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完罗广恩的话,李静宜招手叫过玲心,“将咱们带回来的点心拿到太医院去,叫人好好查一查,那里头都放了什么?”
“尤其是那绿豆栗子糕,”王明惠既然特意叫人过来送了药,这其中必有她们想不到的用途,李静宜才不会相信那药真的是宜子的,“还有,你们派个人去将承恩伯给请过来。”
既然要讲个明白,那大家就查个清楚好了,“叫人盯住良公公。”
良公公如今已经惶惶如丧家之犬了,他万没想到荣岚办事如此不靠谱,李静宜好好的回来了,王彰却死了,现在好了,陈夫人一定会将什么都说出来的,会不会牵扯到他?
“来人,”良公公招手叫过贴身伺候自己的小太监,嘱咐了两句,才整理好情绪,往咸安院里来。
锦阳长公主听着陈夫人哭哭啼啼说了半天,愣是没有听懂陈夫人跑她这儿哭什么来了,“你慢些说,到底大公子怎么了?”
她是听到陈夫人说自己儿子死了,可锦阳长公主不相信啊,一定是她有了年纪耳背听错了,“我记得今天不是贵府为大奶奶做百日祭嘛?我还叫静娘特意带了贡品去致祭了。”
“是,就是李静宜去了之后,我好心安置她在禅院里休息,没想到,没想到她竟害死了我的儿子!”
儿子死了,陈夫人觉得自己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现在她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叫李静宜为自己偿命!
因此她根本不惧怕锦阳长公主,梗着脖子道,“今天长公主若是不将李静宜交出来,我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也要李静宜偿命!”
“你给本宫闭嘴!来人,将这恶妇给本宫撵出去!”这下锦阳长公主听明白了,合着这陈氏的儿子死了,非要说是自己女儿给害死了,自己女儿她还不知道么?最是安静乖巧的,哪里会害死人?
更何况刚才李静宜才回来,还在咸安院里陪着锦阳长公主说了一小会儿话,跟她讲了四明山的风光和王家百日祭的情景,怎么须臾之间,王家人就追过来了,说自己女儿害死了她儿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良公公也害怕陈夫人再多纠缠会说出荣岚来,忙叫人过来架了陈夫人要往外轰,“你这个恶妇,我家殿下看你们王家可怜,才想的拉拔拉拔,没想到倒养出来白眼狼来,敢诬蔑我们郡主,真真是讨死呢!”陈夫人没见着李静宜,哪里肯就这么被人赶出去?她疯了一般挣脱来拉她的婆子,直接一头撞到良公公胸前,“呸,你个老阉奴,到底我儿子是不是李静宜害死的,叫她出来说话,明明我儿子是去见她,她却提前跑了,我好好的彰儿就没了,不是她害死的是谁?!那些点心分明是给她准备的,为什么她没有吃偏我的彰儿吃了?”“啪啪啪,”李静宜从门外走进来,抚掌道,“陈夫人说的好,那些点心分明是给我准备的,为什么我没吃偏王彰吃了?我就不明白了,陈夫人专门给我准备的点心跟外头的有什么不一样吗?只能我吃,王公子吃不得?”
锦阳长公主见李静宜过来,忍不住出声怪道,“这里有我呢,你过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将你怎么样,”便真是女儿弄死了那个什么王彰,锦阳长公主也要保了女儿没事。“母亲,没事的,我连王大公子的面都没见着,哪里会害死了他?而且今日女儿是去四明山赏桃花的,也是正好撞见伯府为大奶奶做百日祭,我原不想打搅,便叫安嬷嬷过去代为致祭,是夫人三番两次遣人来请,说是山上饮食不周,也无法休息,我不好拂夫人的好意,又想着到底是到了慈云寺前,不亲自过去给大奶奶上柱香对亡灵有些不敬,怎么到了陈夫人这里,竟然成了害死王大公子的凶手了?”锦阳长公主听的连连点头,也不去计较为什么她叫李静宜去慈云寺致祭,而在李静宜口里,完全成了自己去游山,顺便去慈云寺致祭了,就听李静宜又道,“至于夫人说的点心,我可记得清楚,夫人明明说是我在山里没有用好午膳,特意叫人从寺里厨上拿来的点心,我还当着夫人的面儿用了一块儿,噢,我记得夫人也用了一块桃花酥的,怎么夫人现在又说,那些专门给我准备的点心,我没有吃?”
李静宜一连串问题砸下来,问的陈夫人只瞪眼儿,她这才想起来,她是亲眼看到李静宜用了一块绿豆栗子糕的,“你,你没有吃桃花酥,一定是你,是你逼我家彰儿吃了桃花酥!”
锦阳长公主已经听出不对来了,先不说陈夫人为什么会说李静宜逼她儿子吃什么桃花酥,就听陈夫人的意思,那桃花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既是吃了会不好的东西,为什么她要给自己女儿吃?
“那个什么桃花酥,为什么我家静娘吃得,你儿子就吃不得?为什么他吃了就死了?你给本宫说清楚!”
