗?搂着容静径自往一旁茶座去,容静正想坐他旁边呢,谁知,这家伙居然搂着她不放,让她坐在腿上!
天啊……这里是御书房!
容静倒抽了口凉气,低声,“够啦!”
“胆小鬼。”他轻挑眉头睥睨他,张狂、嚣张、霸气令某静静不得不臣服,乖乖地坐在他腿上,身子靠在他臂弯里。
一直以为这家伙只是霸道,不会像秦川那厮那么高调,今日,总算见识了他的高调是睥睨帝王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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