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一想三化县有严承严爷爷,一切似乎又能说得通了。
总之方氏住在府城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要辛苦严父他们两头跑了。
信断断续续地写了两张纸,古青娅离得远,只能再三要求弟弟妹妹们要照顾好父母。
其实她也有些犯愁的,严青禾他们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也不晓得她能不能赶得回去。
将信上的墨迹吹干,古青娅才折起来放进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里头,等姜荣安醒了,他也会再写个一两张,届时一起送出去。
古青娅拿了一本果树大全的书看,厚厚的一大本,每一种果树都会介绍至少三个品种。
字迹虽然很小,但配有彩图,又地区温度等都有详细介绍,她挑出适合的就好。
梨柿子林檎果还是很常见的,还有栗子枣树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姜荣安想要栽种在哪里,等他醒来再好好讨论一番吧。
就古青娅个人来说,她会更倾向于林檎果,红枣这两样。在未来世界林檎果很普遍,但是现在种植的还不够多,而红枣的话可以晒干储存,也是一个优势。
姜荣安睡了一个长长的觉,起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古青娅在外头教女儿读诗经,一教一学,两个声音听得他的心都要软了。
“爹爹,你醒啦。”果果看到姜荣安从房里出来,把古青娅教的念完,得到允许后,才朝姜荣安飞奔而去。
姜荣安弯腰将人抱起来,“哎呦,果果又重了不少啊,来跟爹爹说说,跟娘学了几首几诗了?”
古青娅起身,看着亲亲热热的父女两人,转身让厅婶准备晚饭,就设在院子里,现在过了立秋,夜里还是很凉爽的。
“两首啦,爹,我念给你听,关关雉鸠在河之洲,……”果果说会两首,其实就是两句,颠来倒去地读,让姜荣安有些忍禁不俊。
伸手捏了下果果的小鼻子,“果果真厉害,还会背了,来,我们洗手吃饭去。”
“多谢爹爹夸奖,果果下次会更努力的,再念给您听。”果果握着自己的手指头,脸色微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快吃饭吧。”古青娅将装满饭的碗放到姜荣安面前,又给果果一个小木碗,里头装了一点饭让她自己拿小木勺挖着吃。
菜很简单,两个青菜一个炒豆子,没有一点肉沫,而隔壁厅婶他们那张桌子上,也是一模一样的菜色。
看玩了一天的女儿一沾了床就呼呼大睡,姜荣安擦干脚,将水倒在外头的一个木桶里,明日厅婶可以拿这个去浇菜。
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总之这是个好事,这也是一种节省。
思考了片刻,姜荣安就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张纸,与古青娅都是家常话不同,姜荣安主要提了这边的作物,打算送一点种子回去,严父可以试着种一些。
有些作物是南北两处都可生长的,在不知道之前,那就试试吧,总是要有先行者的。
“你写完了?”古青娅见姜荣安将信封封上,就朝他招了招手,“来,这是我找出来的一些资料,你来看看。”
“娘子觉得呢?”姜荣安大致翻了翻,有个了解。
“嗯,你是要全县都种一样,还是各种各的?”古青娅觉得如果是要往外地贩卖的话,最好是全县都种一样的,走一个量大,才会有商人愿意来收购。
“那娘子觉得这边的能以种果树为生吗?”姜荣安不答反问。
古青娅想了想,觉得这有点难,“村民们不会允许,且山坡真不多,许多还在半坡上开垦了。”
“我是觉得这些地方的树太少,周边又没什么高山都遮挡,我问过罗锅了,这边有刮风的时候也不小。”
“所以夫君的意思种树挡风?”古青娅明白了姜荣安的打算,“若是这般的话,就没必要一定要果树,当然果树是最实用的没错。”
“若树真种起来,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成效,除非是那种长速很快的。”一年功夫就能生长至两三米的植物也不是没有,但是树干太细,必须是数量多才能与风对抗。
“但我觉得植树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不必要计较你到任后树还未长成,未来能成就好。”
古青娅想了想,觉得不放心,“我觉得你可以再用老方法把那些地主乡绅给召来,大家一起商讨,身为本地人,肯定比我们有更多的主意。”
起码当地人在树种的选择中更有话语权,而植株的确也是一件利于后代子孙的事情。
“娘子说得真好,那就按娘子说的做。”姜荣安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许多史书,像他这样请当地的乡绅地主等进行商讨以确定方案也有,但似乎都没流传开来。
跟自己一个只待三年就走的县令来说,当地的乡绅会更关心他们所在地方的未来,没意外的话,世世代代就这么住下去,谁不希望越来越好呢?