……自从对承恩伯府有了戒心,李静宜就将自己的怀疑跟安嬷嬷的猜测跟李远山说了,李远山虽然今天没有同去,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四明山的动向,一听说女儿回来,便立时往长公主府来,没想到却在半路上得了消息。
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听说陈夫人跑到锦阳长公主府前来闹,李远山干脆拐了个弯,直接去承恩伯府将还懵着的承恩伯王国耀给拎了过来。
王国耀初一听儿子死了,整个人都晕了,还被李远山硬给拖过来的,此刻他扶着廊柱在外头已经听了一会儿了,半天才咬牙道,“没想到瑞和郡主倒是个口齿伶俐的。”
事到如今,这王国耀还有闲心来非议自己的女儿,他冷笑一声,厉声道,“尊夫人都打上门来口口声声叫我女儿偿命了,她要是再不吭声,岂不真成了什么阿猫阿狗无耻宵小都可以算计的了?”王国耀被李远山顶的张口结舌,他是承恩伯,人家是安国侯,他在家里混吃等死,人家是御前红人,掌着京城最精锐的神机营,不说这事儿真相如何,便真是自己儿子死在了人家姑娘手里,这就算是跑到御前,官司王家也是打不赢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偿命!
王彰毕竟是王国耀的嫡长子,老年丧子的痛任谁也承受不住,王国耀深吸一口气,冲李远山抱拳道,“我儿子没了,王家便是拼上这爵位不要,也要为他讨一个公道回来!不然王某枉为人父了!”
你若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会几个儿子没一个成材的了,李远山冷冷一笑,“伯爷说的是,我已经叫人围了慈云寺了,一定会帮伯爷讨一个公道的!”
陈夫人看到丈夫进来,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她冲到王国耀跟前大哭道,“伯爷,你一定要为咱们彰儿作主啊,咱们彰儿死的冤啊!”
锦阳长公主看到李远山进来,也松了口气,“侯爷来了,你看看这些人,”想到自己堂堂大周长公主居然被一个伯夫人欺到门上,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女儿害死了他儿子,锦阳长公主也委屈无比,“他们欺负我也就罢了,还诬蔑咱们静娘,静娘都说了,她根本没见着那个什么王彰,他们居然跑到咱们府上来讹人来了!”
李远山冲锦阳长公主安抚的一笑,“殿下不必担忧,静娘自幼就乖巧,别说伤人性命就是连只蚂蚁也不会轻易去踩的,”李远山转身冲扑在王国耀怀里兀自啼哭不休的陈夫人道,“夫人既然跑到我们府里说是静娘害死了令郎,想必是有了人证跟物证的,还请夫人将这些证据拿出来,若是证据确凿,李某定然会给夫人跟伯爷一个说法,但若是信口开河毁我家静娘名声,那就别怪我李远山脾气不好了!”王国耀一向不问府里的事情,陈夫人跟王彰要去慈云寺给申氏百日祭他也只是听二人说了一声,左右这些不需要他这个公公操持,所以具体内情他是一根不知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证人呢?还有彰儿到底是怎么不在的?”“彰儿,彰儿,”陈夫人看着恨恨的看着一脸淡定的李静宜,想到儿子命都没有了,还要拿名声做什么?她就算拼着整个王家的名声不要,也得给儿子讨回个公道来,“彰儿是吃了李静宜院子里的点心死的,”
她伸手指着李静宜,“就是她,是她将彰儿给毒死的!”“陈夫人,什么叫我家郡主院子里的东西?你家大公子什么时候来我们长公主府了?那禅院是夫人您给我家郡主准备的,点心是您派人拿给我家郡主的,而且大家都看着呢,尤其是点心端上来之后,您跟郡主一人吃了一块,现在大公子出事了,你就说那点心有问题?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殿下跟侯爷还要问你们伯府的罪呢,您拿有问题会死人的点心给我家郡主,是何用意?”李静宜到底不好跟陈夫人一直斗口,这个时候安嬷嬷就当仁不让了。
陈夫人被安嬷嬷一问,也顾不得丢人了,干脆将自己的打算讲了出来,她话音才落,就被王国耀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你这个搅家精,还不给我闭嘴!”
在给瑞和郡主准备的点心里下了迷药,就为了叫儿子入赘侯府?亏她还敢当着锦阳长公主跟安国侯的面说出来?这是嫌死了个王彰还不够,想叫一家子老小都跟着他们母子去死才好!“我闭什么嘴?我儿不过是看上了李静宜,就算是行事太过唐突,但也罪不致死,她们却生生要了我儿的命去,这个仇我一定得报!”陈夫人没了儿子,如今丈夫不但不为她跟儿子作主,还打她,她一把将王国耀给推开,要冲到李静宜面前去跟她拼命,可惜人还没有跑到李静宜跟前,就被玲心一个窝心脚给踹了出去。“我跟母亲从来没有亏得过夫人一家,没想到却落得这么个结果,”李静宜走到一旁坐着的欢声跟前,将她记录的陈夫人的供词拿起来,“夫人觉得王大公子死的冤,尽可去告,至于夫人刚才所说的话,我会请母亲报于娘娘,王大公子虽然不在了,可是陈夫人跟王美人尚在,这以下谋上行此龌龊之事,娘娘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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