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爷您稍等片刻哈。”老鸨笑了一声,走远了。
柳生坐起来洗漱,他一直藏身不露面,就怕有人认出他来。
自从凤红羽受了伤后,慕容墨跟疯了一样,满城在找刺客。
虽然他并没有露面,但也怕被慕容墨怀疑上,那他可就必死无疑了。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住在酒楼客栈里,难免不被人发现,住到这青楼里,又有楼里的姑娘做掩护,他可以高枕无忧。
梳洗好了,重新贴好了胡子,柳生坐等送来饭菜。
明明发现了罗明正的线索,却又忽然不见了,他得再去督促一下陆志昌。
否则,丞相问下来,他可不好交待了。
没有等多长时间,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妇人声音说道,“胡老爷,您的晚饭送来了。”
柳生站起身来,先是站在门口听了听,确定只有一个人来时,才开了门。
果然,只有一个妇人端着一个托盘,低着头,站在门口。
他将身子让了让,“进来吧。”
“是。”妇人迈步进了屋内。
柳生又往屋前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他又飞快关了门。
哪知身后忽然有什么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
柳生吃了一惊,慌忙回头来看,原来是那送饭菜的人倒在了地上,口角已溢出血来。
柳生吓了一大跳,忙走上前伸手去探鼻息。
气息全无,已经毙命了。
他掩下心中的慌乱,飞快地收拾起了紧要的物件准备跑路。
可这时,门外却有人说道,“阮娘,你忘记了拿胡老爷的酒了!”
这是老鸨来了,正砰砰的拍着门。
门不开,她还笑了一声,“哟,想不到胡老爷还好这一口啊,阮娘虽然四十有余,可相貌也是不差的,胡老爷好眼光,哈哈哈。”
柳生不敢做声,只盼着她走开,他好逃走。
卧红院的房间跟平民房不同,屋子里全用木板挡着屋顶,想从房梁逃走,除非拆了那层隔板,但那样,时间长,外间又有人在,他根本做不到。
哪知那老鸨却一直不走,竟站在门口絮絮叨叨说起笑话来。
柳生眼底寒光一闪,从腰间拔下一只匕首来。
他轻轻地拉开门轩,伸手便去拉老鸨。
但那手却被人抓住了。
“妈妈,你这楼里,怎么还有带凶器的客人?”匕首被人打掉,抓他的正是韩大。
柳生惊得呼吸一窒,伸手便往回抽。
韩大等的便是他,当下,一个飞腿,朝柳生的下盘踢去。
柳生脚尖一点地,想从屋顶逃走。
可那上面也守了人。
两人跳下来,一左一右擒住了柳生。
“哎哟,这吃酒就吃酒,打什么架呢?”老鸨还娇嗔地往柳生的肩膀上拍了拍,端着一壶酒扭身往他屋里走,人没走几步,就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死人啦——”
她扔了酒壶,拔腿就跑。
卧红楼里发生了命案,又是容王的护卫韩大报的案,金陵府衙门里不敢怠慢,很快派了捕头仵作和十几个衙役前来查案。
案情比较简单,一个妇人中了砒霜身亡,而且,在柳生的被子底下,找到了半包未用完的砒霜。
证据确凿,衙役们将柳生很快就缉拿归案了。
陆志昌见到仵作的验尸单,心中将柳生的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因为,死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志昌的相好,阮夫人。
陆志昌原本打算等这些事情过了,容王不再盯着他了,他找个机会将蕴娘从卧红院里接出来,哪知……
韩大将消息汇报给慕容墨的时候,慕容墨正在盯着凤红羽吃药。
“柳生被关了?涉嫌杀人?”凤红羽从药碗上抬起头来,“这个柳生着实狡猾,我找了他许久,都没有找到。”
“他擅长易容,你当然找不到他了。”慕容墨道。
“主子,可要到衙门里去催促着陆志昌尽快结案?柳生敢怂恿着陆志昌当街劫杀主子和羽小姐,就得让他不得好死!”
慕容墨轻笑一声,“不必了,因为死的是陆志昌的相好,陆志昌比任何人都急于杀他!而且,包括罗家的人!”