关键是这种参与决策所产生的那一种满足感,是会让人上瘾的,这个过程或许会有争吵,但是结果一定是皆大欢喜的。
当然这个过程中姜荣安是一直占主导地位的,他也不会强硬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来,而是要保证最终得出的结果跟最初的目的一致,而不是歪得十万八千里。
也有人猜想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样的麻烦,但姜荣安都不怕了,其他人也就无所谓了。
第350章 草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来,觉得这样好似成了姜荣安的幕僚,丢了身份,只是派个管事什么的过来走个场面。
其他家,也不一定是当家做主的来,也可能派个晚辈或是有经验的出面,总之,事情就这样磕磕巴巴地办下去了。
七夕是比不上京城热闹的,中元节的习俗也略有不同,处暑一过就到了立秋,这天气就逐渐凉了下来。
数着一个一个节气地过日子,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了秋分,那天气可是比较凉了,而此时棉花地里一片忙碌热闹,选种摘花,看着倒是丰收的景象。
古青娅对木棉并不熟悉,以前买到的棉花或是棉线都是已经处理好的,而厅婶倒是接触过,见棉花丰收,就高兴多说了几句。
棉花要去籽弹熟,而后才能来纺线,纺好的线之后也要再进行处理,就可以织成布匹了。
除了前期工作不同,后面的工序与蚕丝其实是大同小异。
但是真比较双方的价值的话,肯定是蚕丝贵,除了蚕丝特点之外,还因为其在养殖上与棉花种植上的收获以及付出是不能相比的。
种地都辛苦大家都知道,但是熬蚕那真的是熬啊,白天夜里都没怎么能睡,这样连续一个月,说句难听的,那是拿命去换的。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古青娅也不希望古氏以及妹妹再去熬蚕,可古氏不同意,觉得吴家给的这个位置让她很有成就感吧。
苏家有自己的庄子,田地也多,有专门的佃户织布,古青娅试着问了一下,得到同意之后,便带着果果领着程水去跟随苏少夫人去庄子上。
“良婶婶好。”果果看到苏少夫人,还有点印象,就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结果没站好,脚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古青娅忙将人给扶住,有些好笑。
“好好,倩倩、千闻,快跟青姨问好。”苏少夫人拉过一旁的小女儿和小儿子。
男孩子举手行了礼,而后眼睛就随处看,一只盯着后面丫头手中的风筝,没得大人允许,只好耐着性子等。
倩倩跟着古青娅行了个礼,就是声音比较小,完后就紧紧拉着果果的手,两个小女娃儿偷偷地玩起对方的手指头来。
“今天气好,正适合放风筝,孩子们都等不及了,走吧。”古青娅笑着说道,各自上了两辆驴车,慢悠悠地驶向城外的庄子。
让程水以及其苏家的丫头婆子一起看着三个孩子玩耍,古青娅就和苏少夫人一起去看佃户们是如何弹棉花的。
虽说藏书阁中有相应资料,但古青娅还是很有兴趣,而后又看人家是怎么纺棉线的,相比蚕茧还要烧水煮丝抽取,真的是简单许多了。
苏少夫人听着古青娅如数家珍一般地比较着棉与蚕丝的区别,很是惊讶,“听妹妹这般说,可是很擅长养蚕做丝?”
苏少夫人一直以为古青娅就算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也是小家碧玉,应该不会做这些粗活才是。
“年幼家贫,每到蚕季便随母熬蚕,自然是熟悉的。”古青娅也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好可耻的。
“我还好,对于这些也就能说上几句,真让我来做,半天都出不了一根棉线。”苏少夫人心里略微惊讶,却也佩服古青娅自己能说出来。
“我观察过,你们这种的木棉似乎跟别地不同,织出来的布匹应当有区别,怎种的不多?”古青娅有看过几页书,自认还有些了解的。
“妹妹看过的应当是那种新棉花吧,我们这种的是草棉,手感更细些,织成的布匹柔软适合婴孩穿着,一般只在本地以及周围流传,外头比较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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