次日,柳生就被砍了头,同一日,不等刑部的文书下来,陆志昌就将罗家人全部正法了。
罗家人盗的那批银子,全是假的,陆志昌担心假银子的事一传出,他得有大麻烦。
这会儿他又杀了柳生,要是柳府不保他,他就必死!
假银的事是柳丞相和皇上命他做的,可背黑锅却是他!
他不得不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杀了罗家人,税银案就结了。
虽然里面有两个是自己的女儿,但他也不敢救,救了,他就必死无疑!
他跟阮夫人的事就得曝光,阮家人哪里会饶恕他?
陆志昌流了一把老泪,亲自送两个女儿上了断头台。
金陵府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京城里。
柳丞相最信任的人被陆志昌砍了头,气得他当场就砸了一个砚台。
“陆志昌是不是不想当官了,敢杀老夫的人?”
他正骂着,有仆人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凤老太爷要休妻呢,人已进皇宫去了!”
058,请旨休妻
“你说什么?”柳丞相惊得身子一颤,“凤家老爷子要休妻?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呢!老爷,这话是他自己放出来的,已经嚷得府里府外人人尽知了,小人往凤府的门口经过的时候,他们家的几个仆人正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小人还亲眼看到凤老爷子坐了马车往宫中去了。”仆人回道。
柳丞相恨恨地咬牙,“备轿子,进宫!”
“是,老爷!”仆人慌忙应道,飞快转身去备轿子去了。
柳丞相匆匆换了身朝服,伸手抓过帽子往头上一扣,背着手大步往府门外走去。
他眯着眼,一路走一路琢磨着这其中的问题。
事情太突然了,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凤家那个老头子,脾气暴躁是暴躁了一点,但同他姑姑吵了四十多年,一直没有闹到休妻的份上。
要是姑姑真的被休了,柳府的名声就完了!
老爷子闹得这么厉害,难道是他得知了罗明正还活着的消息?
而柳生在死之前传来的密信上说,罗明正本来在金陵城的卧红院中找到了,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柳生怀疑被慕容墨藏在马车上,也借了陆志昌的手开了车门检查过,却没有发现罗明正。
难道是慕容墨暗地了搞了鬼,将罗明正藏了起来,再告诉凤家老爷子?
柳丞相又想到儿子去金陵城,正是奉了皇上的密旨查慕容墨,但慕容墨一点事也没有,反让罗家的人牵扯进去了,一家子全被砍了头。
儿子的胳膊肘子一直朝外拐着,让他越想越气。
柳夫人见他匆匆忙忙往府门处走,神色冷峻,赶忙跟上前问道,“老爷,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您不是刚下朝吗?怎么又要进宫?”
柳丞相脚步不停,哼了一声,“不是朝中出事,而是咱们柳府要出事了。”
“柳府?”柳夫人一怔,“柳府怎么啦?”
“凤家老爷子要休妻,刚进宫去了。”
“什么?”柳夫人又惊又怒,“休妻?为何忽然说到休妻?姑姑被他关了这么多天,一直安份地在屋子里念着经文抄着佛经,他居然还要休妻?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闹!”
“所以老夫才急着进宫去阻止他!不然,我柳府的脸都会被他丢光了。”
“对,绝对不能让他休!”柳夫人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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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丞相因为急着拦着凤老爷子,命轿夫走得很快。
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宫门口。
他才走下轿子,便听有人喊着他,“丞相表兄!”
柳丞相抬头,原来是凤二老爷凤承志。
凤承志着一身朝服,正从宫里往宫外走来。
“柳表兄,你这是还没有回家,还是又进宫来了?”凤承志已走到了柳丞相的面前。
他神色轻松,像是不知道老爷子要休妻的事。
柳丞相看看左右,发现宫门口只有几个宫卫,并没有其他人走来。
他上前一把拉着凤承志的胳膊,低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
“何事?”
柳丞相拽着凤承志,一直走进宫门里面的宫墙下。
守卫的宫卫离这儿比较远,他才放心的开口,“你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子为何忽然要休妻?”
“休妻?”凤承志眨了下眼,更是大吃了一惊,“柳表兄,这话是从何说起?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家老爷子都进宫来了,你就没有看见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柳丞相怒道。
他的这个表弟,真是木纳的让人恼火。
凤承志摇摇头,“下了朝后,皇后便请了我过去说话,我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出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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